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好像是在给郁樱樱提个醒,又好像是在告诉郁樱樱,沈甚有些缺陷似的。
可能是穆南祁这种拉踩沈甚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让郁樱樱抬起眼来,看了眼穆南祁。
幼稚。
她心中叹息。
穆南祁总喜欢在各种场合,对着沈甚,或是容白,亦或者是当年的戚柯燃,这些人的面前,他总喜欢比上一比。
“我刚才说了,”郁樱樱终将是扭过了头去,看向沈甚,“我们没有伤害她。”
“听见了么?”穆南祁嗤笑,立即接话,对着沈甚道,“聋子。”
郁樱樱:“……”
沈甚或许是无助的那一个了。
他想相信郁樱樱,但是又不确定郁樱樱说的是真是假。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猜测。
与此同时。
那些人已经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去了远处的海岸边上,上了那些船只。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些探索的兴奋意味,似乎很是欣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在船只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些船只是哪里来的?”郁樱樱低声询问。
只不过。
在郁樱樱的这句话说出来后,穆南祁忽然伸出手来,将郁樱樱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动作很突然。
但又极其地自然。
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讶到郁樱樱,那么她只会以为,这只是穆南祁平时里的小动作。
而不是要护着什么。
轰!
一声巨响!
连着一大片!
在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炸出了极大的水花!
原本摆放在那边的船只受到了全部创伤,一个连着一个,尽数炸毁!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
郁樱樱站在穆南祁的身后,瞪大了一双眼,紧紧盯着远处发生的事情,而刚才的那些人,似乎在这一刻,犹如沧海一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瞬间,消失地彻底。
再没了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有的只是火舌吞噬,像是一只会吃人的怪物,在原本就不平静的海面上,张牙舞爪,将这些人扯撕的面目全非。
连惨叫声都没有。
“你……”郁樱樱恍然!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床上时,穆南祁口口声声对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
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而按照穆南祁的手段,他喜欢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
所以,这样一劳永逸,甚至是制造这样的动静,都能够在最终,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如同当年的郁家,又如同当年的穆家。
而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像是体验了一遍场景重演,将这些全部都亲身经历!
郁樱樱下意识地,抓紧了穆南祁的衣摆,她似乎这才领悟了什么:“这些船只,是从碧云港来的吗?”
她还记得……当时离开姜城时,穆南祁说过,有一批货是要走港岸的!
而算一算时间的话,从碧云港运送东西到这里,时间刚好!
穆南祁闻言,垂着眼看了郁樱樱一眼。
无声胜有声。
就好像,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要隐瞒郁樱樱,关于这些事情,他一直都坦诚无比。
郁樱樱揪住了手。
而同时。
远处的沈甚,更为惊愕!
他知道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会简单,但是……瞧见眼下发生的一切时,他到底是震惊了。
“你这个疯子。”沈甚抬起眼来,看向了穆南祁,怒骂道,“疯子!”
穆南祁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他似乎觉得,眼前的沈甚出现在脸上的愤怒,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有成就感的事情。
“我从小就看不惯你,”穆南祁嗤笑了一声,直白地表达了自己对沈甚不满,“装什么装?”
“都是男人,”穆南祁继续补充,“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我一清二楚。”
说到这,他似乎还觉得不解气,道:“也就能骗骗我的樱樱。”
郁樱樱:“……”
她原本揪住他衣摆的手,忽然间觉得很想要握紧成拳头,然后砸到这个男人的脑袋上!
郁樱樱咬着牙,低语道:“我没有被骗。”
她补充:“我没有被任何人骗过。”
穆南祁轻笑一声。
这一声笑里,充斥了不相信。
以及……敷衍。
他似乎是认定了郁樱樱小时候被沈甚给骗过,所以现在,不管郁樱樱在解释什么东西,他都觉得无济于事,甚至觉得郁樱樱不承认。
郁樱樱:“……”
她面无表情:“我真的没有被他骗过。”
“你说了两遍了。”穆南祁低声开口。
郁樱樱:“……”
他道:“你收到他东西的时候,是高兴的。”
男人的话莫名其妙。
郁樱樱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收到东西?高兴?
她并没有收到什么……
郁樱樱在脑海里想了一圈,可最终,她并不知道穆南祁说的哪一件事情。
“你说的是……”郁樱樱要询问。
而。
沈甚这边也再次开口,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已经无法像之前那么平静,继续补充:“我想要最后一样东西,希望你能给我。”
穆南祁瞬间领悟,戳穿:“你想要我的血,去给那个老太太?”
那个陈姨患病了,加上年纪很大,这一病,医生的诊断结果就是活不长了。
简洁明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但是沈甚竟然也相信齐世昌的那一套说辞,认为这些血有用。
穆南祁就笑了:“没用的。”
他盯着沈甚,语气带着一种鄙夷,道:“我的血对老太太可没用,你们痴人说梦,丢人现眼。”
这些话落入沈甚的耳畔,并不能让沈甚相信。
毕竟……
他是亲眼瞧见过的!
他是亲眼瞧见过,谢黎这个活死人,在注入了血之后,手指微动,有了反应!
如果是从前,沈甚当然不会相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
“不,”沈甚否认开口,视线落到郁樱樱的身上,在这时,有些难以启齿,“我想要樱樱的血。”
“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