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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苏辽带着一点笑,同两人点点头,便转开了视线,对方峻道: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没有了,不过方峻眼珠子一转,哥,你问问嫂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刚刚她抱着那个奶瓶爱不释手。
    钟静竹不料他又掉转了枪头,脸一下红了,她是觉得这个奶瓶上的小鸭子很可爱仅此而已啊!
    既然喜欢就买了,反正以后也是要用的。厉苏辽点头,说着就将奶瓶放进推车里,还不忘看了钟静竹一眼,带着一点笑意,目光极为温柔,方峻浑身一抖。
    你们慢慢挑,我们先走了。钟静竹只得空说了这一句,就被方峻拖走了。肖师兄看着她的背影,这边潘蜜已经收起羞涩,言语带了讽刺:看什么看,你还想跟厉苏辽抢?活腻了是不是?肖师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三人就厉苏辽推着东西走在前面,方峻故意拉着钟静竹慢了几步。钟静竹,这么个小姑娘你都斗不过?方峻恨铁不成钢地仰头看她,那你以后还怎么跟着厉苏辽过日子,他身边可都是如láng似虎的女人!
    如láng似虎钟静竹无语,这小家伙真是太早熟了。我是他保姆,又不和他过一辈子。说到这里,突然心口扑扑地挑了两下,感觉极为怪异。
    往后我不在你身边,看谁还会帮你。方峻恶狠狠道,却完全忘了就连他欺负钟静竹的时候,都是厉苏辽出面,若他不在,自然还是有厉苏辽的。
    钟静竹抬头看了眼厉苏辽的背脊,就好像有了感应,厉苏辽正好也回头,两人的目光装了片刻,还是钟静竹急急忙忙地垂下头,心跳得这么快,厉苏辽的长相实在是诱人,百看不厌。厉苏辽却微微一笑,仿佛很愉悦,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接下去两天方峻因为有了玩具的缘故,在家里安安分分,钟静竹陪着也省力,除了偶尔斗嘴,两人的感qíng倒是有了升华。以至于在要离开回美国的时候,方峻有点不乐意了。
    你要记得想我,早中晚是不够的,必须比三餐还要勤快!方峻一双眼睛红扑扑的,就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知道了。钟静竹笑起来,俯□想在他面颊上亲一下,被小家伙躲开了,哼哼道:亲脸多没有诚意,呐,破例给你亲下。他嘟起小嘴,红艳艳的,很可爱。
    厉苏辽站在一边,外国长大的孩子对于亲吻并不很介意,可他要亲钟静竹,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方峻发现厉苏辽面无表qíng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冷箭嗖嗖的,一时软下来:还是亲脸吧。侧头主动将脸颊送过来,心里却不服气,长辈的醋也吃,真是小气。
    要是厉苏辽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舅舅立刻赶来替你揍他。方峻很有威严地给钟静竹许诺,钟静竹大笑,他这些日子里是怎么被厉苏辽打压的,以为自己是瞎子吗?却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用力地点点头。
    你下次来美国玩儿,我带你吃好吃的,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方峻念念叨叨地就是不肯走,一旁的父亲着急了,要错过航班了,手一伸将小家伙夹在腋下,同两人招招手,钻进车里,风一般地离开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孩子。见钟静竹在揉眼睛,睫毛上泛着细碎的光芒,厉苏辽也愣了。小家伙很可爱。钟静竹夸了一句,虽然早熟,必然也是缺乏母爱的,才会这么粘她,她也是从小缺乏母爱的人,总会有些共鸣,就更近了一点。
    那我下次把侄女外甥带过来让你玩儿?厉苏辽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钟静竹连忙摆手,虽然可爱,但带孩子着实累人。
    方峻走了,房子里又剩下两个人。
    钟静竹回了所里上班,她带孩子技术一流的消息却也传开了,把小魔星哄得妥妥的,师兄们纷纷打趣,以后生了孩子给钟静竹带,她也可以不当警察了,要知道育儿保姆的工资可比警察高几倍呢。
    钟静竹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揶揄下脱身的,换下了警服,扎起的发髻也松了,一面往外走,一面索xing解开绳子重新扎。
    几步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在夕阳下像是镀了一层金,钟静竹猛地想起数天前,这辆车似乎也是停在那个位置上,只是当时天黑,看不太清楚。
    梁池似乎在打电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方向,片刻,挂了电话,一步一步走过来,沉稳地踩着huáng昏,钟静竹有点晃神了。
    脚好了?他目光一降,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穿着牛仔裤,其实看不见脚踝,却下意识地动了动:没没事了。每一次与梁池面对面,她总是手足无措的,明明年纪再长,可是现在居然比年少的时候更加慌乱。
    那天我去医务室没有找到你,才发现我竟然连你的电话都没有。像是感叹,又带着一点微妙懊恼,不似调侃又不显沉重。
    是我没守约等你。钟静竹将责任拦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梁池忽然道,钟静竹一怔,就想推辞,他却又道,盼盼,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那语调惆怅里又有些酸涩,诱得钟静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继续日更,你们是不是又感动了?所以撒花吧!
