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当然要玩,才刚来呢。”
闻言谢彧帮她拿起雪板,两人一同往魔毯(传送带)走去。
就这么滑了好几次,等两人再回到坡顶时,钦夏忍不住说:“你要不要去那边玩呀?我一个人可以的,或者我陪你去,我在上面看着。”
一看谢彧的水平就不适合待在这,男孩子本来就喜欢刺激,更何况谢彧。
钦夏指着的是高级雪道的方向,坡度极陡,距离长,可以直接坐缆车到达坡顶,危险系数高,一般人不敢尝试,钦夏虽然在其他雪道玩得游刃有余,却一直没有尝试过,不为别的,她的胆子还是不够大,自认技术也不过关。
“不去,没什么稀罕的,我在这陪你。”他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钦夏:“……”
也许这就是菜鸟和大佬的区别吧。
钦夏已经上板准备好了,瞧见身侧的谢彧不紧不慢的动作,突然有些嫉妒,使坏地往前一扑,谢彧一时没站稳被撞到在地,不至于痛,反倒是钦夏的下巴磕到了他的肩膀,疼出了眼泪。
“明明是你自己闹的,怎么还这么娇气?”谢彧躺在地上,抬手帮她揉了揉下巴,他刚才看到了钦夏的动作,只是没来得及反应。
“不是。”钦夏脱掉手套,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意,她这是生理性的泪水,不是真的疼到哭。
“干什么突然推我?”幸好今天太阳不大,钦夏又帮他遮挡了一部分,他正对着天空也不觉得刺眼。
“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看我不顺眼?”谢彧挑了挑眉问,而后反应过来说:“觉得我比你厉害,所以看我不顺眼?”
钦夏还趴在他身上,闻言没有反驳,就是低垂了眼睫不理人。
“啧,我再厉害也是你的。”
“油嘴滑舌。”钦夏抬起眼皮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想这么趴多久?”谢彧问,却见钦夏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指尖停留在他的眉毛处。
“这里是怎么弄的?”
钦夏早就想问了,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着谢彧躺在雪地里,五官利落漂亮,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唯独眉间的一道疤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小时候弄的。”谢彧不甚在意地回答。
“小时候怎么弄的?”她偏要追根究底,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五岁那年有天爷爷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把我托给蒋书琴照顾,她要出门打麻将,只能带着我一起去,到了那地方就没再管我,那家的小孩推了我一把,磕在了桌角上。”
当时流了半边脸的血,他哭着去找妈妈,蒋书琴不得已放下麻将将他送到医院,不光不心疼他还责怪他到处乱跑,自己不小心才会摔倒,又担忧老爷子到时候迁怒于她。
脸上的伤口怎么也瞒不住,一回去就被谢黔文发现了,还是谢黔文当下带着他找上门,那家人才出来道歉。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对上钦夏的眼神,发觉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里流露出些许心疼,嘴角微微向下,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心疼我啊?”他轻抚她的脸,吊儿郎当地问。
看起来是挺贱的,可钦夏还是忍不住心疼,突然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那道疤上落下一吻。
像一片没什么重量的羽毛落在心尖上,勾得人痒痒的。
再抬眼,谢彧的眼神已然变得深沉,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能瞬间将她吞噬。
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他哑了嗓子,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心疼我就多喜欢我一点行不行?”
以为得不到回答,谁知她竟然说:“好啊。”
轻轻的,坡顶的风一吹就散,可还是被谢彧准确无误地听到了。
他笑起来,发自内心的愉悦,连带着胸膛都微微震动,不知为何又突然叹了口气,“那你得记住你说过的话。”
“当然,我记性可好了。”钦夏抬起头反驳说。
谢彧又将她的头按了回去,“乖,再让我抱会。”
他也不嫌雪地凉,钦夏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乖巧地任由他再抱了一会。
待两人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雪,谢彧的目光都一直落在钦夏身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能这么乖啊,谢彧想着,低头狠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
滑了许久有些累,钦夏和秦如舞还有覃宜南汇合,在坡底玩起了雪,谢彧和钦夏说了一声,便回大厅里买水。
谁知好巧不巧地又碰见了陆怀澈,看样子他已经滑过一圈,只是因为雪场太大没遇到。
“谢总。”
真是阴魂不散,陆怀澈像是猜到了谢彧心里的想法,补充说:“我陪客户来的,你呢?”
谢彧下意识地往钦夏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怀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真看到了钦夏的身影。
“你怎么能带她来滑雪”
质问的语气让谢彧冷下脸,本来在碰到陆怀澈后就算不上多好看,“怎么不能?你现在是什么立场和身份?”
“不管我的立场和身份,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带她来滑雪?万一她生病了怎么办?”
呵,还真是好心,“因为她想,所以我带她过来了,她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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