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皱了皱眉, 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他难以想象当时钦夏有多绝望,心疼地说:“对不起, 是我来晚了。”
“没有, 你来得刚刚好。”钦夏摇摇头安慰说。
见钦夏提起这些事面色如常, 已经恢复了大半, 谢彧趁这机会详细地问起了先前发生的事。
钦夏将她被宋遥掳到别墅、陆怀澈赶来带她找了户农家住下以及第二天去医院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一边,甚至包括陆怀澈和宋遥起了冲突、她中间是怎么逃脱的等等细节,回忆和真正身处其中的心境是不同的,在钦夏的讲述下这一切更像是一个真实感极强的故事。
只是谢彧清楚地知道, 这并不是, 那两天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那饭菜一点也不好吃,你看我都饿瘦了, 早餐的包子皮特别厚,咬下去干巴巴的,里面的馅不是纯瘦肉,我一不小心吃吐了,所以才被陆怀澈发现。”钦夏小声抱怨着。
“没你做的一半好吃。”顺带着拍了句马屁, 想暗戳戳地哄一下心情沉闷的谢彧。
谢彧听钦夏这么一说, 只觉得她那胳膊肘好像又细了一些, “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给你做。”
“嗯。”钦夏如愿得到回答,主动地环上了谢彧的腰。
“依他对你的关注程度, 能发现不对不奇怪, 这不是你的问题, 他还和宋遥打了电话确认。”
“和宋遥打电话?你是说他问了宋遥关于我的事?我前一天也吐了, 骗宋遥说我晕车, 他也信了。”
这么一对比,陆怀澈简直敏锐得可怕,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比性,正如谢彧所说,陆怀澈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她身上。
“嗯,是我的失误,当时我的人就在宋遥身边,没阻止他。”
“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样变态,想不到那方面去也正常。”
钦夏立刻反驳,不想让谢彧多想,转移话题说:“不光饭难吃,山里还有好多蚊子,我被咬了好几个包,你看现在还有印。”
说着就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凸起的包消了下去,被钦夏不小心挠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留下浅褐色的印记。
果然,谢彧的视线转移到了她受伤的位置,眉头皱得死紧,仿佛这痕迹不是指甲盖大小,而是有他巴掌那么大一样,不等钦夏阻止,他站起身说:“我去帮你拿药。”
回来时手里拿着医药箱,谢彧将药膏挤在棉签上,均匀地涂在伤口及四周,时不时朝伤口吹几口气。
钦夏的腿就放在谢彧的腿上,和她身上软绵绵的触感不同,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谢彧的腿很结实,带着一定的硬度,钦夏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神情,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帮自己上药。
她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无所谓,之所以能够坦然地说起这些、再次回忆当天发生的情况,只是因为有谢彧在身边,他带来的踏实感让她心安。
那些不好的经历,都可以像玩笑话或者故事一样,说着说着就过去了,提起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当事人,而是旁观者。
突然想到什么,钦夏问道:“对了,叶子呢?”
谢彧抬起她被挠破的另一条腿,又拿出一根新的棉签,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她知道你没事,想见你我没答应,你如果愿意见她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霍宁帮你买了新手机,电话卡已经补办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不过你得答应我什么事都往后延,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可以不追究她的过错,但是她不能再做你的助理和保镖,保镖我会给你安排其他人,人都在暗处,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和工作,助理的人选还没定下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当时钦夏关心叶枝的身体拒绝了她的跟随,这才给了宋遥可乘之机,但总的来说叶枝还是有失职的地方,和钦夏有关的事向来被谢彧放在了首位,自然不会再给叶枝机会。
谢彧安排得如此周全,钦夏没有拒绝的道理,顺从地答道:“好,我答应你。”
“嗯。”谢彧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会帮叶枝说好话,可转念一想,她向来都是明事理的人。
“彧哥,”谢彧帮她涂好了药,刚洗完手回到沙发上,钦夏迟疑着,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不问我,陆怀澈有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她失踪了二十多个小时,陆怀澈的目的又那么明确,几乎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如果真要对她做点什么,也在意料之中。
可自从她和谢彧团聚起,谢彧一直关心的都是她的身体问题,问起过去几天的经历,也只是心疼她吃了许多苦,其他的一概不提。
最近两人说话时一直避免直接提到“陆怀澈”这个名字,都是用“他”来代替,再次听到时谢彧眼中闪过戾气,却对钦夏的问题不甚在意,揉了揉她披散在肩的长发,“我相信你。”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呢?”
即便她不想,如果陆怀澈要硬来,她根本无力抵抗,这样看陆怀澈好歹存了一丝良知,没有动她,可能也是怕招来她的怨恨。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这一点不会变,这辈子是,永远都是。”谢彧说得笃定且毫不犹豫。
“你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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