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顾先生有气无力的声音:“荡妇,贱女,人尽可夫……。”
云锦衫莞尔一笑,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顾先生扭曲痛苦的脸,嘴角的涎水。一只脚轻轻一抬蹭蹭两下,两只破烂的黑鞋子一前一后飞落一旁的壕沟,滚下山坡。
她将手里的银子拍进李把式的手中,大声说:“李叔,不用找了。剩下的请你帮顾先生买双鞋子,免得他总是穿破鞋,请李婆婆来孝嫂子喝壶糖茶去去口中臭味儿。给小红月儿扯几条红绫买只头盔,免得她们总是拔头发撞棉花什么的。”
说完将包袱背好,说了句“李叔保重。”
便轻盈稳健的拐向旁径,走了。
回过神的顾先生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指着她的后背颤巍巍的骂:“孽女,孽女啊!”
“呸呸呸。”
“骚狐狸,疯女人。”
几个女人回过神也齐齐的唾着口水。
“她疯了,乱咬!”
“对,乱咬。”
“什么李秀才,我家女儿要嫁财东少爷。”
“天魁谁呀,老娘根本就不认识。”
“孽女,毁寡妇清誉,毁老朽清白。”…………。
几个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我辩解着,没发现青年男子嘴角扯起一丝笑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车源上放着一两银子。
李把式看到的时候,已经到了青柳县城门。不可否认,今天虽然不愉快,却是个发财的日子,两银子可是二十个大人来回的车费啊。
一个个下了车的人都看到了这两银子。
光着脚的顾先生坐在车厢内冲着他说:“李把式,老朽脚上没鞋,那孽女可是让你买鞋来着,不买鞋子老朽不下车子有辱斯文啊。。”
李把式好笑的看向顾先生的老脸,想看清楚到底有多厚,突然发现他的头上的儒巾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头发被削了一半,像个疯子。其余的几个女人脚下的鞋子都被划破了,露出了大拇指。
实在是憋不住低头偷偷的笑了声。
而此时云锦衫正疾步走在小道上,脚底生风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才顺了出来。
便觉得身体被抽空了般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找了个靠阳的地上坐下,拿出水葫芦狠狠地喝了几口。想起自己受到的冤屈,羞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付信仁,此仇不报非女子,既然你在都城,那么我来了。”
分明是他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攀龙附凤,悔婚另娶。却让她背着不守妇道,勾引小叔的荡名。还加以宣传,让她被人唾弃。害得爹娘跟着受人指指点点。这样一个为了悔婚不惜毁她名节,还搭上自家亲兄弟的名声的人,人品真的很差。毁约其实她并不觉得有多伤心,伤心的是爹娘同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 。
说起来都是她连累爹娘了。如果不是她穿越而来占据了人家姑娘的身体,思想比一般女孩子成熟,也不会早早的相中了那个被毒蛇咬伤的清秀少年付信仁,并认定他就是一支潜力无穷的绩优股。爹娘也不会留在此地,用尽所有帮着付家成为当地首富。付信仁也不会有机会进入太学读书,不会高中榜眼。不会被祝尚书相中,成为他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