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跳槽吗?”凌一弦很不满他要套近乎的行为。
“额,也不是,也不是。呵呵。”这话怎么能拿到这个台面来说。
那带什么带。还有,弟弟这个词也是随便能用的吗?你是想听陶乐这么叫你吗?
陈年感受到凌一弦眼里的寒意,莫名觉得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
庄晓梦咬了咬嘴唇,没跟着众人一起感叹凌一弦找了个大神女朋友。自己刚刚因为未婚夫出轨而分手了,又看见昔日暗恋的男神跟年纪不小的女友卿卿我我的,想到自己却孤家寡人,不禁满腹幽怨,居然打起了能拆一对是一对的心思。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真是没学好啊。
她旁边的女生凑过去低声说:“说实在的,大学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俩能成呢。毕竟这名字都这么有缘分,又是郎才女貌的。没想到他会找了个师姐……而且还是大我们这么多的师姐……”
“你没听吗,民商白蛇精呢,谁知道人家用了什么仙法妖术的。她这个年纪的,经验丰富着呢,一弦这样血气方刚的哪儿经得住这些。”
“倒也是。不过过几年人老珠黄了,可就不好说了。”
“用得着吗,现在有个年轻漂亮又有实力的,分分钟就能让他改邪归正。”
“你说的怕不是你自己吧!哈哈哈哈!”
“不行吗?哈哈!”
俩人压低声音有来有回的聊了一会儿,陶乐就坐在她们旁边,所以断断续续的也算听了个大概。这说话的角度和音量,可不就是想出她们口、入她一人的耳吗?陶乐喝了口饮料,唉,也不是没说中的地方,起码经验是有的,这“传音入密”就是她跟施越玩儿剩下的,只不过她们嘴巴没那么损,只是用来挤兑一下抢人占的座儿之类的缺德行为罢了。说起来这个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啊,真要早个十年的,自己这暴脾气上来,少不得有一番攻防战了,不过现在嘛……
“师姐,方便加个微信吗?”庄晓梦绕过邻座对她说。
这么沉不住气?
“好的。”陶乐闻言依惯例把工作微信给了她。
“谢谢师姐!对了,一弦,我好像也没你微信呢?加一个呗!”
“我没微信。”凌一弦头都没抬。
虽然大家正聊的热闹,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但一直关注着陶乐这边的陈年还是听见了。“瞎说!来,晓梦,你加我一下,我推给你!”他趁机加了庄晓梦微信。
庄晓梦倒也是个人物,让凌一弦直接了当地敷衍了也不生气,笑容都不打折地就打趣到:“一弦你还是老样子,防备心这么强。现在的法官都这么讲原则的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呢。”
凌一弦干脆没接话茬,只是牵起嘴角意思了一下。他就是这样,可以暖场,但也从来不惧冷场。
陶乐心里好笑。这类“说者有意听者有心”的经典茶艺对她压根儿不管用。以自己对凌一弦的了解,她很确定,别说什么“以前不是这样”了,就是上辈子他就这样自己都不会奇怪。凌一弦抬眼看了看她,一副稳坐正宫的悠闲模样,也暗自好笑。没办法,自己给的宝座,自己宠着呗。
一顿饭吃到两三点,凌一弦和几个朋友约好了改天一起开黑,就借口后面还有事儿带着陶乐先走,大家渐渐也都散了。
出酒店上了车,凌一弦看天色还早,转头问正在系安全带的陶乐:“你想不想回学校走走?”
陶乐想了想,也确实很久没回去了,点点头:“好呀!还是毕业十周年的时候回去过呢,去看看吧!”
学校并没有两人共同的回忆,反而是以前跟雷泽青恋爱的地方,可陶乐看着和从前一样的藤蔓长廊,钟楼书院,竟没怎么想起当年初恋的时光。想到凌一弦的爸爸妈妈,陶乐才终于有些明白,睹物思人,也在于思念的人是不是心里的人罢了。
凌一弦牵着陶乐,静静地走在午后的阳光里。
“刚才为什么要给庄晓梦微信?”凌一弦的声音里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这种不想干的人完全没必要理会。
“多个潜在客户?”陶乐笑着看他。
“陶乐!你都不吃醋的吗?”凌一弦决定公布解题思路。
“有什么好吃醋的呀。她没戏的。”
“呵……你就这么吃定我了?”出题老师在线卑微。
“不是我吃定你,”陶乐得意地扬起嘴角:“是timing不对,谁来也没用。”
“Timing?”
“对啊。”陶乐抬头看了他一眼,晃了晃他的手继续说:“她想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来挖墙脚,显然是不明智的。爱情又不是什么推优竞选能者居之,得讲究timing!”说着煞有介事地眨眨眼。
“时机不对,哪怕是对的人也不行。可如果彼此之间一开始就是凭着一股激情掩盖了分歧而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出现空隙,那个时候,任谁来、任何事都可以轻易地动摇人心。而若是彼此契合,即便根本无法相守……”
“……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把他们分开,就像我爸妈,还有我们。”凌一弦接上她的话,停下脚步看着她,神情温柔。
阵阵清风吹来,陶乐也停住脚步,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抬起小脸坦然地看着他:“一弦,对我来说,你是在对的时间出现的那个对的人。虽然我也很想,但我的确已经过了,唔,亲亲抱抱就敢笃定自己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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