任乔为陆沉列出的减肥清单, 堪称魔鬼计划。她有信心帮助陆沉快速减肥, 是因为她可以用灵力和灵植从旁辅助。在不伤害陆沉身体机能的前提下, 用最快的速度减肥。
陆沉不是一个心志非常坚定的人, 一次次挥洒汗水, 筋疲力尽之时, 他也想过放弃。可是小雨和刘兴的模样,总会在这时候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绝对不可以认输!不能任由这对狗男女抹黑他,他要狠狠地报复他们!
丁玲玲的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 这是云起传媒成立后,第一次在媒体前露面。云起缺人,任乔暂代丁玲玲的经纪人, 上台发言, 她穿着一件小格纹大衣,内搭纯白色毛衣裙, 看起来干练十足, 气场强大。
“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我们今天特意请来当初抹黑丁玲玲的导演, 和她的前男友, 澄清事实真相。”
导演率先上台:“丁玲玲从来没有为了角色, 和我发生不正当关系。我之前收了别人的钱,发那样的微博是拿钱办事。”
有女艺人在微博上,实名指控这位导演, 以指导演戏为由, 对她进行猥|亵。她开了头,更多的人紧随其后,替自己发声,原来这个导演是个惯犯,以前仗着名气大,都被压了下来。发布会才进行到一半,他就被警方带走了。
紧接着是丁玲玲的富二代前男友,说道:“我说她参加性|爱party,也是假的,这件事的详情不方便透露,不过我们分手是因为我劈腿嫩模。”
丁玲玲素手高高扬起,打了他一巴掌:“彭轩,你真让我恶心。别人收钱抹黑我就算了,你对不起我在先,居然还能做得出这种事!”
她梳着bobo头发型,穿一件宽松的红色毛衣,搭配白色直筒裤,脚踩一双马丁靴,青春靓丽。
彭轩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他也是身不由己,唐天阳有言在先,如果他不抹黑丁玲玲,他的生意就别想做了。他任由丁玲玲打骂,让她出气。
任乔又按照小五写的稿子,从技术方面,详细分析网上流传的所谓丁玲玲不雅照,全是合成出来的,而非丁玲玲本人。
到了自由提问环节,记者却将矛头对准任乔:“唐女士,你为什么要离开星灿,自立门户?”
“有狗仔队拍到,你一整天都在求租办公室,却接连被拒,请问你是否和唐家起了争执?”
“网友为世纪复合盖起高楼,为什么你从不回应?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不想和周先生联姻吗?”
“难道是因为秦奕然?唐总逼你嫁给周云青,可你真心喜欢的是秦奕然,为了他不惜离开唐家,简直是当年的国民女神水瑶事件重演!你是否一早就知道秦奕然隐婚生子的事情?孩子的母亲是谁方便透露一下吗?”
一开始,任乔的回应一直是四个字:“无可奉告。”这是董俊洋从前教她的,即便什么也不说,媒体都能写的天花乱坠,如果随口回应几句,他们就更要把脑洞发挥到外星系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把秦奕然都牵扯进来,她终于忍不住回怼:“如果你当我是个演员,你可以询问我的作品;如果你当我是一个创业者,你可以询问我的公司。星灿已经澄清过秦琴cp只是炒绯闻,秦奕然隐婚生子根本是子虚乌有,稍后会有详细的新闻发布会。关于我的私事,我只能说我目前单身,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谢谢你们的关心。”
涉事当事人现身道歉,加上详实有据的技术贴,为丁玲玲澄清了事实真相,挽回了路人对她的观感,成功度过此次公关危机。至于说她的真爱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是对她的抹黑,从没怀疑过丁玲玲。
这边搞定,任乔连忙赶往机场,她要去海市寻找苏媚,据小五查到的消息,苏媚正在海市参加活动。这种活动又被称为走穴,是商业演出的一种形式,艺人借此捞金。
走穴的规模一般不大,而且不够上档次,因此出场费也很少。当红艺人爱惜自己的羽毛,当然也看不上那点出场费,很少参加,只有那些小咖位或是过气明星,热衷于赶场走穴。
活动在一个小型的体育中心举办,活动现场,苏媚一身亮金色的超短裙,上身裸肩,乳|沟若隐若现,下身只到大腿根部,脸上画着浓妆,头发烫得大卷,在舞台上的姿势撩人。
舞台太小,下面是流着口水的猥|琐男,她走到前面的时候,还有人把手伸到台上,摸她小腿,占她便宜。这种事情,苏媚见得多了,淡定自若地甩开他们,继续回到舞台中央表演。
表演结束,后台,苏媚找负责活动的人拿钱。那个中年男人却把她单独叫到僻静处,他谢顶非常严重,地中海发型,大肚子鼓得圆圆的,脸上泛着油腻的光芒。
他肥乎乎的手,摸上苏媚的圆臀,色眯眯地说:“想要钱,陪我一晚上啊。”
苏媚挣扎,和他分开距离:“我们说好的,我表演一场,你就给我钱。”
中年男人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道:“这种走穴连税都不交,有多不正规你也知道,我说不给你,你能怎么办?敢去告我,你自己都逃不了。”
苏媚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抱歉地点点头,到旁边接电话。男人冲她比了个下流的手势,“宝贝,我在里面等你,别让我等太久,我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是一通视频电话,苏媚的儿子打来的,他今年十九岁,穿着一身潮牌,价格不菲,一接通便是破口大骂:“苏媚,钱呢?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我要请同学去马尔代夫玩!”
