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上最高明的能工巧匠也会叹为观止,但可惜的是到了我这一代,它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完全是一柄普通的剑了。”
“至于这个镖,倒是没什么特殊来历,是我爷爷生辰是请帝都的工匠大师打造的,品质也很不错,和这柄剑一起卖。”
卞雪仍然是质疑地说:“即使这样那也只是个传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
年轻摊主急了,跺脚:“实话跟你说吧,我这剑摆了几天也无人相信,一口价,两个一起卖五金魂币,不能再少了!”
“这还差不多。”卞雪满意地回头问萧黎翙,“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要买就赶紧的。”
“我……可是我钱不够啊!”萧黎翙欲哭无泪。
“切,这样啊~”卞雪撇了撇嘴,“那我借你好了,到时候多还我一个金魂币。拿着。”
“我一定会还你的!”萧黎翙热泪盈眶地接过沉甸甸的金币,随口许下了基本不可能兑现的承诺。
“成交!”年轻摊主一把拿过钱,生怕他反悔似的。
萧黎翙兴奋地接过人生第一柄武器:“呐,这柄剑我取名为黑牙,另一个叫逐日轮好了!”
阳光下,刀剑表面静静流淌着华光。夜幕低垂,织出浓密的夜色,滚滚黑云伏在天边,像是伺机而出的猛兽。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仅有的几缕月光从云层的缝隙间漏出,银白色的丝线一般挂在树上。不知名的昆虫在夜幕下低吟,夜晚的森林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宁静。
萧黎翙百无聊赖地蹲在草地上,柴堆里跳跃着的橘黄色裹火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
今天一天三人都没有什么收获,这森林里高阶的魂兽大都非常狡猾,常常不等他们看清就已经嗖地一下又消失在茫茫的绿色中了。山脚附近也没有旅店(斗罗大陆的叫法是什么=。=),他们只好暂时驻扎在森林边缘过夜,等待天一亮再出去狩猎。帐篷只有一顶,他被赶出来守夜。而此刻,他能做的无非是在火堆快要熄灭时重新把它点燃,亦或是看看天空。
无聊透了,他只好又四处胡乱扫视,目光扫到东边茂密的黑色森林,扫到北边一个毫无遮蔽的小山坡上几个摇曳的黑影。
不,不对,那几个黑影是……他擦了擦眼睛,那不是什么树木的影子,也不存在被风吹得晃动这种说法——那是一群魂兽,它们团团围住了一只落单的魂兽。
围攻的魂兽萧黎翙认得,暗翼魔虎,白色皮毛黑色条纹,生有两翼,空战和陆战都是霸主,能运用暗的能力,生性凶残嗜杀,十分危险,吞噬其他魂兽来增进自己的修为。任何一个魂师碰上这种魂兽都是灾难,更别说还有一群。
领头的一只体长八米,四肢十分发达,利齿长出口外,一双恶魔翼带有进攻性地竖起张开,身驱前倾,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而它周围的几只少也有四米,一个个来者不善,口中吐出威胁的低吼。
为什么在森林边缘会有这种危险的魂兽群体出没?!萧黎翙如遭雷劈,拳头攥紧,身体微微发抖。这绝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正面对上的话几乎必死无疑。
不行,得赶紧叫醒卞雪和冉染马上撤离这里。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扑灭了柴堆里的火焰。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瞳孔因为惊讶而放大(到底是放大还是缩小求教),一时竟呆滞在原地,忘记了手上的行动——
天幕中的黑云不知何时散去,一轮瑰丽的圆月升起在空中,没有了阻挡,清冷的月光大片倾泻进这个小山坡,照的被群兽包围的黑影轮廓修长。黑色的魂兽高傲地抬起头颅迎接那月光,骨质的长角在月光下幽幽地发亮,巨大的双翼轻巧地贴在身侧微微抖动,蜥蜴一般的长尾拖曳在地,银光镀在它优美的轮廓上。
影系王者,影骐。
暗翼魔虎们脚下的影子突然毫无预兆地迅速燃烧起来,瞬间升腾为一人高的黑色火焰,暗翼魔虎们又惊又怒地吼叫,几只弱一些没能逃开被直接烧成灰烬,灵魂也被烧尽化为黑烟袅袅而上。而这影子的火焰在消灭完敌人后直接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甚至脚下的草地也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就像是凭空擦去了那几只暗翼魔虎的存在。
好厉害。萧黎翙心里大吃一惊。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他继续看下去。
空旷的草地上突然升起黑色的巨浪,发出滔天的咆哮席卷着奔来,瞬间吞噬了逃出来的几只暗翼魔虎。潮水在山坡上奔涌,巨大的漩涡仿佛黑洞一般吞噬者周围的一切。持续了一刻钟,潮水似乎有些下降,缓缓地平息。
“吼——”一股强劲的能量突然冲破海浪的阻隔直上云霄,重重地反卷下地面,生生拍散了潮水的余威。一个矫健的白色身影腾空而出,猝不及防地挥爪向前!
