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鸣笛声,混乱的嚷嚷声,将本该寂静的夜,变得万分狰狞。
仿佛有一群野狗,冲进了羊群,要撕咬狩猎。
野狗有自己精准的目标,羊群便各自散开,眼睁睁的看着野狗围攻那一头可怜的羊羔。
而小区里,沈家楼下,几个拿着铁链的机车少年,这时候正“嗷嗷”的大叫着,绕着一个两米高大汉的身边,不住的兜转。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秦云的下属陈虎。
他本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如今在这群机车少年的面前,纵有万千手段,却也只能勉强维持。
因为,他顾得了左边,却顾不住右边。
他纵然一拳能打翻一辆车子,另外一辆机车已经迅速补上。
此时的陈虎,大有一身本事,无处使的恼火。
“你奶奶的个熊!敢不敢下车跟我一战!”
可机车少年们,却呵呵的笑个不停,甚至,还加快了围剿的速度,不住的压迫着和陈虎的距离。
“嘿嘿,我们自认不是你虎爷的对手!但你虎爷,也破不了我们这车链绞阵!咱们都是给人卖命的,虎爷也别用这激将法!”
说着,一条锁链便狠狠的抽在了陈虎的背上。
“啪!”
但是,陈虎却浑然不惧,一把拉着那条锁链,双手一锁,硬生生将拉着拿机车,直接甩到了天际。
“轰!”
陈虎熊躯一扭,整个人便如同绞车一般,硬生生将那机车带人,横着轮圆了,朝着那些机车少年就轮了过去。
“哗啦啦!”
那十人组合的机车组,瞬间溃不成军。
陈虎却如同猛虎下山一把,从地上捡起了一辆机车,便朝着众人砸了过去。
“该死的娃娃!你以为你们十个人,带十辆摩托车,就能收拾你虎爷么!今天,谁都别想走!”
这机车足足有三百斤重,可陈虎直接就给掀了起来,其臂力之强,瞬间将那十个机车少年吓的面色煞白。
可就在他们吓得往后爬的时候,混乱中,却响了一声闷响。
“噗!”
只是这一声,陈虎的胸口,便钉上了一根注射器。
虽然这跟注射器,没有打断陈虎的动作,可陈虎在那吃痛的一瞬间,准头便缺了一点。
“轰隆!”
“咔嚓!”
那三百斤的机车,没有砸中机车少年,却砸在了电线杆上,只是瞬间,便碎成了破烂一般。
而这时候的陈虎,一把将那针头拔了下来。
他将针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线。
“利多卡因?”
陈虎咬着牙,在人群里搜寻着那个放暗器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对面的超市三楼健身房里,一个人手里扛着一杆麻醉枪,正朝着他露出得意的诡笑。
这个时候,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叼着一根雪茄,推出了一条过道。
站在众人眼下后,那人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雪茄,临空一甩,便丢给了陈虎。
“正宗古巴雪茄,希望虎爷会喜欢。”
陈虎接到雪茄,并没有去抽,他捏在手里,一指头就将雪茄捏成了粉末。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敢对我动手?”
那人嘿嘿的笑着,将帽子给摘了下来,并冲着陈虎深深的鞠了一躬。
“虎爷大名,我不仅早有耳闻,曾经,我们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人说起了和陈虎之间的交情,不禁露出了艳羡之色。
“七年前,我在死海一带做雇佣兵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次围剿虎爷的任务。那一次,我们三十个人出动,除了我侥幸装死,蒙混过关,其余无一人生还!”
“七年了!七年了!那一战的情形,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你虎爷牛!你虎爷杀伐果断!可那时候,你是在死海之滨!如今,这是华夏!这是楚城区!只要有我夏三爷在,你纵然是头猛虎,也给给我趴着!你就算是一条黑龙,也得给我盘着!”
夏三仇,楚城号称夏三爷,因为曾经在国外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回国之后,便一直做着讨债、收贷的勾当。
在六年前回国之后,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成了楚城最强的社团团体。
而且,这货“生财有道”,经常趁着半夜,在沿江路上组织非法机车比赛。
因为吸引了大量的富二代参加,于是他也很快融进了那些富豪的视野里。
逐渐,成为富豪手里的一把剔骨刀。
在这楚城之内,他有的是手段,有的是路子。
今天他正在社团里开派对,却忽然听到有大佬说,从国外来了一个陈虎陈先生,护着一个叫做秦云的小子,想让他夏三爷出手帮个忙。
夏三仇看了照片之后,才发现,这位陈虎,竟然就是他七年前的那位“故友”虎爷!
已经坐上高位了的陈虎,一瞬间,就燃起了年轻时候的热血,他发誓,要将陈虎踩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这才有了今晚的困兽之斗。
“虎爷你很强,可你再强,也是个人!只要是人,你就有弱点!这一针利多卡因,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将你的肌肉麻醉,我倒要看看,曾经威名死海的死海之虎,在我夏三爷的手底下,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
说着,夏三仇一伸手,便狠狠的喝道,“拿我刀来!”
这时候,一西装革履的保镖,便从车子上拿出了一个锦盒。
这盒子外面,镶金戴玉,可见夏三仇对它有多么的重视。
可待那保镖打开盒子只有,里面却只是一把残破的尼泊尔大狗腿。
虽然这把尼泊尔大狗腿,看上去锃亮如新,可上面坑坑洼洼的豁口,却再告诉旁人,这把刀的背后,有着一段激烈的搏杀。
而夏三仇,伸出舌头,在这把刀的刀刃上,轻轻的舔了一口。
“七年了!那时的耻辱!今天,我要跟你一并算了!虎爷,看刀吧!”
说着,夏三仇一个箭步,冲上前,翻身一转,手中的尼泊尔大狗腿,在霓虹灯下闪烁着绚丽的光彩,朝着陈虎的颈部,就斩了过去。
他这一刀,雷厉风行,根本没有半分留手,就是打算致陈虎于死地才肯罢休。
“虎爷!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死去弟弟的亡灵!我要让我的心里,再没有半分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