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墨池当着苏禾的面,摁着林兮的脑袋,怒吼着:
“林兮,现在你满意了吗?你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手上沾了两条人命,既然你这么喜欢杀人,那我就让你尝尝和死人呆在一起的滋味。”
林兮看着眼前已经有了紫红色斑块的苏禾,摇着头大喊:“我没有杀她,我是无辜的。”
战墨池早已失去了理智,他把林兮拖到了另一张停尸体的床上,用手铐锁住了林兮的四肢。
林兮发了疯似的哀嚎:
“战墨池,你不是想让我去坐牢吗?好,我去,我去,五年可以吗?十年?二十年也行。”
战墨池完全无视她的咆哮,温柔的走到苏禾的面前,当着林兮的面轻手轻脚的抱起苏禾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林兮走来。
林兮的五官因恐慌而变得扭曲了,她想逃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但战墨池把苏禾抱过来后,让苏禾这具冰冷的尸体趴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个胆小如鼠的姑娘啊,恐惧让她浑身发抖着,嗓子也失声了足足三分钟。
直到另外两副手铐终于将她和苏禾完全捆绑在了一起,战墨池才罢休,他弯下腰来,在林兮的耳边轻声说:
“苏禾胆小,最怕孤单,今晚就由你来陪着她。”
话毕,战墨池站直身子,转身,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林兮这才恢复了嗓音,一边胡乱的蠕动着,一边哀求道:
“你杀了我吧,战墨池,你杀了我,都说一命抵一命,我和孩子两条命,黄泉路上陪着她,你杀了我,求求你,杀我了吧。”
肃穆的太平间里,随着门的关闭,只剩下林兮的鬼哭狼嚎,她是个从小连杀鸡杀鱼都不敢看的人,今夜却被战墨池丢在这里,和死人共度一夜。
她不知道自己嚎啕大哭了多久,凉透了的苏禾快速的冷却着她的身子,后半夜,她哭累了昏睡过去,又被冻醒,她感觉死亡的气息离她很近,却又似乎逐渐远去…
翌日清晨,林兮的双眼都快哭瞎了,战墨池才姗姗来迟,他对苏禾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就连打开手铐的时候,都蹑手蹑脚的,就更别提他将苏禾安置回那张停尸床的时候那极尽温柔的样子了。
也是在苏禾被战墨池抱起的那一刻,林兮看到苏禾的脖子上,除了紫红色的尸斑外,还多了一颗绿豆大的黑痣。
林兮记得很清楚,苏禾第一次上门来的时候,她穿了一条米白色的羽毛露肩裙,现出精致好看的锁骨来,她的天鹅颈十分迷人,半点瑕疵都没有。
她总不能凭空多出一颗这么大的黑痣来吧?
容不得林兮多想,安放好苏禾后,战墨池像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一般,再一次的把她从太平间拖出了医院。
等待她的,是精神病院的救护车。
林兮意识到战墨池的企图后,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揪住战墨池的衣领:
“这就是你说的有病就治?”
战墨池嘴角微扬,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轻蔑:
“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才免了你的牢狱之灾,但是这病,在你丧心病狂的对着苏禾腹中孩子下毒手的时候,就已经得了,余生你就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吧,好好打针,乖乖吃药。”
林兮终于懂了,战墨池给她最狠的惩罚,不是亲手把她绳之以法的送入监狱,而是亲自将她拖上了精神病院的车。
他要松手的那一刻,林兮用尽全身的力气,沙哑的喊出一句:
“战墨池,你会后悔的。”
但战墨池没有半分心软,他看着车子渐渐远去,那颗被仇恨充盈的心,没有体会到复仇的痛快,反而有些说不出口的失落。
而此时跟在他身后的裴姨,默地递给了他一张孕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