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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诚,你吃点什么?赶快,我饿晕了。祝琪祯拿起菜单迫不及待地问。
    随便啦,你点吧!这些东西上火,我还是少吃的好。
    祝琪祯撇撇嘴,自顾自的点了许多。
    上了饮料,钟诚随口问道:七七,你跟你的上尉老公怎么样了?
    祝琪祯哼了一声:别提他,我们是阶级敌人,结婚后再也没见过。
    钟诚吃惊不小,不是吧?当兵的没假期吗?
    有的吧,听爷爷说像东方乾这样家在外地的军官,一年有四十天假。
    你们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哪有人新婚没蜜月,还一别就是两个月的?
    祝琪祯苦涩一笑,低声说:我们原本就不熟,能有什么问题。
    那有电话或者网络联系吗?钟诚打破砂锅问到底,在她认为这样的婚姻绝对存在大问题。
    偶尔吧,他空下来会给我打个把电话,不过他基本比较忙。别提他了,没劲。祝琪祯其实心里有些小小的不乐意,院里附近好几个人都在外地部队工作,可是他们基本每月都会回来待几天,像自己这样新婚就不见老公身影的新娘子,自己都觉得没面子。而东方乾不提回来,她更加不会开口让他回家。
    原本也没什么感qíng基础,不见就不见吧!她想。
    七七,钟诚看了眼祝琪祯,挣扎着开口,你和郑昕彦后来有联系过吗?
    祝琪祯一愣,她似乎从结婚后就很少想起他了,不知是放下了还是绝望了,被她这样一问,愧疚心油然而生,qíng绪顿时低落,她轻轻摇摇头。
    其实唉,算了算了。
    什么呀?说话说一半,存心吊我胃口啊?祝琪祯不满地嚷嚷。
    钟诚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看着她认真地说: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结婚那天我消失了一个多小时到底去了哪里吗?
    祝琪祯点点头不屑地说:你说你上厕所,嗛,谁信啊?生孩子都够时间了。
    我去接郑昕彦了。说完钟诚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qíng,见她只是吃东西的手微微停了停复又继续,便接着说,他求了我很久,说只是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让我带他进酒店,远远的看看你就行了你也知道,你结婚那天,酒店没有请帖是进不来的。所以,我带着他进来偷偷看了你个把小时七七,其实郑昕彦让我告诉你,他会一直等你的。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面前的厨师不知在板烧上倒了什么调料,食物瞬间烧起旺火。祝琪祯条件反she般的往后靠,吓死我了!她拍着胸脯一副受惊的样子,帅哥,吃个饭而已,别搞得这么惊心动魄的。
    厨师抬头对祝琪祯微微一笑,随后火势渐渐消失。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祝琪祯像突然才想起似的转头问钟诚。
    钟诚一愣,随即摇摇头,叹口气说:七七,有时候我觉得你大智若愚,可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猴jīng。没什么,吃东西吧!
    祝琪祯也不再问,低头若无其事的吃东西。
    她怎么可能没听清楚呢?她就是听得太清楚了,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逃避。
    郑昕彦说会等她,她能怎么回答?叫他别等了,死了那份心,会有用吗?还不如从头到尾都不理会,冷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想起郑昕彦,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那个陪伴自己四年的男孩,那个对自己视若珍宝的男孩
    郑昕彦,你叫我该怎么办?
    这时,手机响起,祝琪祯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死鱼脸?
    真是不恰当的时候出现不恰当的人。她在嘴里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快速咀嚼嘴里的东西咽下,才端正身子接电话,说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怕东方乾。
    喂,你好。
    东方乾已经习惯了她每次接电话都把自己当陌生人问候,他猜想难道祝琪祯已经笨到不会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了?吃了吗?他没qíng绪地问。
    祝琪祯奇怪,您大老远的打来电话,就是问我吃没吃?您还能请我吃不成?可不知不觉的就脱口而出,吃了。
    那现在去机场,马上。
    啊?去gān嘛?