    ☆、19哎哟,有jianqíng
    钟静竹有点坐立不安,两人隔着一米宽的餐桌,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寻不到一点话头,多年的分离毕竟不是一两面就能缩短的距离。
    需要和家里说一声吗?梁池放下菜谱,忽然出声道。钟静竹恍然,自己竟然忘了向厉苏辽报备,两人这些日子同桌而食,都成了固定的习惯,赶紧掏出电话,免得他白等了。
    手指在厉苏辽的名字上转了一圈,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梁池,最后跳进了短信的页面,斟酌着言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那边很快回了一句好,早点回来。钟静竹不禁松了口气,嘴角也露出了笑。
    后来,方阿姨和钟静文有没有为难你?梁池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从前她与后母的水火不容他是看在眼里的,此刻却这样轻松的表qíng,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道。就这样吧,爸爸去世三个月,方女士就再嫁了。钟静竹神色黯淡下来,用吸管拨弄着橙汁里的冰块。
    这么多年没有和你联系,你会不会怪我?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有些踌躇,语调深沉。我怎么会怪你,需要原谅的应该是我。 钟静竹错愕片刻,自嘲地摇头。
    是我太冲动,才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梁池目光微闪,突然伸手跨过桌子,盖住了钟静竹的手背,吓了她一跳,宁兰一定不会怪你的,我又怎么能怪你。
    钟静竹挣扎了一下,才将手从他大掌里□,放在膝盖上,还有灼热的感觉,叫她心跳得赛过分秒。
    盼盼,既然我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那么急迫而qiáng势的语气,半点商量的口吻都没有,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钟静竹的脑子早就凌乱无比,不知该怎么回答,恰巧服务员将第一道菜送上来。先吃吧。有点遗憾,又颇无奈,毕竟没有得到答案。
    钟静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着牛排,嘴里麻麻的,连味道也吃不出来。梁池家教很好,餐桌上没有一点jiāo流。
    上汤的时候,服务员手一抖,汤渍沾染到梁池的衣角,服务员连连道歉,梁池面不改色,只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却对钟静竹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站起身离开,步子不快,一点都不显得匆忙。
    钟静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刀叉,觉得手指都僵硬了,白瞎这么一桌好东西。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是高跟鞋的声音。
    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一个女人,钟静竹一时有点不记得,倒是她先开口:怎么,不认识了?
    杨佩姐?终于认出来人,她有点吃惊,杨佩是姐姐钟宁兰最要好的朋友,两人都是天生的学舞苗子,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杨佩轻笑,她长得很漂亮,五官立体,显得凌厉:梁池竟然回来了,你们还在一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钟静竹再迟钝也感觉出来者不善,抿着唇并不说话,却又被她抓到了证据似的:怎么,心虚了?连姐姐的男人都不放过,从前口口声声喊姐夫,我差点被你骗了。
    你不要乱说。钟静竹反驳,却又有点心虚,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你一直就喜欢梁池,你以为宁兰是傻子吗?她只是没有说破!
    宁兰对你这么好,你呢?你害得她屈rǔ而死,是不是以为她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今天我要替她教训你! 杨佩忽然抓起一旁融了冰块的橙汁,朝钟静竹迎面扑来,那么凉的温度,让她沸腾的面孔一瞬间冰冷。
    餐厅里人很多,有人叫了一声,大家纷纷将视线转过来,眼睛瞪得滚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她的声音很轻,愧疚而带着颤抖。
    你以为梁池会看上你?他不过是替钟宁兰照顾你,你在他眼里只是钟宁兰的妹妹!杨佩冷笑。
    杨佩原本的男伴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推了杨佩一把:别闹了,我们走吧。杨佩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抬脚离开。
    男人再桌角放下一块手帕,顿了顿开口道:擦一擦。钟静竹透过婆娑的眼认出这人是魏甘宁。
    其实还是魏甘宁先认出了钟静竹,他一个劲地盯着这个方向,女伴杨佩不高兴才转过视线,一看就好像吃了火药,找了服务员,让她想办法支走梁池。
    魏甘宁没有阻止也是因为对钟静竹有点看不过眼,明明厉苏辽这样呵护,她竟然还背着他在外面与别的男人往来,吃烛光晚餐,忍不住想替厉苏辽教训教训她。
    现在看她这幅láng狈的样子,厉苏辽一定会心疼,钟静竹只是淡淡地撇头一眼,没有去拿他的手帕,只用袖子揩了一下,拎着包快步离开。
    魏甘宁立刻殷勤起来,也算是将功补过:我送你回去?左右钟静竹就是不说话,他有些急了:我刚刚没注意,不是故意置之不理,你别告诉厉苏辽。一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不会说的。钟静竹用纸巾揩着头发,你别跟着我。好好好,我自动退散。他点头,果然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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