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澄州根基打得如此之快,最根本的还是朱必一直在为他撑腰,在京城他可没有这样的靠山,只能隐去锋芒,安安稳稳做一个富家少年。
这倒也无所谓,他来京城本就只为了叶庭澜,他要挖空心思对这人好,一门心思谈情说爱,哪有时间搞事业。
唐广言带他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吃了顿大餐,又带他各处玩了一圈,晚上邀请白黎去他家住?,白黎婉拒了。
他在一家客栈要了几个房间,他自己一间?,白顺和几个随从在其他几间安置下来,大家累了一路又玩了一天,都十分疲惫,头沾了枕头就陷入梦乡。
唯独白黎在窗边点了蜡烛,静静吹着晚间凉爽的微风,目光沉沉,打量京城街道。
比起澄州,京城要繁华地多,要大气的多,他在澄州建了一座不夜天,而京城本身就是一座不夜之城。
他们住的客栈在一条相对而言比较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休息时分,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来往人流虽比不上白天,但也不算少。
这就是京城啊!
白黎望着天空,今夜无月无星,街道上星火点点,倒像是天地倒置,银河落凡间。
他看了许久,想了许多,不知睡下已是什么时辰,只记得梦里都是那个人,醒来时神清气爽,美滋滋地想:我果然该多靠近他一些。
程九的船卸了货就要北上,再回到京城要半个月后,白黎就在京城逗留半个月,他的时间不太宽裕,他此次只是来置办些房产店铺,若是要年底前把这边拾掇好,顶多还能再来一次,所以时间很紧。
第二天他就请唐广言给他介绍了牙行,他要置办三处房产,一处自己住?,一处开留白生活,一处做苗圃。
唐广言找的牙行自然靠谱,只是这货约了姑娘游湖,只把白黎带了去交代了掌柜一番便春风满面地离去了。
面对侯府世子介绍的客人,掌柜不敢怠慢,亲自问了白黎的意向,当听说白黎就是留白生活的东家时,掌柜的颇为惊讶说:“没想到今年风靡京都的留白生活冷切皂竟是您的产业,您看上去可太年轻了,真是了不起。”
白黎笑到:“您过誉了,小打小闹,哪能入您这大掌柜的眼。”
掌柜笑着说:“您可真谦虚,您既然要把留白生活开起来,想来需要一件大铺子,咱们朱雀大街就有两间我带您看看?”
白黎:“不必,一间小,精致点的铺子就足够了。”
掌柜问:“总得带个大院子,不然您还得找作坊。”
白黎笑笑:“我的作坊在澄州,这边不做皂,只卖。”
掌柜的不理解,白黎也不解释,掌柜不在意这些,立刻就翻动记录本,给白黎选了几处铺子来。
如今制皂业可是澄州的特色产业,白黎当年就是以此为名换得朱必的支持,肥皂供求极其不平衡,澄州所有制造商都知道行内规矩,这皂只能在澄州做,不可传到外地,不然就要遭到所有同行的怒火攻击,白黎是发起人,他必须以身作则坚守这条行业规则。
铺子很快选好了,还是朱雀大街,只不过换了一间小点的店铺,这铺子位置尚可,但就是因为面积小很难卖出去,毕竟要在朱雀大街上开铺子的可都是大商户,都希望自己的铺子大气敞亮,因此这小铺子很难卖。
白黎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跟掌柜的讲了好一番价,让掌柜狠狠见识了一番澄州第一抠门人的讲价神功。
买了铺子就要考虑住处,京城地皮贵,白黎又是独居,用不了太大的面积,但也不能太小,丢了他白小爷的范儿。
另外他的有些担忧的是苗圃的安全问题,那里的花卉名贵,是他在京城活动的重要介质,若是离家太远便要担心遭了贼或同行的恶意破坏,所以他要考虑将家安置在郊区,靠近苗圃地,只是如此一来远离市中心,生活上会有不便。
掌柜得知他的顾虑,倒是不以为然?,说:“白小爷尽可放心,咱们京城治安好着呢,且不说京兆尹府公正清明,单说那大理寺——”
白黎一听大理寺就竖起来耳朵:“怎的?”
“若是作奸犯科进了大理寺,不掉一层皮别想出来,所以京城里想惹事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敢惹事的却没几个,若是敢惹事的那几位与你不和,那你便不要犹豫,赶紧离开京城,逃的越远越好。”
白黎了然:“那便好,我就喜欢治安好的地方,感谢大理寺!”
掌柜的见了鬼一般,正要说什么,往前看了一眼,戛然而止。
白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叶庭澜带着几个人缓步而行,他一身白色锦袍,玉冠束发,周身仿佛自带仙气,凡人纷纷退散。
所以就格外显眼。
掌柜轻扯了他的衣袖,白黎痴痴看着叶庭澜,压根没有察觉,欢天喜地地往前跑了两步,满眼带笑:“叶大人,好久不见。”
叶庭澜微笑看他,问道:“白小郎君怎么到京城来了?”
白黎连忙说:“都说京城最宜居,我追求养生,想来这边定居。”
叶庭澜眨眨眼,说:“听说岭南四州风光最好,适合康养,白小郎君莫不是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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