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书上抬眸扫了眼,看到温宁给她发来消息:
“你跟梁景行说清楚了没有?”
“他放你走了吗?”
简初解开屏幕回了一句:“没有。”
“他这样不肯放手,看来还是舍不得你。”
“是啊舍不得。”简初苦涩地笑了下,她现在越发看清一个事实,“养了五年的宠物突然说要走,怎么可能舍得让她走?宠物只有被抛弃的份,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利。”
他现在半点自由不给她,根本不拿她当人看,而是他养的宠物。
这时,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陈姨推门进来,问她下午茶想吃点什么。
简初忽然脑内灵光一闪,微微眯了眯眼。
即便别人把自己当宠物,自己不能把自己当宠物不是?
“牛排吧。”
陈姨:“……”
下午茶吃牛排?
不过见她不太高兴,陈姨也不敢有异议,顺着她说:“好的。”
等陈姨做牛排的间隙,简初点开手机上的购票软件,给自己订了张三个小时后,从北江飞往南城的机票。
半小时后,陈姨端了一份刚煎好的菲力牛排送上来,怕她腻,还搭配了水果沙拉和一杯温开水。
简初坐在房间的露台上,慢条斯理地吃完,然后拿餐巾印印嘴角,又顺便擦去刀子上的油渍。
她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
将刀子擦干净,她端起盛牛排的白瓷盘,举高后猛地砸在地上。
守在楼梯口的阿驰听到声响,拔腿就往卧室跑。
他推开门,卧室里不见简初的身影,大步冲进去,见露台的地上,简初躺在地上,旁边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简初小姐。”阿驰赶紧蹲过去,将人扶起。
简初找准时机,抓起手边的刀子朝阿驰脖子上抵过去。
冰冷锋利的金属触感,让阿驰浑身僵住,立即不敢动弹。
“简初小姐,您……没这必要吧。”
简初不跟他废话,“把手给我举起来。”
阿驰虽然听话地将双手举起,但同时不忘提醒她,“简初小姐,您应该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您觉得靠这么一把切牛排的刀,就能威胁到我吗?”
一把刀当然不能,但是梁景行能。简初也提醒他两句:“你要是敢反手动我一下,我就说你惦记我很久了,这两天趁着他不在,没少对我……”
她点到为止,“你猜猜,如果我这么跟他这么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对于阿驰来说,是比脖子上这把刀更有杀伤力的武器,他无奈道:“简初小姐,您这就太过了。”
“少废话,马上打电话让你那些手下撤走。”
“好。”
阿驰受她威胁,不得不按她说的去做。
等那些保镖都撤走,简初将阿驰挟.持到走廊,把一楼的陈姨叫出来。
陈姨探出头,走到客厅里,见她拿刀对着阿驰,吓得尖叫了一声,捂住嘴巴。
“别紧张陈姨,只要你们不给梁景行通风报信,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简初站在走廊边上安抚她。
“现在你听我的,把我那一行李的奖杯放到车上去。”
“好的好的,简初小姐,您千万别冲动。”
陈姨生怕闹出人命,赶紧按她要求去做。
待一切准备就绪,简初带着阿驰来到车库,回头看了眼身后被吓得一直眼睛大睁的人,“陈姨,我就麻烦你最后一次,不要给梁景行打电话。”
陈姨直摆手,“不打不打。”
“驰哥,对不住了。”简初收回视线,手里的刀往下移,对着阿驰的大腿狠狠扎了下去。
手起刀落,只听到阿驰痛苦的呻/吟出声,然后被推倒在地。
简初弯腰坐进车里,拉上车门,适才握刀的右手全是血。
切牛排的刀实在太滑了,以至于施力的时候,握着刀柄的手掌往下滑,将手掌心给割伤了。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她忍着痛,推上车钥匙,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往机场去的路上,简初手上的血源源不断往外冒,渐渐湿了半边的方向盘,血水不停往下滴落。
从高架下来,望着前方不远处就是机场的路标,她又不敢松懈,紧握着方向盘继续往前开。
忽然,车后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她下意识往后视镜望了眼。
眼见着后方车辆如出笼的猛兽,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拉近与她这台车的距离,发动机的轰鸣声混着汽车鸣笛声响彻云霄。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旁边呼啸而过,跑到前面试图将她的车子逼停。
简初迫于形势,不得不踩下刹车。
她望着眼前那台全磨砂黑的跑车,连轮毂都是黑色的,这是阿斯顿马丁的一款限量版跑车,整个北江只有一台。
而这台跑车的主人……没错,是梁景行。
后方几道引擎呼啸的声音戛然而止,陆陆续续有三台其他颜色的跑车停下,将她围困在其中,像极了狼群围捕猎物。
梁景行从前方黑色跑车驾驶室下来,怒气冲冲地往后面走来。
他猛地拉开车门,简初被他一把拽了出去。
男人带着怒意,动作绝对跟温柔扯不上半点关系,简初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折断了,抬起另一只手想将他松开,但是一碰,那只手就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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