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这般绝色,冷淡禁欲的气息等人想要亲手毁灭!撕碎!
唐百衣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周身欺身压制在银尘身上,而师尊依旧没有反抗。
“师尊……拜托你,快走。”
“师尊,给我一晚上时间,我可以……”
银尘冷冽清明的眸子依旧淡如月华,冰冷如银霜。这样的师尊,令人很想毁灭。
大妖之力被很好的裹覆在白衣身形周围,毫无伤人的气势。
一声冷笑,唐百衣简直难以相信这声音是出自自己,“师尊,是挑衅徒弟么?还是,师尊觉得,徒弟不能将您怎样?”
唐百衣下意识地捂住嘴,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这又是自己的声音!这是自己心魔的声音?
眼中映出银尘依旧冷静的眼眸,下一秒,唐百衣再度看清,发现居然亲手将银尘拷在墙角边的锁链上,用的还是……已经炼化的捆仙锁!
捆仙锁!
上古神魔大战时期留下的九天神器之一!
东海蓬莱岛陷害自己时,堪堪被自己捞到手的镇魂珠以及捆仙锁!
而自己,怎么会!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将捆仙锁束缚住了师尊!饶是魔皇级别的大能也无法轻易挣脱开捆仙锁的束缚!
自己这是,来真的?
“师尊?”唐百衣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师尊,你跑啊,你修为境界那么高,我斗不过你,为什么,你不跑?”
捆仙锁牢牢地将一袭白衣身影束缚住,随意披散的墨发,清冷孤绝的姿容,银尘冷淡的眼眸没有一丝惊慌。
体内难以扼制的魔气顺着遍体心魔,触发着更为浓郁的花香甜腻气息。
甜腻的花香,只消远远闻上一缕,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唐百衣勉力保持着清醒,拼命压抑住体内的狂躁,“师尊,徒弟这就,解开束缚。”
颤抖的手指,慢慢触摸碰上捆仙锁的一端,只要将阵盘解开,把捆仙锁收回,那么师尊便能被放出。
唐百衣哆嗦着手指,双眼迷离,控制不住地眯着看东西依然是重影的双眼,含着一汪春水一般。
“咔”终于,一把握住捆仙锁,然而,下一秒,唐百衣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直直撞进一处温热的怀中。
墨花绽放!
花香四溢!
魔气肆虐!浓重的魔气顺着遍布的墨花,缭绕而起,瞬间滚滚弥漫在凡间的客房中。
“师尊……不要看……”唐百衣反手用尽力气,扯出腰间束缚的黑色腰带,摸索着手举过头,低着头,为面前的银尘束上眼带。
黑色束带遮住那冷冽清冷的双眼。
唐百衣这才有勇气抬起眼来。
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终于被这黑色束带隔绝在师尊面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只见面前白衣墨发的男子,双手被捆仙锁牢牢捆绑,微敞开的衣襟,露出明晰的锁骨,以及白皙富有张力的胸肌。松松垮垮的月牙白法袍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些凌乱,随意披散的墨发带着绝望的美感。
唐百衣忍不住伸手抚上那遮蔽双眼的墨色束带,师尊动人绝美的脸庞,被遮蔽的双眼,以及一身难以挣脱的锁链,都让魔气更肆无忌惮地到处游走。
心神一动,墨花绽开,湛金色的花蕊肆意摇曳,甜腻芳香遍地。
唐百衣一把重重环住面前被捆仙锁绑缚不能动弹的银尘,一口吻了下去。
银尘黑色束带下,薄唇殷红,带着禁欲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绝美的师尊,无法动弹,束带遮蔽那清冷的眸子,带着蛊惑的诱惑,令人想要为所欲为。
唐百衣任由周身心魔魔气肆虐,任由墨花遍地开!
花期又能怎样?
自己是魔道!迟早会重归魔皇之位!若是自己想找一个人祸害,那么便祸害了!
至于面前的师尊,只能说句……抱歉!