正是刚才那只领头的暗翼魔虎,它刚刚一直潜伏在潮水之下用魂力护着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此刻看准这招最弱的时机冲破反击。它的速度快到只能看见虚影,瞬间就到了影骐的上方。
打中了!萧黎翙的心瞬间提上嗓子眼,几乎就要惊呼出声。不,这是幻象!原本被击中的影骐的身影竟在空气中渐渐退色,而另一个身影则悄无声息地瞬间出现在它身后。
“嘶——”黑色的双翼遮蔽天空,一声奇异的嗡鸣响起在这片山林所有生物的耳畔,时间的流动被拖慢了几拍,萧黎翙眼前的场景被放慢——暗翼魔虎在这瞬息的战势中来不及做出反应,被影骐的长角径直顶入腹中,鲜血呈喷射状飞溅。影骐高高扬起双蹄对着暗翼魔虎的背影踹去,它的身影流星一般坠下。
就在萧黎翙以为胜负已分晓的时候,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暗翼魔虎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突然反转,它愤怒地吼叫着,金色的兽瞳中满盛怒气,他的双爪触及到影骐的瞬间狠狠地钉入,将它一同带落,影骐的鲜血染红了它白色的毛皮,两道身影纠缠在空中扭打,双双坠落。
而原本迎接它们的地面突然变了——变成了鬼哭狼嚎的地狱。赤红色的岩浆在池中不断冒出气泡,池边开裂,填满了这些危险的红色液体,巨大的齿轮飞速在空中转动,切割着血肉。厉鬼被打散了骨架,白色的头骨骨碌碌滚到地上,露出一个阴寒的微笑。无数的骷髅争先恐后地爬出地面争抢新鲜的血肉,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暗翼魔虎最大的绝招——噬魂地狱!那些被它们吞噬的魂兽的怨魂被锁在地狱中日夜不停地被压榨着它们的意识,最终化为凶狠的厉鬼,正是这最凄厉的杀招!任何生的物体都会被卷入其中,被那强烈的怨恨所毁灭。黑色的煞气冲天而起,连远在一旁的萧黎翙都能感受到那强烈而不祥的气息。
目睹了这惨绝的景象,他也有些不好受,脸色发白,捂住嘴:“呕——”
“想死是吗?成全你。”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空中,影系王者的眼神变得极为寒冷,不似之前的高傲,而是愤怒,浓烈的杀机从它身上蔓延开来,竟压制住了那恐怖的怨气。它的身形也停止了坠落,张开双翼悬在半空中,仰头——
嗡——”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以空中的影骐为中心,净化能量扩散开来,一层闪着淡光的薄纱覆在山坡上空,覆盖范围内流动着粼粼的波光,所有地狱般的景象荡然无存。顷刻间,仿佛天地都被净化,带来的是宁静心神的力量。影骐专属技能,灵魂净化。萧黎翙胸腔里不适的感觉也被尽数清除,他直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那奇异的景象。
“嗡——嗡——嗡”一声接一声响起,如同古刹钟声一样响彻在山林上空,每一声带来的都是更加洁净的天地,每一声都是那么浩气长存,撼人心魄。足足响了十二声。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暗翼魔虎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再没了气息。
萧黎翙是这场殊死对决唯一的观众。半空中的影骐在使用了那招之后也有点吃不消它的皮肤没有之前那么乌黑发亮了,眼眶里跳动着的紫色火焰也随之黯淡下去,看上去十分虚弱,之前那种威慑天下的气势也有几分减弱。它吃力地拍动了几下骨翼回到地面,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萧黎翙的身上突然光芒暴起,紫色的光团瞬间笼罩了他。武魂不受控制地自动牵出体外,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一道紫光飞快地从光团中甩出,搭在那只影骐的身上,仿佛在一人一兽之间搭起了一座奇特的桥梁。