苏媚低声哀求:“牧牧,再给我点时间。”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做你的儿子,除了给我丢人,你还会干嘛?别人的爸妈,每个月给孩子几十万零花钱,我现在又不是跟你要一百万,只是十万块而已啊。你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就你这德性,还影后呢!”
苏媚咬了咬下嘴唇,望向中年男人在的那间房门,神色游移。只是一夜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拿到这笔钱,牧牧会叫她妈妈,而不是苏媚,如今春季的新衣上市,她还可以给牧牧买最新款……
她迈动步子,走向那扇门,才走了两步,手里蓦然一空,手机被人抢走了。这一变故,让苏媚骤然清醒!她扪心自问:“苏媚啊苏媚,你刚才都在想些什么?你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苏媚只见一个面容美艳的年轻女人,拿着手机,训了她的儿子一顿:“冯牧,你今年十九了,不是九岁!每天只会伸手跟你妈要钱,你是没手还是没脚啊?你想请同学出国玩,想打肿脸充胖子,麻烦你自己打工啊!最近几个月,你已经问她要了一百多万,啃老很光荣吗?能不能对自己的亲生妈妈有点尊重!”
冯牧气到神色扭曲,哪里来的女人?他正要骂回去:“这是我家的家事,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指手画脚?”电话已经挂断了,再打过去只有一阵忙音。
任乔拉黑冯牧的手机号码,把手机还给苏媚:“儿子是要教的,一味纵容对他没好处,只会养出一个巨婴。这段时间你别理他,先冷着他,他学会叫妈之前,一毛钱也别给他!”
苏媚小声地说:“请问你是?”
任乔递给她一张名片:“云起传媒董事长兼总经理,任乔,我想邀请你加入云起。”过去她在星灿就职,名片上印的是唐姝的名字,不管她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别人第一个反应都是:“不愧是唐天阳的女儿!”现在,她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名字。
苏媚已经淡出主流媒体很久了,唐家的事听都没听过,第一反应便是:“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在她的身后,丁玲玲和秦奕然相继出现,丁玲玲递给苏媚一张银|行卡:“喏,你应得的,那个男人怂得很,随便诈了几句就把钱交出来了。”
秦奕然开口相邀:“媚姐,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他们居然认识,难怪当初秦奕然一看到她的名字,就皱眉头。
苏媚神色复杂:“小秦,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秦奕然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可怜又可笑的女人。苏媚作为曾经的影后,一度很红,在她事业最巅峰的时期,嫁给殷行。殷行是带秦奕然入圈的人,给了他很多帮助,是他在董俊洋之外最尊重的前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媚称得上是他的师母。
苏媚爱情|事业双丰收,却开始作死,滥赌也就算了,殷行不在意,反正他赚钱就是用来养老婆,老婆喜欢赌,就当把钱捐给赌场了。可她婚内出轨,被狗仔队抓到,对方还是一个方方面面都不如殷行的男人。
这件事情是苏媚人生的转折点,一夕之间,她失去了一切,综艺通告、影视合约、广告代言……她的身价一落千丈,之后她和殷行离婚,嫁给当初出轨的对象冯治,生下儿子冯牧。
遭到娇妻的背叛,殷行受到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再婚后,苏媚过得不算幸福,冯治游手好闲,不肯赚钱养家,只会压榨苏媚。他长得丑还爱劈腿,最可怕的是家暴,对苏媚非打即骂,张口就是要钱。
正是冯治带了这样的头,冯牧才会有样学样。两年前,冯治不幸遭遇意外,坠楼身亡,苏媚的生活没有变好。她的锐利,她的个性,早就被冯治磨平,只有在赌桌上,才会开心。她沉迷赌博,债台高筑,再加上讨债一样的儿子……
餐厅包厢里,苏媚边说边哭:“小秦,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背叛阿行。那时候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啊,我却辜负他最深,对不起、对不起……”化着浓妆的时候,她看起来风韵犹存,妆容化开,露出眼角法令纹,提醒着她已经四十五岁的事实。
