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父女的脸色难看得不行,而徐泓臻则神色冷冰冰的,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怎么啦?”
她放下水果开口打圆场,“刚才见面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又很亲热的去拉申爱学和申雪影坐下来,“你们站着多累啊,有话坐着说。”
然后又叫徐泓臻,“泓臻,你赶着要去哪里?家里还有客人呢。”
徐泓臻静了静,他知道吴映梅要和申家之间打好关系的缘故,虽然刚对申爱学放了狠话,但也不会当众不尊敬吴映梅的。
看他似乎不走了,吴映梅赶紧打铁趁热的说下去,“你和雪影的事都确定有两三年了,趁着今天人齐,我们大家商量一下,能看到你成家是伯母最大的心愿了,也对得起你过世的爸妈。”
最后那句,吴映梅还不忘打出感情牌。
“伯母,”
徐泓臻拧紧眉头,每次提起他的婚事,吴映梅就会连带提起他爸妈,说没看到他成家以后也没脸下去见他们,所以很多次徐泓臻都让她自说自话,和申雪影的事也是在这种状况下说下来的。
他从来没同意,却被两家长辈自定义成是默认了。
以前还没有米小鱼他随得他们胡扯,但从今天开始不行了。
徐泓臻神色冷冽的正视吴映梅,“我早已说过,自己的婚姻自己会作主。”
吴映梅脸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没想到一向在人前尊敬的他会反驳自己。
旁边申雪影委屈的抽泣声再度响起。
一直跟在吴映梅后面不说话的申夫人静不住了,她一个箭步上前走到申雪影身边,不客气的抬头瞪着徐泓臻,“泓臻,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说立下婚约的时候,你可没有反对的。”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向申爱学使眼色,示意他帮忙说话。
申爱学那张老脸还是绿的,被一个年轻小辈说要他见识股票全线飘绿,换哪个老板能受得了?
可他心里又实在来气,又觉狼狈难堪,种种情绪交织下,申爱学一下子忘了徐泓臻的手段有多狠戾,瞪直了胡子大声道,“徐泓臻,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走出去!”
徐泓臻低眸看一眼腕表,米小鱼已经逃了一个多小时,他再在这儿拖时间,就有可能找不到人。
“伯母,我有事出去,”
徐泓臻不再理会这家人,和吴映梅说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徐泓臻!”
眼看自己被无视,申爱学嚷得更大声的放下狠话,“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呢?”
徐泓臻对身后的叫骂置若未闻,问保镖。
保镖满头冷汗,“还、还没找到。”
“再去找!”
徐泓臻声音透着寒气,“我要马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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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后,一张照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徐泓臻手里。
照片上,米小鱼穿着白色短上装热裤,一手搂着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夺目。
“臻少,我们查到,”保镖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表情,“米小姐用她的记者证挂了个美食节目跑到泰国吃喝玩乐去了。”
谁也没想到米小鱼一得到自由后,马上跑出国外,也让他们一顿好找。
徐泓臻冷笑,手指慢慢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出国是吧,玩得特别潇洒是吧,搂异性是吧。
呵呵。
……
“哈啾!”
泰国夜店里,米小鱼正和里面的各个小哥哥小姐姐们跳舞喝酒玩得正嗨,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她?
米小鱼揉揉鼻子,转身回到座位坐下,几经辛苦才能脱离徐泓臻的魔爪,躲到泰国,她一定要玩个够本!
“小鱼,”
一个外国人操着一口不熟练的中文叫她,“来跳舞。”
“等等,”米小鱼摆手,“你们先玩哈。”
“小鱼,”
又有另一个外国人围过来,她好说话又能玩,虽然来泰国只有短短的两天已经结识了一帮本国外国的朋友。
“我们决定明天去迷你岛,你去不去?”
“迷你岛?”
米小鱼怔了一下,她知道泰国有普吉岛、巴厘岛,但迷你岛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是什么来的?”
“就是迷你岛啊,”
一个女性朋友对着她挤眉弄眼的,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听说进这个岛是不能穿衣服的,每年都有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去玩。”
“哇!”
米小鱼一惊,随即欢呼起来,“这么刺激?”
一个岛上的人都不能穿衣服?!那不就是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满屏的新鲜肉体吗?
“就是这么刺激,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
米小鱼想也不想的猛点头,人生苦短,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个会先来,她当然要抓紧机会享受。
再说,自从和徐泓臻睡过后,她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连t市第一冷酷的男人她都敢睡,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从现在开始,她要放纵自我!要活得精彩!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反正米小鱼握着拳头喊出了这句话,顿时赢来夜店里此起彼伏的掌声。
“谢谢,谢谢。”
米小鱼领奖一般朝四周鞠躬道谢,“别夸我了,我会脸红的,要低调、低调。”
“对了,”
说到做到,米小鱼兴致勃勃的立即转身继续打听道,“明天真的去吗?几点出发?我们是不是要坐船?还是只坐车就行了?”
“要坐飞机。”
“这么远的?”米小鱼一楞,“还要坐飞机啊?”
“呵呵,你也知道远?”
“我……”
米小鱼倏地闭上嘴巴,同时一滴冷汗自动自发的从额边流下来,好像有点不对,刚才和她说话的人声音怎么那么熟悉的?
还有那冷酷的语调……
米小鱼的后脑勺似乎吹过了一阵寒风,凉凉的。
她被酒精熏得有点迷糊的大脑卡了几秒,然后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她的下巴,正一点点的板转她的脑袋,让她看回头。
身后,徐泓臻双手插兜的站在那儿,脸色发青,黑的能滴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