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好好的赶车。那匹马都是你的了,你还老是看它干啥。”回城守府的路上,陈守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少爷,这是大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嘿嘿嘿……”,大黑咧着嘴傻笑着说道。
“丢人,跟着本公子混这算个啥?对了,你的箭术跟营中的这些人比怎么样?”陈守信白了他一眼后又好奇的问道。
“少爷,不是我跟您吹。只要我能跟他们保持百步左右的距离,他们来多少,我能射多少。”大黑自得的说道。
“不错,看来你平时上山林里打猎没白去。交给你个任务,找到那些相熟的猎户,我不管你是硬拉还是骗,将他们都给我忽悠过来。”陈守信看着他们说道。
“我会给他们最好的酬劳,最好的弓箭,让他们来当教官。如果想从军的,我会给他们品级。”
“少爷……,要不然我带您过去?我不会说啊。”大黑苦着脸说道。
论忽悠人,他谁都不服,就服陈守信。那些军官们对陈守信的态度转变,那不都是被忽悠来的么。
反正吃饭的时候,少爷说的那些话他有些听不太懂,但是他会看效果啊,基本上现在少爷说啥就是啥。
“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最少帮我划拉来五个人,而且一定要弓法娴熟的。”陈守信没给他商量的余地。
大黑苦着脸开始琢磨起来,得看看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们,哪一位能够被拉过来入伙。其实想想也不错,跟少爷混,最起码衣食无忧不是。
边上的王英俊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他没有任何的干预。两座营房最近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乐在心中。让少爷折腾吧,挺好。
回到了城主府中,看到陈守信和王英俊两人走进来后,等候在这边的大大小小的粮商们赶忙站起了身。
有些人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这都是牵扯到马玉那档子事里边的人,然后被下到牢中,现在被陈守信给提了过来。
“心里都很害怕吧?怕被我们家老头子给砍了脑袋?”陈守信坐下后笑眯眯的说道。
底下的粮商们苦笑着咧了咧嘴,说不怕那是假的啊。可是现在对于他们一直悬而未决,心中的那股恐惧更加的让人难熬。
“在我们家老头子看来,你们都是很可怜的一群人,但是你们绝对不是无辜的人。”陈守信轻轻叩击了几下桌面后说道。
“你们可以去狡辩,说自己是被马玉威逼才会参与到倒粮的事情中。但是你们有谁敢拍着胸口说自己赚了这些贪墨之银而不开心?”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脑袋,赚钱谁会不开心呢。而且这个事情还是马玉张罗的,大家跟着赚顺风钱挺好,就是没想到马玉突然就被砍了脑袋。
“商贾逐利而往,这本无可厚非,就算是我都想着多赚些钱。”陈守信又接着说道。
“但是赚钱,得光明正大的赚。挛鞮革庆大家也都认识吧,有些人跟他也有生意上的往来。现在他就是我在匈奴部的代理人,我们也有生意往来,但是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赚钱。”
“你们替马玉填补到粮仓的粮食,别指望能拿回去了,我们家老头子没直接砍了你们的脑袋就不错了。老头子毕竟不是嗜杀之人,前段时间也砍够了。之所以还没有对你们处理,就是不知道该给予你们什么样的惩罚。”
“无论是谁,犯了错都要接受惩罚,更不要说你们还牵扯进这么大的事情中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你们跟着贪墨的是大周朝的粮食,那么咱们就得在这上边还回来。”
“自己个琢磨琢磨,就你们的罪行,得用多少粮种能够换回来,然后写在纸上,再画押。如果你们悔过的态度好,我就跟老头子商量一下,将你们给放了,以后就正正当当的做生意。要是悔过的态度不好,啧啧,把牢底坐穿吧。”
“要不是因为这边太乱、太不像话,皇上他老人家会操心这边?我和我们家老头子是不是可以在皇城吃香的喝辣的来享福?何苦到这边来受罪。”
说完之后,陈守信摆了摆手,边上的二黑就端着托盘,给这些粮商们发笔墨。然后就有兵卒们将这些粮商给隔开,让他们无法看到别人写的是啥。
他要开荒搞大种植,还需要的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就是种子,没有种子你种个屁啊。想要买粮种,那可是要花一大笔钱,他可不想自掏腰包。
这些粮商经营这么多年,有他们自己的门路搞到种子,平时他们也不仅仅卖粮,同样卖粮种。甚至很多粮种都是赊给农户,将来用收成来换。
今天陈守信就是要扯自家老头子的虎皮做成大旗,来压榨这些粮商们。再往后的朝代,有赎罪银,他们这些人就得用赎罪粮种。
他也不知道这些粮商们的承受能力有多大,不过他不怕。让他们自己写啊,然后一比较,到底谁的“悔过”态度好,谁还想继续蒙混过关,那不是一目了然。
这些粮商们今天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悬起,一会儿跌落。陈守信的用意他们自然能够理解,可是现在让他们“捐粮种赎罪”,还是感到肉疼。因为就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写多少,才能将自己的罪给“赎”回来。
远处是陈守信和王英俊外带挛鞮革庆在那边谈笑风生,近处是这些兵卒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不管愿不愿意,这些人也开始奋笔疾书,将能够承担的粮种种类、数量都给写好。签字画押之后,交给边上的兵卒。
其实坐在上边的挛鞮革庆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今天让自己过来就是给自己看的。这些粮商在定北城那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现在却被陈守信随意的揉搓,这是在警告自己,以后别打粮食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