    别问,这是命令,立即出发!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祝琪祯大感莫名其妙,随即破口大骂:奶奶的,死鱼脸,你凭什么命令我?连个理由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
    钟诚在一旁看得好笑,别气了七七,你不理他就是了,她大老远的还能把你怎么样?吃东西了,吃完我们继续。
    祝琪祯看着钟诚,踌躇满志的表qíng瞬间崩塌,她挎下了肩膀,苦着张脸说:他就是有本事大老远的也能把我怎么样啊!您慢吃,我给连长复命去了。
    她的确有理由害怕东方乾,有一次她感冒了,窝在chuáng上赖到十一点还没起chuáng,碰巧东方乾打来电话,除了命令她马上起来,还说她缺乏锻炼,以后需要每天去健身。
    结果第二天起,小王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敲她门,拖着她去大院cao场跑步,和一大群离退休的老首长你追我赶,还频频被夸东方家的媳妇好样的。
    天知道她气得直想去撞墙。三个星期后,她再也不堪忍受折磨,终于打电话向东方乾告饶,保证以后再也不睡懒觉了,再也不感冒了,可恶的死鱼脸才取消命令。
    祝琪祯立刻买了单,说:你自己回去吧,死鱼脸肯定让我去机场接他什么战友呢!然后拎起包便往外赶。
    钟诚惊得没了语言,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出好几步远,于是冲她身后大喊:祝琪祯,你完了,你老公太能使唤人了,使唤还不需要理由!还有你,实在是太好使唤了,不使唤你都对不起自己。
    祝琪祯停下来对她苦笑:钟诚,您就别看热闹了,你以为我天生就这样吗?钢铁是一天就炼成的吗?是那死鱼脸太彪悍了,不听话不行啊!说完转身便跑。
    家bào
    到了机场,祝琪祯刚想拿出手机打给东方乾,便觉得身前突然被一股qiáng烈的压迫感包围,她抬起头,楞楞地看着一身军装的东方乾。
    他好像又黑了一些,而眉眼却越发分明明亮。依然是没有表qíng的一张脸,看着祝琪祯,仿佛只是在看花花糙糙,或者路人甲乙丙。
    回家。说完他牵起祝琪祯的手便走,祝琪祯吃惊,他不是说穿军装要庄重吗?不能拉拉扯扯吗?可没敢多问,任由他拉着走向停车场。
    跟他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只是在这一刻,她没由来地想起了郑昕彦,此时此刻,他又在做什么呢?他如果看到自己的手牵在另一个男人手中,又会是何种表qíng呢?
    到了车前,东方乾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还开这辆?我的车呢?
    祝琪祯不满,瞧不起我的车?它又不比你的车少零件,有什么不好?
    东方乾放开她的手,坐进了副驾驶座。
    小QQ上了机场高速,匀速出发,两人一路无话,原本就不算和谐的关系,此刻突然被一辆车破坏得更加彻底。
    祝琪祯比不了东方乾的定力,大暑天的就差憋死在这冻人的气氛里,她gān咳一声,终于开口解释:那个其实是你的车太大啦,我不太会开。万一擦着碰着了,怕你会找我麻烦啦。
    东方乾抽着烟,冷冷地问:找你麻烦?你觉得我会怎么找你麻烦?
    这个我哪知道啊?你又不是大方的人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祸从口出,于是马上挂上讨好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嗯男人都很爱车啊,我老爸和我哥哥都把车当宝贝养的,我以前想学,他们死活不让,所以啊,像您这样酷的人,又是这么有个xing的悍马,我哪敢随便碰啊!
    闻言东方乾突然被一口烟呛着,用力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祝琪祯,告诉过你别撒谎,忘了?
    祝琪祯大惊,她怕死东方乾的威胁了,马上开始舌头打结,没没没,没撒谎啊,那个只是夸张一小点而已嘛!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夸张了。她扭头偷看东方乾的脸色,见他没有继续发难的样子,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
    她在心里偷笑,勇于承认错误,这招对付东方乾还是很灵的。您要喝水吗?这瓶绿茶您先喝着,知道您回来,我特意买来放车上备着呢!说完又是一惊,她根本不知道来接的是东方乾啊?
    完了完了,这回马P拍到马背上了,笨嘴!笨嘴!也不知道东方乾听出问题来没,她偷偷将眼睛瞟向东方乾,见他扭着头看窗外,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她才终于大呼了一口气。
    而此刻的东方乾,手握绿茶,看着窗外,抿嘴微笑。工作的疲累之苦,两个月的相思之苦,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爆发。
    这样的祝琪祯,让他没由来的喜爱。在山上的两个月,他时常想,这个婚到底结得对不对?这样的祝琪祯被丢在东方家,会不会太委屈她了?而自己,又爱不爱她呢?
    直到刚才,他确定,自己是爱的。
    只有见到她,自己的心才会放松,自己的嘴才会上扬。
    由于没有通知家人,东方家并不知道东方乾回来,而他也并不打算今晚回家,打电话给东方凯歌报备了一声,说明天再回家,便让祝琪祯开车去了他们的新房。
    新房里没什么变化,gān净的一尘不染,看的出时常有人过来打扫。
    再次来到这里,新婚时所有的记忆便突然冲出脑海,尤其是那疼痛的一夜。祝琪祯瞬间明白了东方乾不愿回家而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想着,qíng绪顿时开始紧张。
    放下简单的行李,东方乾说:我去洗澡,你帮我拿衣服。
    啊?这么早?
    东方乾挑挑眉,有些隐忍的笑意,洗澡还分早晚?他俯身bī视她,你想到什么了?
    祝琪祯大窘,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她暗骂:笨嘴!笨嘴!人家只说洗澡,又没说要gān什么?你怎么自己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呢?
    那个我是说,你你你她猛然想到一个好借口,立时提高音量大声问:您还没吃晚饭吧?应该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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