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儒学海真的是很宏伟,犹如王宫一般。
走在宽广的院落之中,左特发现四周有不少的学子正在交流,但就是找不到那道倩影。
他加快脚步,边走边望,心中欣喜又焦急,好似正在寻找恋人一般。
过了两分钟,他发现前方有个白衣女子正款款而行,背影十分迷人。
“是她……”终于找到了佳人,他心中只有愉悦。
接下来,就是如何与佳人增进感情的问题。
他想了想,很快就有了打算。
再将目光投放到对面佳人的身上,他快速跑过去,并喊道:“馨雨姐姐,等一下!”
张馨雨闻声停步,转身,平静从容,一举一动皆显优雅与高贵。
当左特来到面前之时,她柔和地说道:“在学府之内,不可如此喧哗。对了,你刚才唤我什么?”
左特调皮地笑了笑,道:“你比我年长,又如此美丽动人。我敬称你一声姐姐,也是应该。”
张馨雨淡雅一笑,道:“油嘴滑舌,成何体统。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学子。”
左特笑道:“当然啦。我是新来的,正在熟悉这里的环境。馨雨姐姐,你应该知道仙人试炼吧?”
张馨雨有所明白,道:“你是通过仙人试炼的考生?”
左特一本正经地回应:“正是。”
紧接着,他故意望了望四周,然后笑着说道:“这里的学习氛围挺不错的。对了,馨雨姐姐也是这里的学员?”
为了拉近与她的距离,他故意表现出还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的样子。
张馨雨道:“学无止境。我的确也是这里的学员。”
左特笑了笑,道:“馨雨姐姐,我们挺有缘分的。”
张馨雨道:“如何有缘?”
左特显出严肃认真的神情,道:“茫茫人海,你我相遇是一种缘分,相识更是缘分。”
张馨雨道:“既是有缘,不妨共论道。”
说完,她飘然转身,再度缓缓前行。
左特心情愉快地慢步跟上。
他贝齿咬咬嘴唇,考虑了一下,随后大胆又豪爽地说道:“馨雨姐姐,其实第一眼看到你,我对你就产生了好感。我们做朋友吧。”
表白,这绝对是很直接的表白。
张馨雨优雅大方:“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之交情如金。你若有诚意,我欣然接受。”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与左特成为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左特听得明白,不会就此多想,也不会误解,道:“意生当然有诚意。为了纪念我们成为朋友,就让我来作一首诗吧。”
张馨雨道:“洗耳恭听。”
左特轻咳两声,思虑一番之后,却是静默不语。
张馨雨:“为何不语?”
左特苦涩一笑,道:“抱歉,我……我突然思维短路了。请容我好好地想一想,下次见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张馨雨淡淡一笑:“无妨。”
左特表面上显得有点尴尬,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好极了。这样一来,下次找她,我就有正当理由了。机会,从来都是主动争取来的。我真是太聪明了。”
两人边走边谈。
左特十分健谈,但多数是在讲有些幼稚的笑话。
张馨雨宽容大方,沉稳平静,不责怪左特不适当的发言,也不因笑话而发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显绝世佳人的高雅与成熟。
左特没有问张馨雨要去哪里,也不必多问,只要能继续与她在一起,就是幸福,就足够了。
两人经过“诗书学院”其中一个讲堂时,发现了异常现象。
在凤儒学海中,地位等级由高到低分为教尊、长老、教、学。
“教尊”是凤儒学海的最高统领;“长老”是管事领导,分管各项工作;“教”是指普通教师;而“学”就是指学生。
教尊之下,设七院,分别是策、礼、书、数、射、御、乐,每一学院皆有一个长老坐镇。
只见讲堂内,二十几个学员正围着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正有所争执。地板上,则是有着许多破烂的诗书纸张。
这里的学员几乎都是中神职位以下的天兵天将或是仙女。
张馨雨优雅走进,一步一从容。
左特随后进入,显出很正经的样子。
学员们见张馨雨来到,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并且作揖敬拜:“参见凤尊大人。”
左特见状,故意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什么?馨雨姐姐就是儒门的最高统领?”
张馨雨走到讲堂中心,柔和地道:“不必多礼。”
碍于场合因素,左特不便走到张馨雨的身旁,而是很乖巧地站在学员们的背后。
这时,那两个男子停止了纠纷,恭敬地参拜张馨雨。
左边的男子身穿黑袍,相貌堂堂,气度不凡。
右边的男子身穿青衣,俊秀潇洒,但脸颊红润,好似刚喝了烈酒。
张馨雨平静地问:“这里到底发生何事?”
黑袍男子抱拳禀道:“孔乐贤弟喝醉了,来到这里就闹事。”
张馨雨看向青衣男子,问:“孔乐,真是如此吗?”
青衣男子正是孔乐。他抱拳回应:“我没有喝醉,只是觉得柳兄的讲解太过迂腐,怕他的讲解会误导学生。我看不过去,就与他发生了争执。”
黑袍男子名唤柳逸书。他转头注视着孔乐,说道:“你一身酒气,还敢说自己没有喝醉?我之言论,皆可从前人著作的典籍中考证,哪里迂腐了?”
孔乐回应:“我虽然喝了酒,但清醒得很。照书讲解,没有新意,就是迂腐。”
张馨雨看了看地上的残破书纸,然后平静地问:“这些书籍是谁撕烂的?”
柳逸书抱拳回禀:“孔乐喝醉了,狂傲自负,说书籍的内容不合时代,太过迂腐,于是就当着众学员的面撕烂了四本教科书。我忍无可忍,才与他争执起来的。”
张馨雨问:“孔乐,他说的可是实话?”
孔乐说道:“这些书籍的确是我撕烂的。但我认为书籍的内容已经过时,并没有错!”
张馨雨走到堂上,在主位坐下,然后面向众人,高贵优雅,不怒自威。
随即,她平静地说道:“孔乐,我问你三个问题。”
孔乐转过身,道:“请问。”
张馨雨问:“第一,你为什么要撕毁儒经典籍?”
孔乐回答:“我刚才就已经说了,这些书籍过时了,不符合新时代的主流。”
张馨雨再问:“第二,你有何必要撕毁儒经典籍?”
孔乐果断回应:“时代在变,儒道亦该革新。儒道在思,领悟在心,自能传播天下,福利众生。我们需要新思想,就算将全天下的儒经送入火炉,亦无不可。”
柳逸书听了,有些不满,指责孔乐:“你真是太狂妄了!”
其余学员也纷纷对孔乐指指点点。
张馨雨轻轻说了两个字:“安静。”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张馨雨又问:“第三,你有什么资格撕毁儒经典籍?”
听到这个问题,孔乐顿时底气没有先前那么足,一时之间,还没想好对策:“我……我觉得……”
张馨雨凛眉而肃,郑重地道:“这些典籍,乃是前人辛勤劳动的成果,是智慧的结晶。就算你有不同的见解,也不该肆意撕烂书籍。一个人,应该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如果你辛苦著作的书籍被别人随便撕毁,你会是何感受?你有才能,完全可以自行著书,通过正当的传播方式将先进的思想传给众学子。但是,现在你这种做法妥当吗?你身为凤儒学海的一名教师,一言一行皆能影响学子。为人师表,你合格了吗?”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的错,不在于你口中所谓的新思想,而在于你这荒唐的行为。无视并且践踏前人的劳动成果,就是你的过失。做错了,就该受罚。孔乐,本座现在罚你抄写一遍被你撕烂的书籍内容,然后面壁思过三日。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