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找时机,阿斯法的弟弟安古斯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突破点。韩熠昊道。
你见过安古斯?从善想起这个名字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么说来,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果真是这个部落的酋长。
他来问了一些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我就把你宁死也不肯让豹子吃掉他的事告诉了他,所以他看上去对你和我都很是尊敬。韩熠昊淡淡道,他看得出来安古斯很淳朴而且对被救心怀感激,韩熠昊也因此提出希望能尽快让他们离开,好让从善回到军营接受更好的后续治疗,而安古斯也一口答应会让哥哥去安排。
希望他真的能帮到我们。从善轻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药粥已经喝光了,韩熠昊又端起水碗让她喝水。
这水味道好怪。从善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个村子的水重金属远远超标,但又没法从外面引进水源,所以只能喝这个。你喝一点就行了。韩熠昊将碗放回去,只要汲取身体所需的最低水量,就可以了。
从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韩大少竟然会服侍她喝粥喝水,几天前他们还如水火般势不相容,现在竟然一起经历了生死,不得不感慨,命运就像把杀猪刀,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出手,把你觉得永不会改变的画面砍得支离破碎。
韩熠昊自然不知道从善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更不知道她把两人之间的冰释前嫌形容为被杀猪刀砍了一刀。
他转过身来,就看到从善发呆的表qíng,他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从善回过神来,看着他那身已经洗gān净的军装,随便找了个幌子混过去,在想还有多久才能回军营,嘉仪肯定担心死你我了。
发觉说溜了嘴,从善赶紧把话圆了过来。
却骗不过某个心思慎密的男人,韩熠昊深邃灼亮的眼睛落在她略显尴尬的脸上,极富有磁xing的嗓音缓缓响起,你在意吗?
在意什么?从善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清亮的大眼疑惑地眨了两下,等他解释。
你的那个军医朋友,路嘉仪。他注视着她的表qíng,想看出某些他想看到但她却没表现出来的qíng愫。
原来你对嘉仪的记忆这么深刻啊,连名字和职业都记得一清二楚。从善打趣道,这么说来,韩熠昊对嘉仪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以嘉仪誓言决不放弃的态度,没准以后两人还真能擦出什么火花。
我过目不忘,即使是路边的乞丐,我见过一次也不会忘记。韩熠昊不满她的话语,表qíng变得有些yīn郁。
喂,你怎么能把嘉仪和路边的乞丐相提并论。从善也不满了,这人怎么总是不会说话呢。
别岔开话题。韩熠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继续刚才的问题,回答我,你会不会在意?
我在意什么啊?从善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想问什么。
你!当一个感qíng白痴遇上另一个感qíng白痴,往往就会出现这样的qíng况,那就是大眼瞪小眼,你看不懂我,我也看不懂你,双双无语凝噎。
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韩熠昊被从善单蠢的眼神激怒,懒得再和她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留下从善瞪大眼睛躺在chuáng上,隔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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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题背得想吐,上来就看到收藏狂掉,心qíng真的很不好受,今天没心qíng码字了,继续看书
040 晚宴(一)
韩熠昊气走了之后,还没到晚上又回来了,仍然是板着一张脸,仍然是亲自督促她吃药吃饭,话却不肯和从善多说。
从善大概也习惯了他善变的xing格,也懒得搭理他,等她睡下后,他才离开。
第二天仍然是这样,只是下午的时候有人来通知他们,阿斯法要在今晚举办一个晚宴,请他们出席,以聊表谢意。
因为心里有了警觉,两人不由自主同时想起了三个字:鸿门宴!
但到了晚上,他们才觉得是多心了。
非洲的晚宴倒有些像篝火晚会,大大的广场中央升起了一堆旺旺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火星沫子飞溅,像漫天飞舞的流萤。
大火上方架着烤全羊和几只从善没有见过的动物,她猜测这些就是非洲的野生动物,也不知道这个国家有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
走在从善身边的韩熠昊要是知道此刻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定会气得内伤。
广场一侧的地面铺上了洁净的毡毯,毯子上摆放着几张长长的矮桌,上面用jīng美的器皿装着水果美酒,等走近了,从善才看清这些东西竟然全是纯金打造!
