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凌这边，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陈姿在随顾凌走后，很快便反应过来顾凌并不想伤害这个国家。
要不然他不会苦苦支撑都城，不会等她把一切安排好再带走她，不会一路照顾她……
当下，陈姿直接问道：“顾凌，你到底在干嘛？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凌回复极为直接：“报/仇。”
陈姿有些不懂，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血/债血/偿也可以理解，只是两个人的仇为什么要搭上那几千名甜心？！
顾凌笑笑：“在你们眼中，我是孤身一人，对吧。”
陈姿点点头，她们从未见过顾凌的亲人，他没有父母，更没有妻儿。
顾凌又笑了，神色不明。
顾凌笑了笑：“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棘心力必会奉还。”
陈姿：“那你抓我干嘛？”
顾凌：“陛下，我如果不带你，身后的追兵必然无穷无尽。”
陈姿：“那你为什么非要动棘心力？这东西封印起来可极为麻烦。”
顾凌：“您放心，我动它只是因为这种办法最快，而且我也不喜欢让这玩意儿呆在体内逐渐失了心智。”
陈姿：“顾凌，你复仇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不许殃及无辜，明白吗？！”
顾凌：“臣，顾凌，领旨谢恩。”
陈姿：“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给我烂在肚子里。明白？”
顾凌：“是。”
于陈姿而言，顾凌是朋友，帮他是义气，臣民是手下，对他们出于责任。
感情和责任，于陈姿而言，她倾向于前者。
陈姿自认，她不是什么好人，没有那颗圣母心，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在有限的空间里，护好她在乎的人。
一路无言。
时光匆匆而过。
蝶梦一行人速度也不慢，陈姿离开的隔日便抵达了都城，行事低调，等人到了殿内寒所奕方才得到消息。
也对，他一心扑到自家姑娘身上，一切消息几乎是自动屏蔽，或许在这疯狂的状态下，也只有陈姿这两个字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了。
姜倚阑一到殿内便直接进了寒所奕的寝宫，人不在，二话不说杀到了当初易夙绗的所在地，人果然在那里。
姜倚阑看到的就是那人懒懒的躺在那张整洁的大床上睡觉，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
寒所奕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姜倚阑也不搭理，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到底需要一个人打破沉默，姜倚阑做了这个人。
姜倚阑：“你在干嘛？”
很经典的尬聊开端。
哪知，那人心情不佳，一开口便是满满的火药味。
“你瞎了？”
姜倚阑：“……”
寒所奕掀开右眼皮，冷冷的扫了一眼门口的柱子：“有话就说。”
姜倚阑这才开口谈正事：“陈姿被顾凌带走了。”
寒所奕：“我知道，当着我面带走的。”
姜倚阑：“那你还不行动？！磨蹭什么？！”老子的媳妇都不理老子了。
寒所奕：“她没让动手。”
姜倚阑：“她有办法下令吗？！”
寒所奕：“有。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姜倚阑：“那行。你到底什么时候坦白你是易夙绗？现在外面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寒所奕：“不知道。”
像是看出了姜倚阑的疑惑，这厮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解释了一番。
“我不知道如果我坦白了，我还能不能留在她身边。如果坦白的后果是离开，那我会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
姜倚阑：“实在不行你打算弃了初齓保她？！你疯了！”
寒所奕凉凉的笑了：“自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对啊，正常人有哪个会隐去一身光华只为守在一人身旁？
哪个会舍弃一切只为一人平安幸福？
哪个男人会甘愿钻入牢笼只为一人自由自在？
哪个会在沦为废人昏迷不醒时口中仍然呢喃着一个追杀者的名字？
哪个人会改变自身只为远远的看一人一眼？
这个人，早就疯了。
寒所奕瞥了愣住的人影一眼：“别忘了，你也疯了。”
姜倚阑不接这话：“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寒所奕感觉无趣翻了个身：“静心。要不然我一定回去找她。”
姜倚阑闻言不再多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