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陈浩猛地一皱眉头,道:“还有,我问你,你辍学了?”
“嗯……”陈雅弱弱的点了点头。
陈浩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这不怪陈雅,只是家里缺钱。
旁边石磙上蹲着的陈立民忽然抬头,道:“之前住院的时候我听人说,这个肾很值钱,正常人少一个也不怎么影响生活,要不,我卖一个吧。”
“不行!”陈浩想都不想的说道:“你们别胡思乱想了,钱我来想办法,还有,陈雅的学业也不能耽搁,这个学不能辍。”
“可是,三天的时间,哪里凑得到这钱啊。”王丽霞一个妇人,早就没了主意,此时已经慌了神儿,眼看着就要哭出来:“要是那刘家再去镇上告咱们,咱们……”
“之前不是和你们说了,我在牢里跟着一位中医学了点东西,有些特殊的药方,做出来的东西很值钱。”陈浩沉吟道。
这也是他之前就想好的。
这年头,要赚钱,要赚大钱,只能去找有钱人,有钱人的眼里什么最重要?
命!
“可是,这才三天……”
“就这样,你们不用管了,我进趟山。”
这是山里的老传统了,进山采药,也能换点钱,但近年来外围都采的差不多了,很难再有什么好货,山林深处多猛兽,也没人敢进去,慢慢的进山的人也少了。
陈浩背着药篓子,顺着记忆一路进了山。
他需要的药材比较生僻,镇上没人收,村民们大多不认识,所以采药难度并不大。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采的差不多了,药篓里清一色全是一种单片叶子的仿佛杂草一般的东西。
“差不多了,打道回府。”陈浩满意的瞥了眼药篓,呢喃道。
话音刚落。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哗啦啦,一个人从旁边的山坡上就滚了下来。
陈浩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竟是村南的张寡妇。
张寡妇,原名张莹莹,是邻村的一个女娃,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水灵,但父亲是个烂赌鬼,为了还债把她嫁到了瓦头村一户有钱人家。
没过多久,那户人家在外出了车祸,全都死了。
她那赌鬼父亲打算重新嫁女来赚一笔,但还没张罗好,自己也跟着醉酒而死。
自那以后,就没人敢招惹她了,都说她是不祥之人,克死全家不说,还克死了亲爹!
如此水灵的一个妹子,倒是可惜了。
她身后背着药篓,想必也是进山采药来的,但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好在有药篓子做缓冲,没受什么致命伤。
但这姿势……
因为穿着裙子的关系,经过翻滚,裙子完全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好家伙,陈浩何曾见过这架势,登时脑门一热。
“张……张莹莹,你没事吧?”陈浩赶紧问道。
“我……我没事……没事……哎呦!”张莹莹下意识说道,但刚说完,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一声惨叫,脸色瞬间煞白。
陈浩定了定神,看了她发红肿胀的脚踝,道:“你这是扭了脚了,我帮你看看。”
说完,自顾自的蹲下身子,盯着张莹莹的脚踝看。
张莹莹俏脸通红,下意识往下拉了拉裙子,娇弱的眼神看着陈浩不敢说话。
她被指着脊梁骨骂不祥骂惯了,人很自卑,平日里也不敢和人交流,少有人对她这么好。
“没什么大事,我帮你揉揉,上些药,明日就能好了。”陈浩沉吟着说道。
说完,也不管张莹莹有什么反应,在她的药篓里挑了几根药草放进嘴里,嚼了嚼,涂在手心,一把按在了张莹莹的脚踝之上。
“啊,疼……”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陈浩的动作也更轻柔了一些,小心的按摩着化开药水,很快,一股温热的感觉就从脚踝上生气,疼痛感也消散了大半。
张莹莹眼前一亮:“你是陈浩吧?”
“嗯?你认识我?”陈浩有些惊讶。
当年张莹莹嫁到瓦头村没多久他就入狱了,两人没有过什么交流,甚至也没见过多少次面,没想到张莹莹竟然认识他。
没想到,此言一出,张莹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也不答话。
“差不多了,但你走不动道,下山还有好长的路,我背你回去吧。”陈浩说道。
“你……你不害怕我吗?”张莹莹惊咦道:“他们都说我是不……不祥……”
“听他们胡说八道,村里人就爱嚼舌根,你一个这么好的女娃,就是被他们碎嘴给祸害了,来,上来吧,我背你回去。”陈浩替她打抱不平的说道。
张莹莹眼眶忽然就红了。
这么些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帮她说话,平日里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没人敢和她交流,也没人敢接近她,为了生计,她一个女娃也得进山采药才能过活。
趴在陈浩的后背,感受着陈浩温热的两只大手,她很是害羞动都不敢动一下。
只是陈浩没什么反应,或者有了反应,不敢表现出来。
长这么大,就算是当年陈浩的女朋友徐倩,他都没牵过一次手。
这荒山野岭的,也得亏陈浩心术还算正,不然发生点啥谁也说不准了。
“趴好了,还有我的药篓子别丢了。”陈浩深吸一口气,叮嘱了一句,背着张莹莹加快了脚步。
可这一回到村里,村民们饭后闲话立刻就多了一个话题。
“这陈家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张寡妇,不怕被克死啊。”
“莫不是看上这张寡妇了?乖乖,这黑寡妇也敢惦记,坐过牢的胆子就是大啊。”
“听说昨天还打了王彩娥,赶走了刘东,陈家小子和当年可不一样了。”
七嘴八舌之中,张莹莹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弱弱的低下脑袋埋在了陈浩的肩头。
陈浩紧了紧双手,道:“别搭理他们,记住,你是个好女孩,搁城里那是要被人抢破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