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似乎有意要和女药师搭讪,凑在她身旁,说:“美女,你是哪个家族的?我们族人大都生活在闹市之中,霓虹灯下,很是吵闹,待在这片林子中,竟然别有一番意境,尤其是身边还坐了这么个大美女,更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我强忍着才没有笑,因为他的话术很生硬,显然不太会和女孩子聊天,女药师果然没被勾起来太大兴趣,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他。
胖子在做美食上的手艺确实精湛,由他出手炙烤的兔肉,没多久便开始散发出了阵阵的香味。
奔波了一天,原本我肚子里就开始咕咕叫了,此刻更是饥饿难耐,这时,女药师站起来走到了一棵大树旁边,弯腰从树根处拽出来几棵小臂长短的草,她走到篝火旁边,说:“这种药草类似于板蓝根,拥有大补的功效,碾碎后洒在兔子肉上,宛如吃着补品。”
女药师从背后抓过来石头,用力敲了几下,碾碎后往胖子面前的兔子肉上面撒草汁,胖子搓着手掌,吧嗒着嘴,说:“妙哉,妙哉,美女陪我烤肉,陪我吃饭,还为我的美食添加补剂,实在太秒了。”
女药师已经把药汁完全涂在了兔肉上,大火烘烤下,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完全浸入了肉质当中。
女药师又弄了些,要往‘老专家’面前的兔子肉上洒,老专家却做出了令我产生狐疑的举动。
老专家摆了摆手,说:“不劳烦你了,我平日里吃补品比较多,再吃的话担心身体因补的太多而出现状况。”
女药师说:“对于医疗上的知识,我要比你更清楚,这种纯天然的只会令你身体更加健康,请相信我。”
女药师微笑着要帮他涂,老专家很生气的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女药师因为吃痛‘啊’了一声,药汁也撒了一地,老专家用力向前一拉,女药师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弄的一脸灰尘,异常狼狈。
老专家站起身,恶狠狠的说:“我不要办的事情,任何人,也休想强迫。”
胖子立刻怒了,起身扑向老专家,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老专家因为身体的缘故,不是胖子对手,被他狠狠揍了一拳。
胖子骂道:“美女好心帮你,你竟然不领情,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胖子抡起来拳头,正要再狠狠揍上一拳,忽然被大块头拉住了,大块头说:“够啦!都是朋友,何必为这种事情争吵?”
胖子见他出面干预,也不敢再继续乱来,放开了老专家后,回到女药师身边,去安慰她不要难过。
女药师很大度的擦了下脸上灰尘,说:“没有关系,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想干的事情,如果被人一再强迫,会很生气,我和老专家是一路人,因此会理解他的心情。”
女药师走到我身边,把残留的汁液往我兔子肉上涂,还一边说道:“不过我也是好心帮大家,毕竟咱们是队友,明天还要靠与你们合作寻找npc,希望大家在不喜欢时,表明态度委婉一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老专家做法并非无缘无故,因此,在女药师要给我的兔子肉上涂抹那个汁液时,我也选择了拒绝。
但我没有老专家那么粗暴,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不喜欢在食物上加太多东西。”
女药师看了下我,我以种很坚定的目光回视她,我的态度很明确,如果她逼我,我可能会揍她。
而我的角色,在这五个人中,唯有大块头可以和我抗衡,胖子根本不可能拦住我,女药师在得到我回应后,叹了口气,把汁液涂抹在自己兔子肉上,说:“既然你们不吃,那我便自己吃。”
这时,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女药师没有给大块头涂这种汁液,莫非是大块头体质特殊的原因,涂抹这个怕他身体吃不消吗?
