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零星几人嫌恶地看了眼那老太太,没敢贸然管。女生因为疼,也因为着急,只能无助地摆手,“我没有,是你自己摔——”
“你这小蹄子意思是俺故意讹你了?”袁芳丽不依不饶,手下力度更重了些,直接拽掉了女孩数根头发,疼得女生小声啜泣。
“哎,老不死的。”拉面馆老板不知何时也出来了,低声骂了句。
“这种老太太没办法的,仗着年纪大,为老不尊。”
老板看起来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忙,边观察着情况边拿着手机拨号,见乔梧看过来,他无奈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有些尴尬地解释:“不是我不想帮,是这一上去就会被这老太太彻底缠住。她年纪大,派出所拿她没什么办法,但我还要在这里开店,要是被她天天来找茬,我这生意算是彻底黄了。”
乔梧也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大家都不容易。”
“哎,可不是嘛。”老板跟电话那头的警察说完情况后,挂断了电话。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相貌出众的年轻女孩,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很宽容的,见乔梧站起身盯着袁芳丽,不禁好心提醒她:“姑娘,你可别贸然上去啊,那老太太看着手劲不小啊。”
乔梧从思绪中抽身,对着老板温和弯了弯唇:“谢谢提醒。”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要再说什么,下一秒却看见乔梧走向袁芳丽和那个女生。
女生好看的长发被袁芳丽紧紧拽着,膝盖上也是灰扑扑的脚印。
乔梧走到袁芳丽身旁,看了她两秒。
下一刻,面无表情地伸手揪住了她灰白的头发,向后狠狠拉拽。
袁芳丽疼得瞬间嚎出了声,扭头看清乔梧时,嘴脸更加丑陋刻薄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堪入耳。一手死死扯着那女生的衣服,另一只手朝着乔梧胡乱挥舞。
“死丫头片子!关你什么事!一样的没爹妈教养......”
乔梧偶有躲闪不及被她挠到了脸颊,刺痛感瞬间传递至神经。
“.......”她轻呵了声,眸色冷漠,手上力度愈发加重,逼得袁芳丽不得不松开撕打女生的手。
那女生认出来乔梧,红着眼狼狈地想要帮忙:“乔老师......”
乔梧对她弯唇笑了下。
在袁芳丽再一次挠伤了她的脖子后,对着她挑衅弯了弯唇,压低了声音讥讽笑道:
“那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丈夫是杀人犯,你最大的寄托——你的儿子,孙子。”乔梧粲然一笑,紧紧地盯着袁芳丽浑浊的双眼,一字一顿,字字诛心:“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你的期盼永远也不会成真的。”
......
几个警察正押着袁芳丽坐上警车,旁边一个女警温声安抚着那个女生,周围几个热心群众刚才帮忙拉架,眼下正愤慨地吐槽着袁芳丽。
乔梧站在路边,,漫不经心地听着。她有点不敢摸脸上疼痛的地方,想想也知道是有伤口的,她索性把头发捋平。余光微瞥,对上拉面馆老板复杂的眼神。
“......”
想起先前老板的好意提醒,乔梧对他弯了弯眸。
拉面馆老板却仿佛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转头钻进后厨。
乔梧:“......”
少不了要到派出所做笔录,乔梧索性请了一下午的假,顺便给那女生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接电话的是谢闻。是熟人,这事就好解释的多。
为了避免那点被岑淮舟撞见的可能性,乔梧找了个由头跟着警察去了另外一家。
等处理完伤口再回到派出所时,袁芳丽已经哭嚎撒泼了很久。
嗓子都哑了。
做完笔录后,乔梧当着袁芳丽的面和警察小姐姐说话:“我不和解,有什么走诉讼。”
袁芳丽听不懂什么诉讼不诉讼的,只听见乔梧说不和解后,气得一张嘴喷出了更多的难听的话,被看管的警察厉声勒令。
.......
头发被扯掉了几根无所谓,但是脸上的抓伤出了血,没办法用粉底遮瑕盖住,就算遮住了,在家总得卸妆的。在岑淮舟面前,根本无从掩饰。
乔梧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想了想,给岑淮舟发了条消息:
【学校派我去外地交流学习,得出差几天。比较临时,下午就走了。】
为了不让岑淮舟看出异样,乔梧神色如常地选了张“小鸡毛叹气”表情包发过去。
阚鹿来时,乔梧正蹲在角落里,盯着手机发消息。
“阿梧,你的脸......”阚鹿心疼又难过地看着她,“伤口处理过了嘛?”
乔梧抬起头笑了笑,忘了还有伤口,疼得眼眶都红了。她认真地摇摇头:“没事,医生都帮我处理好了。就是这几天要打扰你了,我脸上的伤口结痂了就可以回去了。”
阚鹿佯装生气想要打她一下,看见乔梧手臂上的指甲伤口后,又默默收回:“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巴不得你多陪我住几天。”
“不过你真不打算告诉岑淮舟啊?”两人上车后,阚鹿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一旦给他发现了,到时候解释起来更难开口。阿梧,你可别学陆丞鹤。你不告诉他,哪天知道了,很容易生嫌隙的。”
乔梧怔了几秒,没说话。
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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