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波纹,在空间中回荡,从静止开始流动,景色也开始展现在眼前。
六个钓池浑然合一,其中玄妙在于,钓着除了寻找破题的关键意外,需要能够克服本身的缺陷,是修行与智慧的双重考验。
沈墨尘心性修为不俗,但是自谪凡以来,受到无数尘俗的沾染,而烦恼也在潜意识中运行,真正的修行还没有步入轨迹,他也没有把握可以获胜,只能尽力一试。
“开始!”
六根烦恼池,要克服分身所代表的缺陷,能够保持清醒的神识,能够克制自己的种种杂念,虽然规定在几个时辰内,钓池内的时间却是与现实流速不同。
沈墨尘景移物换,成为一个年轻的秀士,背着小篓子,一幅上京赶考的模样,路上遇见一个女子,他就瞧上几眼,周围的女子如同看到怪物一样,虽然意识清醒,但是身形动作不受控制,如同做梦一样,虽然能够看到景象,但是不能左右事件发生。
“珠蕊受风寒天下暧,锦鳞吹浪日边明。”
刚到京城,他也没有什么亲戚能够投靠,思想上虽然极力扭转自己的行为,事件的发展似乎朝着另一个方面而去。
另一边,太微则是盘坐在江边石头上,一样的粗布衣衫,渔夫模样,样貌却是俊俏许多,旁边有许多采莲女,不时的抛媚眼,他始终装作看不见,偶尔趁着人看不到,视线从未移开。
“采莲的姑娘长得真俊,我何时才能娶个绝世美人!”
感叹间,就看见远处一个秀士,吆喝船家,他打量一眼,对方是个有钱的公子,能够捞一笔,身形不动,心里却说:“这片,除了爷的渔船,别的船也不让你上呀,等待一个好价钱!”
太微猥琐的笑着,没觉得身边已经来人,刚起身就绊了一下,踉跄摔倒在地,刚要骂街,看到沈墨尘走来。满脸堆笑说道:“公子,找船呀!不是我吹牛这一带,我最熟悉,价廉物美!”
沈墨尘点点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京城周围,可有什么能够供娱乐的地方,你懂吗?”
看着沈墨尘的表情,太微糊弄着说:“不就是男人都爱去的地方吗?”
“看来你懂了,银子一分不少你,现在准备启程吧!”
上船以后,天际连绵阴雨泛起,啪嗒啪嗒的下,辛好之前沈墨尘听说江南地方,雨水比较多,雨具也齐全,没有被淋着。
“吆喝,你看公子,辛亏您来的早,要不没处躲去。”
跟在沈墨尘身后有个伴读,身上背着小包袱。看着沉重无比,太微要上去帮忙,伴读急忙躲闪:“不劳烦你,我能背动。”
见伴读坚持,太微也就行船往洞庭山驶去,在离洞庭山几十里的地方,有个小岛,岛上开着遍地的青楼之所,专供有钱人消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船也行的安稳了,顺着江水飘去,太微才入船舱中休息起来。
“客官打哪里来?”
“从景杭而来,预备考个功名,没想到来早了,就寻思着熟悉下地方,在家里听朋友们说,这里人杰地灵,多多习惯,考上以后就可以安家乐业。”
“挺好!挺好!”太微心里十分鄙视:“头一次见把逛窑子说的那么雅致。”
风猛的一刮,小船颠簸起来,伴读催促道:“还不赶紧稳住船,颠坏我家少爷,饶不了你。”
沈墨尘呵斥伴读:“边去。”
转过身对着太微说道:“下人多有得罪,船家不要见怪,只管安心稳住,银子到时不会少。”
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失去方向,四周都是雾茫茫。
只能偶尔听到,远处传来的吟诗声音。
眼前的雾也散开些,能够依稀看到点景物,碧绿靑翠,白云浮玉。光尽处有点点烟霞,眼前竟然是座小岛,几人下船上岛,小岛占地不大,能够一眼望到尽头,可是他们下船后,小船就消失不见。
太微谙熟水性,没想到游不出方寸,就被浪花打回来,旁边显出一座石碑,待看清楚字迹,不禁暗骂。
“此岛来者有缘,去则缘尽!”
“那就是说,现在缘分还未尽,咱们游览一番。
顺着小道走,看岛上痕迹不像是天然形成,好似有人精心布置过一样,岛上有座山,也不是很高,也就几丈高,当他们进入山中时,再看好像山直入云霄,望不到头,想要退出去,找不到进来的路线。
“看来只能往前走了。”
沈墨尘无奈地说道,跟在身后的伴读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
石阶盘旋而上,有九百九十九高,半山腰上,有门户显示,他们只好忍着疲惫,坚持来到门前。
门前几点青松掩映,几朵梅花傲开,还有点细雪夹杂其间。梅花下还立着一处石碑,写着“琅嬛仙府。”
耳边传来喃喃语调:“争名夺利何时休,吃喝拉撒不自由,名驹宝马显声名,位尊权贵好威风,不愁衣食耽劳碌,奈何身后二两勾,红尘颜色哪个肯休,名利富贵哪个肯舍。”
眺望远方,赫然云间千峰开屏,日光透过云间而下,雨迹也消失不见,奇花异果飘香,修竹桥峰云立,鸟鸣啼声,清泉流响,谷总芝蓝相绕,山脉起伏似龙,真是好地方。
正出神间,有一樵夫经过,歌声嘹亮,让人心头一清,好像烦恼尽去。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谈仙论道。
抬眼扫过两人,惊讶说道:“此处十数年,未曾有人来过,曾经听家人说过此地有神仙,难不成你们就是?”
太微、沈墨尘两人俱是摇摇头说道。
“我们二人迷失在此,见山上有门户,想着讨口水喝,没想到敲门几声,未见回应,只能在此枯等,而且山间道路也消失不见。”
樵夫蹙眉说道:“山道不是在那吗!”
话语落下,山道穿云破雾而现。
“不过!”
两人齐齐看向他。
樵夫浑然不觉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离去,喝杯山茶,吃些粗饼,休息一下,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