薄唇柔软微凉,唐百衣伸手抚上面前男子的眉眼,轻柔触摸着被墨色束带绑缚的美目。那双眼,曾带着令人难以移开的目光,那般绝色倾城。
唐百衣忍不住更温柔些,双手环住面前男子的脖颈,碾转反复,感受着唇瓣的柔软和温度。忍不住更深一些,感受那清冷的香甜。
面前男子的胸膛炽热,微重的起伏,不安分的小手顺着敞开的衣襟滑入,慢碾轻捻,明显感受到面前男子的异常。
一声细不可闻的闷哼。
唐百衣忍不住轻笑一声,顺着下颌线吻到面前人的耳垂,“师尊,你喊得真好听。”
捆仙锁一阵响动。
唐百衣复后倾半步,仔细摸索着面前如同破损人偶一般的银尘。绝望的捆缚,令人心悸。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暗哑男音,“孽徒。”
唐百衣忍不住笑出声。
灵台间也被这一句“孽徒”喊得有些清醒。墨花逐渐合拢,花瓣慢慢褪去墨色恢复成莹蓝淡紫的纷呈色彩。
百花蜜酒的劲头,可算是过去了。
唐百衣抹去额头的汗珠,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清醒清醒。
在一大壶冷茶灌入肚后,唐百衣终于体温恢复正常。
环顾四周。
妈呀!
墙角尽头,捆仙锁紧紧纠缠束缚住的人,是银尘!白衫凌乱,胸襟尽数敞开的身影,墨发绝望地披散在一边,黑色绑带束住眼眸,带着无力残破的绝美。
天……这,居然是自己的杰作?
“师尊!”唐百衣一个猛扑,觉得自己心魔上头时,再遇上花期,简直恐怖指数陡然上升!居然直接把赫赫有名的南疆妖皇给捆绑在小客房里!
“师尊!你怎么不躲!干嘛不挣扎!”唐百衣欲哭无泪,连忙将捆仙锁七手八脚试图解开,有些后怕地扯下那根绑束的黑带。
银尘凌乱的白衫近在眼前,唐百衣哀嚎一声,“师尊啊!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您就跑啊!还愣在这做什么?花开的时候,徒弟随便捉个人就行!凡间这么多人,这么多花,随便采一朵,绑一个,也好过用捆仙锁折腾您啊!”
唐百衣简直觉得孽徒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就是亵渎了“孽徒”!若放在修真界,这种大逆不道,足足能让自己被架上石柱一百次!
银尘淡漠的眉眼依旧清冷禁欲,勾起嘴角,“以身侍魔。”
唐百衣倏地愣住。
以身侍魔?
师尊你是认真的么?
刚才!若花期再浓烈一点!
这已经不是以身侍魔的问题,而是要被狂暴撕碎,整个凡间被破坏殆尽的问题!
“咔”。
而另唐百衣诧异的是,捆仙锁自己堪堪只除下一端,而另一端银尘竟然十分轻松地解脱出来。
“……”
这……不是捆仙锁吧……是逗人玩的吗?
银尘揉了揉目瞪口呆的唐百衣的头发,“玩尽兴了?做完晚课早点休息。”
俨然一副师父的口吻。
唐百衣险些跳起来!自家的小狐狸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哦,不,已经不是自家白狐,而是……神兽大能。
唐百衣诧异地看着银尘果然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盘腿在榻上,阖上眼入了定。
若不是周围还弥散着蜜酒的余韵,唐百衣简直要怀疑之前在酒家二楼强吻自己的人,不是面前的银尘。
师尊明明就是醉了,只是,酒劲很快消失罢了。
当真是上头容易,清醒也容易。
唐百衣打定主意,下回要顺点桃花源的清酒来,发挥出魔皇酒品实力,狠狠灌师尊几坛。
自己出糗的模样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不知师尊真正喝倒时,是否会胡言乱语,是否会躺倒就睡,还是会旁若无人的和一般酒鬼一样张牙舞爪乱舞?
唐百衣一想到银尘露出真身,在大街上撒欢乱舞,就忍不住乐呵笑出声来。
一声镇静的沉声,“徒弟,飘了?”
“没有没有!师尊!我在修炼晚课!”
既然银尘要扮演师徒,那么自己干脆奉陪到底。
只是,自家白狐什么时候开始爬到了自己头顶?而且,自己居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凡间的床榻很是柔软温暖,不比修真界自残般的铁床,很快唐百衣没念几句晚课,就一头倒下呼呼大睡。
是夜,万籁俱静。
只余下蟋蟀的虫鸣声,圆月高挂,月华洒满凡间大地。
银尘暗夜中起身,轻盈的脚步没有一丝声响,仔细地为邻床的少女掩好被蹬到一边的薄被。
一声轻微的嘤咛,眉微蹙。
银尘抬手抚上那似乎睡得并不踏实的脸庞,而下一秒,大手就被一双小手牢牢攥紧。
银尘一愣,目光盯住那抓握的小手,眼神晦暗。
少女似乎恢复平稳的呼吸,胸膛也不再起伏。
银尘轻叹一声,宠溺地反手握紧那紧攥的小手,径直敛起衣摆斜靠在枕边。
身边少女眉宇舒展开,翻转了身,脸蛋蹭了蹭那温热的大手,才沉沉睡去。
唐百衣前半夜睡得并不踏实。
漫天火光!
