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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将两位客人引去宋明熙书房,世子交代过,郭侍郎的儿子来府上不必通传,先招待好,不久他便回来。
    郭侍郎的公子走在前面,这次来和上次不同,下人少了太多,进大门时有种诡异的安静,进了二门,倒是听见几声闷响。
    郭公子道:“这是在做什么?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引路的下人额上冒冷汗,毕竟是家中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世子都亲口说了,郭公子登门不必通报,需得好好招待,那定然和淮南王府关系匪浅了,他便道:“夫人在教训一个下人。”
    “哦,那没事了。”郭公子道。
    在他身后默默走了一路没说话的男子开口道:“教训下人也不必这么多人围观,莫非那人身份特殊?”
    引路人往后看,那男子身材欣长,相貌不俗,声音清朗,如美玉一般,便是京中久负美名的徐郎,徐知晏。
    徐知晏在路上碰见要去淮南王府的郭宥之,便一同来了,他听见那棍杖声,心里一紧,情绪被莫名牵动,父亲一直以“明哲保身,中庸而为”教育他,他还是多嘴问了这一句。
    那下人不敢言,把他们引去偏路,绕远路去宋明熙书房。
    可每走几步,却发现身后二位爷不走了。
    郭宥之显然也发现了疑点,他和徐知晏都是来过宋府的人,知道路,便往正路走,一眼便望见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在窥探的人。
    徐知晏走来,不少人也在看他,和宋明熙齐名的“京城双壁”可是见一次少一次,公子可遇不可求。
    郭宥之看见趴在长凳子上挨打的扶璧,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但若是为个下人出头,实在有失颜面,万一影响和淮南王府的交情,更是得不偿失,他不打算出这个头,看了热闹就要走,回头看,徐知晏脸色不善,身体绷起,拳头紧握,全然没了他来时清风朗月的气度。
    郭宥之一拍徐知晏肩膀:“徐兄,你怎么了?”
    徐知晏没理他,大步走向前,对淮南王夫人道:“再打人就要死了,我朝例律,不得随意打死奴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异姓王,夫人叁思。”
    所有人都看着他,打人的也停了下来。
    淮南王夫人面色不好,鱼蝉道:“外男怎么进了内院?这不合规矩。”
    扶璧趴在长凳上,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身体突然没有继续受伤,她松了口气。
    淮南王夫人幽幽道:“这毕竟是我们淮南王府的私事,徐公子管旁人内宅之事,不妥吧。”
    徐知晏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淮南王府也不能一手遮天,打死一个下人,不是简单用草席卷了扔去乱葬岗就能了事的,大理寺卿令在此。”
    淮南王夫人脸都白了,没想到府里的客人竟然会用官印插手她治理内宅。
    她伸着手指着徐知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而徐知晏大步向前,越走越近,她气得身体后仰,摔倒在两位鱼家小姐身上。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徐知晏把人抱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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