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不动声色站在一旁。
她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着,可那身上的气势却无端叫柳书琪心底发寒,那期盼的眼神怎么都不敢太明显。
正在这时,春知带着老夫人的话过来了。
一过来却见到让她都察觉不对劲的景象。
大小姐嘴角泛着若有似无的古怪笑意。
二小姐眼神中满是渴盼,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满。
春知走上前,用一种从老夫人那里模仿来的语气问道:“二小姐没事吧?老夫人让我问你大小姐到底是断了你的腿还是崴了你的脚?”
柳书琪先是疑惑后是心内一阵激动,姨娘终于是告到老夫人那里了!她张口就要回答柳若言把她的腿弄断了!
这时,柳若言淡淡道:“想清楚了。你想断腿还是崴脚。我都不介意。”
柳若言语气淡淡没有起伏,柳书琪硬是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柳若言这疯子,她要是敢回答腿被弄断了,这疯子说不准会真的把自己腿打断来坐实!
不行!她还想进皇宫呢!
柳书琪摸了摸自己的脚踝,那里先是被崴了一下,后又被柳若言毫无章法的死死拖着。这时肿胀不堪,稍微一触碰都是钻心的疼。
柳书琪气恨道:“回老夫人,姐姐没有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崴了脚!姐姐还给我请了大夫!我感激她!”
春知有点惊讶,但她又问:“老夫人还让我问你,嫡姐罚你跪祠堂一天一夜,这惩罚你可有怨言?尽管报上来。”
怨言?她对柳若言哪里有怨言,她是恨毒了她!
“我……”柳书琪不小心眼神瞟到柳若言,却见柳若言正冷冷的注视着她。
她想起柳书琪方才那仿佛能洞彻人心的话语,心里生出一股畏惧。
“我……我没有怨言!就是我说话不小心惹了嫡母不快!我该罚!我愿意跪祠堂!”柳书琪说着赶紧面向祠堂磕了几个响头。
春知面色更是惊讶了。
这二小姐是疯了吧?
“那二小姐,奴婢是必须将所见一切都如实禀报的。您这身上的一身伤……”春知犹豫了。
下人禀报老夫人的时候都不敢提这一身伤,毕竟一个庶女被划烂了衣裳,被拖进祠堂让那么多下人看到实在有失体面。
可,她是老夫人跟前的得力丫鬟,却不能不报。
刚才来查看情况回去来不及说,可这第二次过来还不说就是知情不报了。
哪知,春知刚想到这一点,柳书琪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盯着春知,“你说什么呢?我身上哪里有伤?”
正在这时,云氏带着雪娇捧着衣服被子过来了。
雪娇赶紧上前给柳书琪披上衣服。
柳书琪紧紧将自己裹起来:“我今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也是我愿意跟姐姐来祠堂的!你便这么回老夫人吧!”
春知畏惧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柳若言,“是。”
春知一走,云氏就没了那副柔弱的样子。
云氏冷笑着看向柳若言:“大小姐还不赶紧回去看看夫人?我琪儿你罚了又如何,让你出口气又能怎样?可能挽回你母亲的命?”
柳若言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意直直盯着云氏。云氏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柳若言立刻转身往主院回转。
柳书琪坐在祠堂台阶上看着柳若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娘……”柳书琪抱着云氏委屈的只想哭。
云氏真是心疼极了。
任柳书琪哭了一阵子,云氏忽而转向雪娇:“你,代替二小姐跪在祠堂里。明白吗?”
雪娇背上疼的厉害,还想回去敷药呢。
这就有点犹豫。
柳书琪见她没有立刻答应,怒火中烧,从云氏怀里跳起来抓住雪娇的头发就是一顿捶打。
打着打着已经是把雪娇当成了柳若言。
雪娇吃痛,眼眶飙泪:“二小姐!饶命!奴婢已经被姨娘惩罚过了!”
柳书琪闻言停了下来,仔细看去,果然在雪娇身上发现了血迹。只是雪娇今天穿的是一身淡红色所以看不明显。
柳书琪这才放了手:“姨娘是姨娘,我是我。我说的话你还敢不听?”
雪娇低下了头,赶紧另套了衣服跪祠堂去了。
云氏搂着柳书琪坐在一边,两人怕被人发现也是不敢远离祠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