秦奕然脸上笑容苦涩:“walking哥早就死了,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他以前恨过苏媚,真当亲眼看到她如今的模样,难免又生出一丝同情。殷行临死前,曾经拜托他照顾苏媚——她是殷行此生唯一的挚爱,殷行对她的恨,远不及爱的万分之一。这些年来,秦奕然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遗愿。如今任乔既然选中苏媚,就当是殷行在天之灵,对她最后的庇佑吧。
任乔忽然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被原谅,苏媚,证明给我看,你值得。我会以殷行的名义,创建一个慈善基金会,你愿意将你今后收入的百分之五十投入……”
苏媚打断她:“百分之百。”她恨冯治,更恨经不住诱惑的自己,殷行死了,冯治死了,唯有她还浑浑噩噩的活着。她其实不止一次想过去死,有时候她路过雾气蒙蒙的大桥,油然生出一种纵身一跃的冲动。当爱和恨都随着时间远去,无法支撑余生,很庆幸还有愧疚陪伴着她,了此残生。
成功签下苏媚,第二天紧接着是熊原,对于任乔来说,这也是最容易拿下的一个。她随便露了一手古武,熊原就恨不得把她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熊原连签约艺人都算不上,目前只是一个群演,给一些明星做过武打替身。他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有一定的武术底子,从三层楼的高度摔下来,他都不虚。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错过了签约的最佳年纪,有一身蛮力,性格实诚。丁玲玲问他:“你之前的保镖工作做的好好的,为什么想当艺人?”
硬汉熊原说:“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动作片都是瞎拍,我老熊看不过去。我啊,以前在军队,退役转业做了保镖,打打杀杀的场面见得多,就想要拍那种拳拳到肉的动作片,动作一定要真实流畅。”他嘿嘿一笑,脸上有被晒出的黑红:“跟着任总就不一样了,就凭任总这身手,随便指导两句,拍出来就是神级水平。”
“别贫了,不就是想要刀法吗?”任乔取出一本昨夜默写的适合炼体者修炼的刀法,递给熊原,“这是苗刀刀法,从《辛酉刀法》演化出来的,你练好了,我给你演男二号!”
“真的?又传刀法,又给我演男二号,你的大恩我该怎么报答?不如今晚去我家,让我媳妇给你们烙大饼吧!”熊原脸上的那道伤疤,笑得都要裂开了。
秦奕然回答:“今晚不能去你家做客了,下次吧,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赶去下一个地方。”
熊原问道:“哪里?”
任乔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酒吧。”
她们要找的人是萧音音,是一个叛逆少女,也是一位音乐天才。目前在酒吧做夜场dj,她对音乐的掌控十分娴熟,轻而易举地就能带动全场。
迷幻的灯光,微醺的人群,醉人的香味……所有人举起手,随着舞池中央的dj摇摆,她一头绯色的中长发,化着哥特式妆容,年纪不大,发育已经很好,身材挺翘,举手投足之间,魅力无限。
听说任乔的来意后,她摘下耳机,痞痞一笑:“我知道你,你的《酒狂》弹的不错,敢不敢和我斗曲?你赢了,我归你;你输了,你归我。”
任乔笑吟吟地说:“有何不可?”萧音音给她的感觉,像是一匹烈马,只有最勇敢、最强大的人才能驯服,她愿意一试。
萧音音活动了一下手腕,指着旁边的琴房说:“里面有乐器,随便你挑,我们三局两胜制。这里是我的主场,我先来。”
任乔抱出一张古琴,随手弹响,试了试音色,圆润而有穿透力,如同石落深潭,韵味悠长。她笑着称赞:“好琴。”
第一局,萧音音选出的乐器是架子鼓。立体的鼓点,变幻交织,左右脚|交替踩踏,左右手轮换演奏,重音渲染出热烈的气氛,如同亲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轰轰烈烈。
她轻松地调动全身,娴熟的技术,强烈的节奏感,感染全场,观众随她一起摆动,他们挥洒而出的荷尔蒙混杂着汗水,在整间酒吧里尽情激荡。
一曲毕,萧音音抬着下巴看向任乔:“暖好场了,换你来!”只有十五岁的少女,神采飞扬,让旁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她,那是音乐给她的自信,强大而迷人。
萧音音以为,任乔会选择比她节奏感更快的乐曲,来压过她。任乔微微一笑,垂首抚琴,弹响的却是一曲《渔樵问答》。
在众多乐器中,她只会弹古琴。当初妙音仙子让她选一种乐器,并不为传授她艺修之道,她的身体太过脆弱,筋脉里根本无法容纳灵力,为的是让她自娱,弹琴以悦己。
