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又有几头狼扑到我面前,我快速抽出砍刀,横着劈去,连带着骨头把这些狼给劈成了两半,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我自身散发着的杀气,更是震慑着附近的狼群,令它们不敢进前。
那边老专家中箭以后,直接从马背上摔到地面,大块头三两步冲到跟前,抓着他的衣领给提了起来,骂道:“你他娘的继续跑啊!”
我双手握着砍刀,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这些狼群,根据我老猎人的经验,对付狼这种畜生,一定要比它们更凶,它们才会害怕。
在我身边,那些同伴们的尸体令它们不敢贸然进前,加上我又没有半点惧意,这群畜生们终于胆怯了,它们徘徊了一会儿后,竟然一边和我对视,一边朝着森林边缘退去,到那些很高的杂草旁边时,它们一涌而散,快速逃离。
我松了口气,其实刚才我已经很疲惫了,如果狼群继续发动进攻,不消片刻,我估计就要抵挡不住。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后,身体的疲乏也在快速加剧,我大口喘气,拖着这幅身躯走向了大块头那边。
大块头把老专家踩在地上,正不停的揍他,我这一箭拿捏的很到位,既让老专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又没要他的命,老专家残喘在大块头的拳头之下,面色很是憔悴与苍白。
我让大块头停住,弯下腰拍了拍老专家的脸,道:“明明可以互相帮助,共同面对丛林中的各种难关,为什么你要苦心孤诣的害死我们?”
老专家看着我的眼睛中,露着种惶恐的神色,他用忏悔的语气说:“是我一时糊涂,只想着自己赢得考核,取得神藕,希望你可以宽宥我这一次的过失,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大块头抡起来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牙齿掉了几颗,嘴巴不停往外冒血,很是悲惨。
大块头哼了声:“还有下次?你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老专家害怕极了,苦苦哀求我们放他一次,还保证这场游戏的后面过程中,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在丛林中避开野兽,毒虫等物,平安寻找npc,至于神藕什么的他也可以不要,他只求活命。
老专家声泪俱下,看起来也很可怜,他哭着说:“现实中,我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这么结束,求你们让我活下去吧,和生命比起来,我愿意放弃任何东西。”
大块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拔出匕首,说:“老东西,要不是猎手的箭法超群,我们就要死在你手上了,你不想死,我们就想死吗?别废话了,成王败寇,像个爷们一样吧,我给你两种选择,一是你自己了断,二是我来帮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老专家惊慌的看着大块头,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出半点开玩笑的神态,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哆嗦个不停,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块头开始计时。
月光照耀下,大块头冰冷的姿态像是索命的阴差,老专家在他的注视下抖如筛糠,他望了望大块头手中的匕首,又望了望大块头的脸,汗水不停的往外渗。
大块头扯着喉咙,喊道:“一!”
老专家往后退去,可他已经退到了树干上,无法后退,箭矢碰到身体后的疼痛令他浑身哆嗦。
大块头继续喊着:“二!”
我笑了笑,走到大块头身前,从他的手中拿过匕首,然后插回了大块头腰部的鞘处,拍拍他的肩膀,说:“都是曾经在这片丛林中出生入死的队友,何必苦苦相逼呢?”
我回头看了下老专家,他紧张的身体终于舒缓了一下,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说:“就是嘛,就是嘛。”
大块头很不甘心:“他想尽办法要害死咱们,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我说:“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回过去咬他一口吧。”
如果放在以前,看到老专家成了这副模样,我也许会处于怜悯放他一条生路,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愚善的杨小杰了。
我玩味的看向老专家,说:“既然他一心想要害咱们,不带着他就好了嘛,把他留在此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专家劫后余生的笑容忽然僵硬,他吞了口唾沫,似乎不敢相信,又用手扒拉了下脸,说:“这…这怎么行?你把我丢在这里,那不是等于要了我的命吗?”
大块头这才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还是你聪明啊,我也赞同这个办法,咱们走吧。”
我和大块头转身离开,那个老专家忽然用尽全身力气,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腿,哭着说:“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我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提,他疼的‘哎呦’叫了声,我往后一丢,他因为吃痛手上松了劲儿,我一脚把他踹回去,恶狠狠的说:“老子说了不带你,就是不带你,你不要给自己找罪受!”
