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太一样。”同事看了几分钟,终于下了个结论,转过来问,“这是新政党注册?”
“……不是。”小李愣了愣,看着屏幕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它要参与委员长的竞选。”
“开玩笑吧?”同事随口说道,“首轮公开选举已经过半了,这时候加进一个新政党来,也不能重新再来一次公开演讲啊。”
小李迎着同事怀疑的目光简直要疯了,他直接扳过屏幕来解释:“我没说谎啊,真的。你看看白纸黑字写着呢,军部那边推荐过来的政党,所有的章都齐备,它就是要参加选举啊。”
同事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哎呦卧槽,还真的是。不是,它凭啥啊?”
选举都开始走程序了才塞过来,走后门走得这么光明正大吗?难道还能让已经过去的演讲重新再走一遍吗?
不要说这些被临时抽调来组成临时政府的官员,就连海葵和大翅都呆滞地看着从A-33赶过来的赵燕山麻利地搞好了一切。
海葵呆呆地看着他的工作效率,又看了看自己那双用键盘打字都黏连的手:“呃……这么简单吗?”她本以为这是件能掀翻联盟的大事,就这么简单就完成了?
赵燕山拍了拍手,“好了,大功告成!”回头时才看见海葵和大翅的眼睛睁得一个赛一个地大,才想起来这两个姑且还算是他的小辈,这才稳了稳墨镜清清嗓子,“看什么?你赵哥我可是准备了很久的。”
赵燕山看了一眼手上的U盘,默念了一句新党派的党章。他能把那一本长长的党章倒背如流,毕竟那是他从小就开始谋划的东西。
还在赵家的时候他就有强烈的参政意愿了,还着手修改了工党的党章,准备拿这个当进入政界的敲门砖。谁知道后来这些东西连用都没用上呢?
在被自己弟弟截胡了继承鸭脖权之后,又被截胡了政治抱负,赵燕山远走A-33,到了安保局那个压榨员工的地方。但是好在他从来没放弃过,几年间也在不断修改着党章,最后与工党的阶级立场和政治主张都南辕北辙。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政治抱负了,可是一通通讯又改变了他的生活。
“可真是……世事无常。”赵燕山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一副墨镜盖住了他半张脸,搭配上他现在有点悲天悯人的神色。
“真装逼啊!”大翅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发自内心的话语搭配上赵燕山装逼的鸟样,深深地触动了海葵的心灵。她猛点了两下头,附和着说:“没错!”
更装逼的还在后面,赵燕山不知道搞下了多少年的积累,在首都星奔走两天之后迅速拉起了自己的党委班子,很快就走向了政治舞台。
公开演讲期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演讲者们都走了半个联盟了。为了增加自己进入选举流程的筹码,赵燕山主动放弃了前半段公开演讲。
但他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前半段的选民,很快他走关系活动下了几乎所有星球的集会权,自己两头跑。一边是竞选的公开演讲流程,一边是他自己申请的小范围演讲。
苍天不负苦心人,这么一个临时拉起来的草台班子竟然也真的积累下了不少选民的心。这时候赵燕山才拿着这些支持率和选票走进赵家的家门,
不管选举这边出了什么乱子,所有的候选人几乎都有志一同地避开了D-06相关星系。
D-06是叛徒。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固定认知。而好不容易从海葵手里捡回一条命的王常悯回到D-06也气得翻了天,几次想要直接打开系外生物的束缚算了,几次都被吓了回去。他气愤之下搞得小动作更是让这个认知被更牢固地固定下来。
好在大选的关键时刻,赵燕川也知道其中轻重,再三嘱咐他不许再搞大动作,这才压下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要始终把人民的目光聚焦在委员会换届选举上,为此不惜用一些别的手段来提高一下紧要度,但这些手段也不能太显眼,不然就会抢了换届选举的风头。
就像是一个人的伤口旁边长了个疙瘩,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先解决掉流血的伤口,可如果旁边是一道更大的伤口,那么小伤口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赵燕川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伤口旁边长疙瘩,而不是长一条更大的伤口。
他明白,希望王常悯那个蠢货也能明白。
但这实在是有点难度。
王常悯要是那么聪明的人,早在C系军区他就能认清自己和季西风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了,也不至于越想越钻牛角尖,到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要宣战吗?”王常悯在通讯里试探着问。
通讯这头的爱丽丝露出一个忍无可忍的表情,深呼一口气:“你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吗?不是宣战!赵先生在这个关头上反复强调了不是宣战。”
爱丽丝抬出赵先生这个名头来压他,他不想信也信了三分,因为赵先生确实就是这么说的,绝对绝对不能宣战。
“但是,”爱丽丝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王局长你为咱们组织出了这么多力,现在却让你受这样的委屈,赵先生也觉得过意不去,现在特地开放了允许,你可以选择一个方式向联盟宣告D-06的存在,越有煽动力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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