但我心里隐约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很快,兔子肉烤好了,我们各自拿起来自己的,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胖子每咬一口,都要用舌头舔下嘴唇,笑着说:“好吃,美女给我特殊处理过的兔子肉,就是好吃,真想天天都吃。”
旁边大块头吃的也特别快,我能理解,毕竟他从白天开始,就一直没吃过任何东西,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我们就把六只兔子肉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
然后便是休息时刻,在这片林子当中,一定要有人放哨,否则熟睡中被猛兽吃了都不知道,我们计划每个人站两个小时,总共五个人,刚好到第二天天亮。
第一班是女药师,然后是胖子,老专家,大块头,我,这种循序令我很开心,毕竟最后一班基本上可以把觉给睡足。
商量好了之后,除去女药师,其余的人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胖子可能是真的想要泡女药师,他躺了一会儿后,竟然站起身,走到女药师身边,说:“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替你站岗,大不了我少睡四个小时,对于经常熬夜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个啥。”
女药师倒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走到一棵大树旁边,靠着主要树干,两手抱在一起,开始休息。
大块头主动走到我旁边,与我躺在一起,他和我谈了起来,说:“兄弟,你的身手真心不错,我感觉咱们两个联手,可以无视这片丛林中的任何危险。”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要太自信于自己的力量了,好啦,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我把两手放在后脑勺下,枕着望向天空中的星辰,心里默默的去感应黑影,却依然无果,其实我心里是一团乱麻,轩辕剑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黑影又感应不到,下一步干嘛?我丝毫不知。
另外,我还在担心自己就算是得到了神藕,制作出了一幅身体,黑影又会不会出现?倘若我感应不到他,这些岂不是无用功?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的陷入了睡眠当中,忽然,我感觉到有个人在推自己的肩膀,可我又实在太困,脑袋都是沉的,我翻了个身,想要继续休息,但那个人非但没有停止推我,还用了更加大的力气,这把我急的,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吗?
我直接坐起来,看向那个人道:“你还让不让睡觉了?”
我仔细一看,顿时愣了,这不是胖子吗?他脸色苍白,眼球内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打着摆子。
他这幅模样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的愤怒也消散了些,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胖子抱着自己的肩膀,身体哆嗦了下,额头上不停往外渗着汗珠子,他用手擦了擦,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忽然感觉特别不舒服,要不…你帮我值一下班如何?求你了,算做一次好事。”
我看了下旁边睡着的人,立刻明白过来,胖子不敢去打扰大块头,那个老专家脾气又不好,万一和胖子争执起来,大块头插进来,指不定又得揍他,他也舍不得去喊女药师,只剩下我还可以求助。
见他这样,我哪里还好意思推辞,只是担忧的问:“你没事儿吧?要不把女药师喊起来,看看你这是咋回事儿。”
胖子忙不迭摇头:“不用不用,你不必给我叫女药师,让她好好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哭笑不得,人家还没说要跟他咋回事儿呢,他倒好,已经学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了…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去睡觉吧,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去盯梢,我看了下手腕,果然多出来一块表,按照约定,我还要再站一个小时三十分钟,我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看向四周。
忽然,我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形容呢?空气中的味道变了,似乎多出来了什么东西。
我正在疑惑,老专家慢慢爬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看向我后特别惊讶:“你不是最后一班吗?怎么没有叫醒我?”
我指了下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都快进到火堆里还在瑟瑟发抖的胖子,说:“他身体不舒服,我代替他一会儿罢了,你继续休息,到你了自然有人叫。”
老专家坐起来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包香烟,他拿出一根点上,问我要不要,我摇摇头,因为我没心情去抽烟。
老专家猛抽了口,说:“林子里睡觉还蛮不习惯的,怎么都睡不踏实,我着急去拉屎,你继续站岗,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等下就回来。”
我点点头,说:“注意安全。”
老专家头也不回的摆了下手:“知道了。”
老专家离开后,我总觉得那种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而接下来,又发生了件令我彻底感觉到不对劲儿的事情!
正在睡觉的大块头忽然惊醒,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大块头满头是汗,他把脸抬起来,当我看到他双眼的那一刻,立马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块头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们两个只是对视了一下,反应了零点零一秒后,异口同声:“他妈的,干他娘的!”
我从背后抽出砍刀,大块头抓起一块石头,一跃而起,可我不知道的是,人性深处的黑暗与残忍,才刚刚拉开序幕,狩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