任乔偏爱琴,每当清越悠扬的琴声,从七弦琴上发出,静静地听着琴声,仿佛有寒风吹入松林之感。琴对于她来说,像是某种介质,或者说是解药,让她有机会隔绝万事万物,和自己的灵魂交谈。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古琴是他们心中最合山水的乐器,琴声便是山水之音。任乔这一曲《渔樵问答》,仿佛带人进入山水间,只见云山绵缈,水波悠然,连带着他们心里的焦虑和烦躁,也被清除一空。
他们化身为樵夫,数椽茅屋,绿木青山,时出时还;他们化身为渔夫,一杆一钓一扁舟,五湖四海自在遨游。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心完完全全地静了下来,琴音停下很久,酒吧里还是一片悄然。整日奔波于欲|望中的人们,在她的琴音里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
有好事者在网上开了直播,房间名就叫“暗黑少女大战琴仙”,短短时间内,便有大量音乐爱好者汇聚,其中不乏知名乐评人和演奏家。
他们纷纷点评第一局的交锋:“从静到燥容易,从燥到静太难,在萧音音把观众的激情调动起来后,琴仙居然能用一曲就把他们都弹成得道高僧、归隐雅士,太厉害了!”
萧音音输的心服口服:“这一局,你赢了。”她嘴里咬着一根透明的吸管,喝了一口酸奶,邪魅一笑:“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来我要拿出杀手锏了!”
台下的丁玲玲打了一个寒颤:“这口吻怎么那么雷人呢?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直注视着舞池中央的秦奕然,神色变得凝重,只见服务人员在萧音音的示意下,搬上来一架琴,他认了出来:“羽管键琴。”只这件乐器,就能让他做出判断,萧音音是一个强大的乐手,尽管年幼。
丁玲玲追问:“那是什么?看起来很像钢琴啊。”
直播间,有乐评人士解释道:“相较于羽管键琴来说,钢琴更加年轻,也就是说它更为古老。它有多重键盘,与钢琴音域不同,还有各种个性化音栓,不一而足,让它有无限的可能性。”
萧音音冲任乔挑眉:“会弹这个吗?”
任乔摇头,如实回答:“第一次见到。”
绯色头发的少女打了个响指,眼神张扬:“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她白皙的手指放在琴键上,落下时,轻巧的曲调随之响起。稍稍有些浮夸,节奏并不恢弘,曲调整体变化看似细微,里面却是一重又一重的转音和弦。
听得久了,你的灵魂好像都随着乐音飘了起来。在一个懒散的午后,闲看天边云卷云舒,那种无所事事,是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灵魂向上飘着,越过浩瀚的天际,飞往无穷的星河,回看所处的星球,渺远而虚无,你的本体真的存在吗?
或是应该归于另一种永恒——死亡,它向你张开怀抱,迎接你的到来……
任乔敏锐地察觉到观众的不对劲,他们双目无神,好似醉酒,自我变得缥缈,再放任下去甚至有轻生的倾向!
她左手按住琴弦,右手猛地一拨,沙沙音响起,紧接着是金戈铁马的铿锵之声,好似把人带到了平沙旷野的战场。肃杀的秋天,暮色苍茫,战鼓响起,号角声中,两军将士交战,浴血相逢,铁剑的寒光也变得炙热。
这里有交付后背的同袍情谊,有生死一瞬的万分惊险,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思念,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壮志,有捍卫国土和家人的荣耀……
生命的张力,在厮杀之中闪耀。一个又一个英豪,无畏孤冢葬,只怕苍生殇。无数人的牺牲,才换来了今天的安宁,你所以存在,是他们拿命换来的,存在本身就是生命的重量。
两种无形的力量,在空中交汇,终于,任乔这方占据上风,萧音音的黑白琴键依次碎裂,好似水波涟漪一般荡漾而开。紧急时刻,任乔用灵力护住萧音音,才没让她被碎片伤到。
直播间,弹幕停下了,这场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让他们震惊,连刷屏都忘记了。萧音音已经足够妖孽,无法想象这样的乐声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之手。琴仙就更可怕了,她的琴音自成一个世界,那些战士那些热血,仿佛就喷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能够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拼杀与死亡。
一琴在手,她就是造世之主!