影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到,再加上体力消耗。一时竟没能躲开。被连通的双方都动弹不得,萧黎翙只觉得一股庞大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向他,体内的细胞都被这庞大的能量所灌溉,仿佛都在欢呼雀跃,魂力向激流一样在体内奔涌起来,全身的皮肤都在畅快地呼吸新鲜的空气,整个人感觉无比清爽(……)。但桥梁的另一方可不这么觉得,影骐明显露出了强烈反抗的意识,不停地挣扎着想摆脱这奇特光芒的束缚,但毫无作用。它的挣扎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任由身上的能量杯源源不断地抽走。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刻钟,光芒就逐渐暗淡起来,然后如一面平滑的镜子般破碎,重新融入萧黎翙的体内,他一脸茫然地回到地面。
突然,影骐飞身跃向他,不知是想要干什么,后者则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去迎接,然后,影骐的身影就在他怀中毫无预兆地破碎,化为点点流萤升入空中。
身后的营帐传来动静,萧黎翙眼皮一沉,意识里最后看见卞雪和冉染向他跑来,接着他就昏头栽在地上。
意识内。
四周黑暗一片,萧黎翙悬停与虚空之中,他惊慌失措地向前奔跑,呼喊,无动于衷。前方突然亮起一道炽烈的白光,他得救似的又向前跑去,但又马上停下了脚步。
在那片光幕之中,站立着一名袅娜的少女,她瀑布似的黛绿色长发从肩上垂下,面如脂凝,五官清丽脱俗,琉璃般的眼珠里流转着紫色的辉光,身上一股傲然于天下的气质自然流露而出,不染纤尘,连四周的黑暗也无法近她三分。一举一动间倾尽天下。但此刻,她那美丽的脸上却是刺骨冰冷的寒意,她愤恨地盯着萧黎翙,似乎要在他脸上钻出一个洞一样,仇恨的眼神不加掩饰。
萧黎翙第一次被一个人,尤其是这样美丽的少女愤恨地盯着,莫名其妙地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想了想,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少女,自己与她不可能有什么过节,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误会,当下决定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说不定这个少年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好,请问额……”他话还没讲完,剩下的半句立马就被少女杀人的目光瞪了回去。他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怂得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苍天啊,他到底招谁惹谁了?萧黎翙暗叫不好,在这密如雨点的大面积覆盖箭雨攻击之中他根本避无可避,被震得连连后退,只能勉强支起双臂上的黑牙和逐日轮来抵挡,黑色的双翼尽可能地张开挡住要害处,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状态。无数的影矢贴着他的皮肤擦过,留下一道道血痕。
糟糕敌人的攻击太猛烈了,要撑不住了。
“冷静!”
突然洪钟般的声音在萧黎翙耳边响起,他不由一愣,这是父亲的声音。
“任何事物都有它对应的影,也就是它的弱点!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影属性来化险为夷!”
闭上眼睛,去用心感受,你会看见的,在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攻击之中,那个唯一的破绽……
双眼睁开!