那一刻,我将对于老专家这种,利用常人善良作为欺负别人资本的仇恨全部表现在了眼神中,那一刻,我比这些所谓的恶人,还要恶!
你不是想要弄死我吗?如今失败了,我就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弄死你!直接杀死,岂不是太仁慈了吗?
我的善良,只给那些配拥有的,杨小杰的心,已经在无数次伤害中,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一次,我不会再盲目的善良!
可能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老专家没有再敢说什么,我和大块头转过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没多久,我们身后就传来了阵阵沙沙声,我和大块头回身看了下,只见原本退去的狼群,再一次靠了上来,那些狼全都瞪着蓝绿色的眼睛,黑夜下看着,仿佛许多漫步在空中的星星那般。
老专家吓的大喊大叫:“救命!救命!我错了!我不会再算计你们了!求你们救救我啊!救…”
一声狼吼之后,老专家停止了喊话,转而成了残忍的嚎叫,那种声音,简直要比女药师被咬死时还残忍,听的我都头皮发麻了,持续了十几秒后,黑夜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我和大块头都知道,老专家已经死了。
大块头舒展了下筋骨,笑着说:“这叫害人害己,没什么好可怜的,你小子可以啊,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狼群,还游刃有余,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有咱们两个,这片林子中任意闯,他们全都是鸡肋,只会拖后腿和算计咱俩。”
发生了刚才的激战后,我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但我隐约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又讲不上来。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明明被女药师毒倒了,又新生了般的爬起来,难不成她的那份毒药也是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可也不像啊,你看胖子,情况多严重。”
大块头笑着说:“你啊,就是太天真,我早就看出女药师他们有问题了,但我直接说开,没有证据,你肯定不信,所以我一直在配合他们呢,你真以为我傻乎乎的吃了那些兔子肉?我就是装个样子。”
我这才想到大块头当时咬了几口后,说去林子角落看看状况,应该是在那里给吐掉了,他又很久才回来,我们都以为他给吃了,其实不然。
大块头说:“包括她让胖子趁咱们睡着,悄悄涂抹的汁液,我也用手隔着衣服给抹去了,我故意装着中毒,就是想让你看清楚他们的本来面目,让你明白,这片林子中,他们跟着咱们,完全是没必要的。”
大块头讲的津津有味,我心里却有了种很不好的感觉,怎么形容呢?这个看似单纯的大块头,竟然有如此的心机,确实令我吃了一惊。
我附和着笑了笑,却感觉到了种窒息,原本只是一场游戏,为什么会让他们有这些举动?人心,真的是最难测的东西。
因为白天提出的沿着一条线路走,被心怀叵测的老专家拒绝了,所以我提议重新按照那个计划,沿着一条线,一定可以走到尽头。
大块头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两个人朝前走着,聊着天赶着路,不知不觉天就有些微微亮了,大块头叹了口气,说:“兔子肉也扔了,从昨天到现在,等于啥也没吃,要不咱们先打猎吧,搞点东西填饱肚子啊。”
我说没问题,两个人原地坐下,我根据自己多年的老猎人经验,在地上一番查看,很快锁定了某个方向,说:“那边会有一个兔子窝,你随我去,端了它咱们吃兔子肉。”
大块头舔了下嘴唇,说:“没问题,全听你的。”
两个人开始向那边摸去,我的判断果然没错,前方很快出现了一个兔子窝,我抓起来木弓,直接射杀了三只,其余的惊慌逃跑,因为我们两个人吃不下太多,所以我也没有赶尽杀绝。
大块头兴奋的拿着手中的兔子,说:“这下好了,可以饱饱吃上一顿啦,老猎人,你去生火烤肉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取笑了,我根本不会生火,更不会制作美食了。”
大块头颇为惊愕:“什么?我也不会生火,等下…有些地方不对,因为我们族人在深山之中,所以我们野外生存能力很强,我模糊记得自己曾经可以自己在野外待许多天,怎么现在,连生火这种小事情都不会了?”
大块头脸色都变了:“昨天那个胖子一直在说自己会生火做饭的,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丢失了这部分能力,真是这样的话…”
大块头抬起来脸,欲言又止,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几秒钟沉默后,两人异口同声道:“生存,都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