过了许久,才有人回过神来感叹:“以前听人说过,有一整个教堂的人,在听了一曲乐音后集体自杀,我还不信,只当夸张的笑话看待。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我井底观天。”
这一役,毫无疑问又是萧音音输了,她挠挠头,略显苦恼地说:“或许我该用水琴,要不要再比一局?”
她的眼睛亮的就像是黑曜石,一眨一眨的时候,扇子一样的眼睫毛轻轻刷着,带着不谙世事的无辜。谁能想到,她几个乐音就能蛊惑别人自杀?
任乔神色冷然,她低估萧音音了,如果没有灵力,没有妙音仙子的艺修之道,今天她未必能赢。《大展宏图》一书里,对于萧音音的描述只有简单几句话,一个擅长迷幻摇滚的创作型天才少女歌手。任乔只会弹古琴,并不擅长音乐创作,这恰恰是萧音音的强项,所以她来找萧音音。
在来之前,她绝对没有想到萧音音竟有此等功力。假如方才不是她中途加入,这间酒吧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她甚至感到庆幸,还好她来了,如果任由萧音音长歪……
见她不说话,萧音音讨饶:“好吧好吧,是我输了,我归你了。”
任乔拽她上车,萧音音问道:“喂喂,去哪里啊?”
“你家。”
“去我家干嘛?”
“找你叔叔,他是你的监护你,你还没成年,自己说归我可没有法律效力。”
“找那个老家伙啊,没劲。”
秦奕然开车,萧音音和任乔闲聊:“改天我用水琴,我们再来一局?”
任乔认真地看着她:“你不觉得你在滥用自己的才华吗?教唆他人自杀可是违法的。”
“切。”萧音音不在意地说,“音乐没有善恶,是他们自己定力不够,刚才弹的是我最新创作的作品,我给它取名叫靡靡之音,目前还不够完善,以后杀伤力会更大……”
“萧音音。”任乔打断她,“你现在是不是听我的?”
萧音音点头,任乔便说:“以后不许再弹这样的音乐了。”
“哦。”萧音音不情不愿地点头,愿赌服输,她听就是咯。这个不弹就不弹嘛,反正她能弹的音乐多了去了。
萧音音爸妈早逝,跟着叔叔生活,叔叔性格古板,教育方法又不知变通,管不了萧音音只能用打的,越打她就越是叛逆。
现在看到萧音音肯听任乔的话,任乔的人品又信得过,叔叔萧文别提多高兴了,直接给萧音音签了长达十年的卖身契:“任女士,我们家音音,以后就拜托你了!”
或许艺术创作者的直觉,更加偏向于兽类的本能,萧音音和大黄一样,都十分惧怕谢承铭。
她喜欢捉弄人,要多欠有多欠,公寓里人人都在她手里吃过瘪,早上起来,一推开门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然后就看到萧姓少女一脸得意洋洋的奸笑。刷牙的时候,如果不先闻闻味道,很有可能拿到的牙膏已经被换成鞋油了。
可她从没捉弄过谢承铭,在他面前要有乖巧,有多乖巧。不仅如此,她还会自发地隐藏起对任乔的占有欲。有谢承铭在,她从来不敢仗着请任乔和音的理由,霸占任乔的时间。
或者换一个角度理解,她只招惹那些对她宽容的人。用这些幼稚的行为,换取别人对她的关注。
在所有人里,她格外喜欢任乔,任乔有一次帮她绾发,她主动洗去了脸上的哥特式浓妆。素颜竟是意外的清纯,正如她的双眸那般,清甜好似山泉水。
一周过去了,名单上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黎耀,任乔也第一次踢到了铁板。黎耀面容俊逸,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高贵的像个王子,对任乔第一句话就是冷嘲热讽,态度非常傲慢:“云起那点动静,整个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你挖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谐星大胖子陆沉、过气影后苏媚、不知名n线武打替身……够了,一群虾兵蟹将,你就是给我一百亿,我也不会和这些人待在同一家公司的。
你好好看看我,站在你眼前的是当红炸子鸡黎耀本人,我微博粉丝接近六千万,随便挥挥手就有一群迷妹为我倾倒,出场费从来没有低于七位数的,即便是巅峰时刻的秦奕然,带来的流量只是堪堪能够和我相提并论,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糊了。我随便加入一家新的影视公司,都能把他们带到圈子里前几的位置。
如果不是看在你唐氏千金的身份上,你根本没有资格见到我。可也就是这样了,最多再给你个签名吧,你凭什么挖我去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