大片大片腥红殷红的血光绽开!遍地横尸遍野!
这是哪?
梦中的唐百衣陡然一个机灵。
这不是墨家法宗!
自己曾亲眼见过的遍地横尸,只有在墨家法宗修真界,然而,这一派生灵涂炭的荒凉末日,并非来自修真界!
耳边充斥着遍地哀嚎,绝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漫天殷红的血雾,腥臭的腐烂气息。
远方大片火光潋滟开,同腥红的血气交融成一片!
炙热能融化世间一切的魔鬼火焰!带着毁天灭地的恶鬼哭嚎!
“轰!”
“轰轰轰轰轰!”
天际划过无数莹亮的星!
哭喊的人群中响起一个振奋人心的呼喊,“是天兵!神来拯救我们!”
“得救了!”
遍地兴奋的高呼,在一幕幕腥红血光中显得尤其讽刺。
“嘭!”
“轰!”
无数莹亮的流星重击向千疮百孔血流成河的大地!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刺亮到足以灼瞎人眼的亮光尽数猛击大地!
唐百衣瞳孔倏地缩小,心提到嗓子眼。
谁能来阻止!谁能来阻止!!这片国度!会瞬间倾覆!
意识模糊中,一双温热的手带着令人放心的温度。唐百衣下意识地感到一丝安心,眼前火光消失,归为一片寂静。
再度沉沉睡去。
……
第二日,唐百衣撑开有些沉重的眼。
“师尊呢?”
左右环顾,天已经大亮,耀眼的阳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在几案上笼下一层光晕。
居然已经日上三竿。
唐百衣扶着有些沉的额头。那个梦境是什么?脑海中的血光有点模糊,但依稀记得耳边充斥的绝望悲鸣。
或许是最近神经有点紧张。
唐百衣当即安定下心来。无论是镇魂珠中的大能魔气,还是心魔都有可能带来幻觉。漫天血海这正是世界倾覆的征兆。
自己听说过的,或是见到过的末日世界还少么?
几千年里各大中小世界,少说有十几个都被倾覆过,更不论凡间的国度。
只要有人,就有江湖。
哪怕不是魔修所为,两国交战,天灾人祸都有可能导致文明的覆灭。
唐百衣大大打了个哈欠。当真是来了凡间,心思都细腻敏感起来,难不成是好久没有回到人修世界,感受正常人的心理?
世界倾覆算什么?
不算什么,自己当年只手就能随意地操纵一个世界一个国度的生死轮回。
只有实力,才是王道。
唐百衣动了动胳膊,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连忙复又躺下,阖眼假寐。
脚步声稳健,慢慢接近。不用听就能猜到一定是师尊的声响。自己躺了这么久,师尊肯定要笑话自己。
唐百衣当即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蓦地,紧闭眼的唐百衣觉得为什么这么幼稚?有什么好躲藏的?来到凡间后,连行事所为都和普通小姑娘一般。
当即,唐百衣一把将覆盖在脸孔上的薄被掀下,倏地起身,然而撞到一处温热的怀中。
“小花猫,肯起床了?”
唐百衣一愣,抬起眼,简直难以相信这么幼稚的“小花猫”三个字出于银尘的口。
墨发白衫,清冷孤高,银尘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少女有点蓬乱的头发,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把将兀自一脸懵任睡眼惺忪的少女揽进怀中。
一块温热的绵柔毛巾,轻轻擦拭唐百衣的脸。
唐百衣探出头好奇地张望向圆桌上的铜镜。
一脸灰扑扑污浊的脸上还滑过水迹,这可不就是一只花猫脸么?
灰扑扑的脏污或许是昨夜在墙角折腾捆仙锁时,蹭到脸的墙壁土灰,但一脸水痕又是什么?
唐百衣摸了摸眼角,还有点红,这不可能是泪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