反倒是这些金子的主人--阿斯法,没有穿那天所见的军装,只穿了一件简单宽松的白色无袖长袍,头戴白毡帽,连鞋子都是白色的。
若不是了解萨默斯人尊崇白色,从善真会以为这是个葬礼,因为放眼望去,男人们都穿着一身素服。
韩熠昊和从善也穿着一身白衣,尤其是从善这件衣服,穿之前明明看着是一整块布,不知道怎么裹着裹着就成了一条长裙,相比较其她妇女低胸掐腰的bào露服装,从善简直包得密不透风,不过她也明白,在这个国家,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在重要场合穿白服。
从善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群非洲人会崇尚白色,直到她看到阿斯法,才觉得原来深肤色的人穿上素雅淡然的白色,比起肤色白皙的人种,更是别有一番风qíng。
阿斯法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少年,长相与他颇有几分相似,同样是棕色的皮肤,明亮的大眼和立体的五官,只是不同于阿斯法的冷峻,这少年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从善没来由地就对他产生好感。
他就是安古斯。韩熠昊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从善也对他报以微笑,却不知她的笑容也映入了另外两个男人的眼里。
韩熠昊一直都知道从善笑起来的模样很美丽,尤其是今天,为了出席这个晚宴,下午的时候就有女仆来为她梳妆打扮,厚厚的妆粉盖住了她脸上还未淡去的疤痕,又化了淡淡的眼影和胭脂色的唇彩,在她的qiáng烈要求下,头发只松松地挽了个髻,乌发间用白色珍珠做点缀,配上这条飘逸长裙,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典雅,清丽脱俗,再加上这个笑容,瞬间夺去了韩熠昊的全部视线。
但同时,又因为这个笑容不是为他,韩熠昊心里有些不悦。
而阿斯法的反应更是qiáng烈,因为眼前这个正朝他走来的美丽女子,那穿着和笑容竟与记忆中的人儿如此相似!
直到从善和韩熠昊走到他面前,阿斯法才反应过来。
你们好,远道而来的朋友。阿斯法英俊硬朗的脸上带着礼节xing质的笑容,向韩熠昊伸出右手。
你好,尊敬的酋长阁下。韩熠昊也礼貌地伸手与他握住,只是不小心稍微用力了一点。
他可不是瞎子,刚才阿斯法看从善那眼神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因此对后者的戒心更甚。
阿斯法也感觉到了韩熠昊的敌意,看他不着痕迹地将从善挡在,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手下力道不由得也加深了几分。
两人客套却疏远地寒暄,却一直不肯松手,离他们最近的从善忍不住好奇地望向两人。
只见两个同样高大英俊的男人互相对视着,一个如海般深不可测,一个如鹰般睥睨万物,虽然他们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可不知为何,从善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连安古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阿斯法耳畔低声提醒道:兄长,该让客人入席了。
闻言,两人不动声色地同时松开手掌,相视一笑,竟显得似多年未见的朋友般热络。
两位请入席。安古斯代阿斯法说道。
所幸由于这里的风俗,女xing如果不主动伸手,男xing便不会同她相握,所以阿斯法并没有和从善握手,这才让韩熠昊心qíng好了一些。
为了便于观看歌舞,矮桌是以弧形的方式安放的,阿斯法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他身下的毛毯是用金丝勾勒的,身上却朴素得连枚金戒指都没有佩戴,但配上四周闪闪的金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低调的华丽之感。
男宾女宾分坐在两侧,等阿斯法和客人们坐下后,其余大小官员才依次坐下。
从善看了看桌上,果然没发现刀叉之类的东西,难道等会真的要用手抓着吃?
然而她内心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她刚转过头去,一名小女孩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孩子大大的眼睛望着她,软软糯糯的童音清晰地喊出: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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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晚宴(二)
突然冒出个孩子管自己叫妈,从善惊得差点把桌上的东西打翻。
眼前这个孩子约莫三岁光景,有着长长卷卷的黑发,洋娃娃般卷翘纤长的浓密睫毛,眼睛大大,嘴唇小小,肤色很浅,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瑰丽。
她穿着一件印花的小裙子,脖子手腕上挂着许多漂亮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微微偏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从善见过的混血混得最漂亮的非洲孩子,像极了教堂壁画上那些cha着翅膀、拿着竖琴的小天使,从善只一眼,就打心底喜欢她。
然而漂亮归漂亮,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乱认妈的。
小天使,我可不是你的妈妈哦。从善软声细语,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这孩子听不听得懂英语,她忽然对着从善一笑,从善瞬间便觉得眼前鲜花怒放、鸟儿齐鸣,怔得她霎时忘了反应,而孩子就这样一头栽进了她的怀抱,更大声地喊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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