“喝——”萧黎翙右手握住黑牙,左手是逐日轮,以右脚为支点骤然发力!全身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切割的圆,圆的边缘就是锋利的刃,直径之内,所有的影刃皆被震荡开来,或拦腰截成两段,依靠着迅猛的攻势,瞬间破阵!旋圆论破!(弹丸论破原谅我……)
长剑顺势突刺,笔直地切向影刃四下散落的某个方向,在那一片狼藉的背后,藏着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胜利的喜悦在他脸上绽放开来。“喝——”萧黎翙右手握住黑牙,左手是逐日轮,以右脚为支点骤然发力!全身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切割的圆,圆的边缘就是锋利的刃,直径之内,所有的影刃皆被震荡开来,或拦腰截成两段,依靠着迅猛的攻势,瞬间破阵!旋圆论破!(弹丸论破原谅我……)
长剑顺势突刺,笔直地切向影刃四下散落的某个方向,在那一片狼藉的背后,藏着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胜利的喜悦在他脸上绽放开来。
突然,他的身形僵了一下,呆住不懂了,脸上的喜悦也变成了错愕,前冲之势完全卸去,身上还保持这之前突刺的姿势。一双冰凉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发尾的清香扫过他的鼻尖,依旧是那么轻灵动听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窖。
“汝败了(这蛋疼的文言腔)。”
“败了的惩罚……是死亡吗?”他喃喃地说。】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汝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属于吾的东西。吾之力量核心由于受过冲击很不稳定,在经过与刚刚那只白毛畜生一战后更是几近溃散,本来只要好好修养几天就没问题了,但吾没有料到的是,在这方圆百里之内竟然有汝这影之血脉的存在,外泄的力量被汝的血脉探测了到了,继而抽走了吾体内剩余的所有力量。由于这力量同源,所以汝又很轻易地融合了这份力量。现在吾的躯体已经崩溃了,所以只好勉强用汝的来代替……”说到最后,她纤细的手腕猛然发力,萧黎翙的脖颈已经被掐出青紫色的印记,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然而他却释然般地笑了笑,用尽力气说:
“这样啊……那最后,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少女闻言嫣然一笑,连这黑暗无光的空间都因这一笑而有了光彩,然而她这笑虽美得惊心动魄,却冷得毫无一丝温度。半响,只听她缓缓地说:
“不,汝没有资格知道。永别吧。”
萧黎翙瞬间被无数道影矢刺穿,血瞬间就流成一条河,流淌而下(好狠心的妹纸t^t)。
她松开手,萧黎翙的身影便像受伤的燕隼一样从虚空中跌落,坠向那没有尽头的深渊。
少女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地目送他坠落,冰封的脸毫无波动,仿佛是在俯瞰棺中的亡者。黑暗。
萧黎翙在黑暗中不断地坠落,仿佛堕入了噩梦的轮回,形体和意识都在不断地消减,最终将会迎来消亡。
一簇黑色的巨大莲花从黑暗中凭空生出,稳稳地接住了空中坠落的萧黎翙,八瓣莲叶温柔地收拢,仿佛在维持着他最后仅存的生命力。
莲台内躺着的少年面色苍白而没有生机,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旁,骨节已经泛青,衣襟被心脏处大片涌出的鲜血浸染,仿佛是鲜血开出的血色彼岸花,妖媚而血腥地在黑暗中盛放。微弱的生命之火摇曳着,将要熄灭。
萧黎翙意识外——
少女担忧地守在虚弱的少年身旁,焦急又有些烦躁地等待。
她已经在此守候了将近三个时辰,从星光寥寥的深夜等到夜色将要破晓,暗色的天幕中透出几丝亮光,离黎明的第一束曙光降临已经不远了。
从刚才开始萧黎翙的生命体征就逐渐变弱,此时他正在最危险的阶段中,别人不敢轻易打扰。刚刚冲出帐篷时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抹耀眼的紫光闪进萧黎翙的体内,然后他就陷入了昏迷。似乎进入了吸收魂环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在她们睡着的那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他身上连一个伤口都没有,就这样诡异地昏迷了。从最初开始时魂力不断外放又收息,到现在完全像个死人一样没有动静,要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卞雪就要忍不住强行终止他的吸收状态了。冉染伸手探向他的脉搏,脸色一变,说:“他快不行了。”
卞雪的瞳孔骤然缩小,上前一把揪起萧黎翙的衣领失控地大吼道:“喂,混蛋!不管你听不听得见,给我醒来啊!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了算什么?你忘了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乌黑色的发丝下似有泪珠滑落。
萧黎翙意识内。
死水般漆黑沉寂的世界似乎是收到了来自外界的影响,微微地为之震颤。在这意识世界的中心,一股紫色的气旋突然升起,从中走出一个翩翩的少年。
他玄衣长袍,衣着古雅,一对墨瞳更是温润隽永,雅致无双,但令人惊讶的是,他年轻的面孔竟与这意识的主人出奇地相似,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联系。
他快步来到巨大的黑色莲台旁,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莲台中紧闭双目的萧黎翙,半响,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没有做好觉悟吗?”
他似乎是在对台中的萧黎翙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等了一会儿,见毫无回应,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语调突然变了变,神情也严肃起来,薄唇嗡动,说了一句简短的只有三个字的话;
“活下去……”
他的声音极轻极低,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重新消失于虚空中,只有那句短短的话久久索绕在上空。
“一定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昏迷中的萧黎翙似乎隐约感受到了什么,泪水不经意间流满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