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和冷惊罗幕。
渐看远水绿生漪,
未放小桃红入萼。
佳人瘦尽雪肤肌,
眉敛春愁知为谁?
深院无人剪刀响,
应将白纻作春衣。”
岑鸿极其的投入,他用极为怅然的情绪缓缓念完这首诗,声情并茂,随后,才用淡到了极点的语气道:“这件事交给你来办!王郡试练之前,将此事告一段落。”
别看岑鸿像一个诗人般多愁善感,岑鸣天却是心里很清楚,这个父亲的手段是何等的狠辣,他凛然道:“是!”
缓步从书房中退出来,岑鸣天抹了把脸上的细汗,心中暗叹,每次见这位父亲都是紧张得浑身冒汗,想当年,这位金陵郡王可是谈笑间屠杀了上千个敌国的将士,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能正在对你笑,下一刻你的命就可能已经被他夺走。
哪怕是岑鸣天是金陵郡王府的七公子,他对这位父亲也是又敬又怕,不敢有任何的违背,因为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这位父亲取消争夺郡王之位的可能。
所以,擦了把细汗之后,岑鸣天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在心里琢磨,刚才这一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认可了自己的看法,还是有其他的指示?
岑鸣天就这么一路低头走到院门口,齐老正缩着脖子,打着哈欠的倚靠在门边上,瞧着他一脸郑重的模样,他摸了下鼻尖儿,笑道:“郡王又给你出难题了?”
岑鸣天无奈的点头,低声道:“老头子什么话都没说,给我念了首诗,听起来好像是情诗。”
情诗?
齐老打了个哈欠,金陵郡王岑鸿当年可是个多情种子啊,没想到这老来还是这么多情,他咧嘴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琢磨,这情诗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岑鸣天也心知齐老是帮不了他什么忙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快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必须立刻将身边的能人奇士全部找来,好好的研究一番这首诗词里的意思,然后再安排策划接下来的行动……”
……
次日。
金陵郡王府。
西边的一座宽大院落。
“你说什么?秦淮楼换主人了?”
一道清亮而又略显惫懒的惊呼声从奢华富丽的卧室里传了出来,五公子岑天赐一把推开身边睡的烂熟的俏美侍妾,坐直了身子,瞪着跪在面前的一个丫鬟喝道。
这名丫鬟低头道:“是十公子派人传来的消息,奴婢不敢说谎。”
“老十?”
岑天赐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他缓缓的躺回床上,手指捏着下巴,沉思道:“这老十办事向来是稳妥的,他这个消息应该不会错,秦淮楼换了主人?这可是大事儿……”
那名丫鬟又道:“十公子还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公子。”说着,她战战兢兢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岑天赐取在手中,快速的翻阅起来,他的神色闪过一丝阴狠恼怒。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表露出什么来,而是挥手让这名丫鬟退了出去,这才慢条斯理的将身边光溜溜的俏美侍妾搂进怀里,手掌探进那娇躯温暖的的山峰之上,轻轻的把玩揉捏。
“老七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竟然得到了父亲大人的指示,嘿嘿,不过这件事他恐怕是要费上很多精力,也都未必能够完成。”
岑天赐嘴角撤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昨天召集了那么多的能人,连夜商议,也没能完全弄清楚父亲大人的意思,既然你这么无能,不如让我来给你添一把火。”
金陵郡王府的各位公子们身边都有他们信得过的人,尤其是五公子岑天赐与七公子岑鸣天两人,作为最为杰出的弟子,他们身边更是聚集了一大批的人手,为争夺郡王之位做准备。
当然了,双方之间也少不了会在对方的阵营中安插眼线之类,岑天赐的这封信,便是通过眼线获得,将昨天晚上岑鸣天院中发生的一切情况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昨晚,岑鸣天将他身边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专研金陵郡王这封信的意思,商讨了一夜的对策,可惜结果仍然是茫然不解。
此时,岑天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感觉到体内的一股力量陡然间冲了上来,笔直坚硬,他猛然翻身,将怀中睡梦中的俏美侍妾压在身下……
岑天赐在床上一阵冲锋陷阵,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是释放了这次冲动,他这才将折腾的浑身发软的俏美侍妾放开,在侍婢的伺候下起身,洗漱之后,简单的吃了些早点,便精神抖擞的匆匆出门。
岑天赐直接闯进十公子十六公子的院子,将他们从床上撵了起来,然后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金陵郡王府,向秦淮楼挺进。
与此同时,林志峰在金陵郡王府安排的院子里刚刚用过早餐,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后,正打算出门转转。
距离王郡试练还有三天,只要各方面的势力到齐,只需金陵郡王一声令下,所有参加这次王郡试练的人员便都全部集中,立刻向金猿邪狱进发,正式开始试练。
不过在这之前的几天里,林志峰可没有心情在房间里修炼,他正打算去一趟凰器楼。
昨天凰主答应帮他炼制器具,但没有说定时间,林志峰正想去问问什么时候能搞定,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便走了过去。
院门外赫然是七公子岑鸣天,这次是他一个人前来,身后没有跟着形影不离的齐老。
“林兄,我冒昧来访,没有打扰你吧?”岑鸣天笑微微的道。
林志峰笑了下,道:“七公子已经来了,打扰也没有办法了。”
岑鸣天不由讪讪一笑,“林兄说笑了,我这次来,实不相瞒,是有事相求。”
林志峰看了眼身后的院子,田农、千石飞等人都在,他想了想,道:“不如咱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说如何?”
岑鸣天点头,“也好。”
两人便走出院子,顺着金陵郡王府中的道路,边走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