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霜将面前的三具尸体剁成肉块，心中的愤怒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找顾兮华。
既然自己已经进来了，为什么不直接给顾兮华一点便利。他的首徒被他养坏了，学会了欺师灭祖，还把他的身体都夺走了。有琴伴月忠诚度毋庸置疑，但是顾兮华还是个不稳定因素。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哪个女人，掉过头来弄死他这个师父。
家贼难防，南青霜舍不得杀死顾兮华，又怕自己被顾兮华阴死，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便装过去监视他的好徒弟。
【先生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系统说道：【我相信在顾兮华眼里，先生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我？’南青霜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中的不过是我这具身体，可这具身体又不是我的，是我那个徒弟南青霜的。’
【可它早就是你的了，你用它生活了近百年。】系统道：【难道先生打算把身体还回去？】
南青霜都气笑了，‘还回去？痴人说梦。这具身体是我的，尤青仙尊的身体还是我的！待我出去，定要将那逆徒的魂魄打的灰飞烟灭。’
可能是当南青霜当久了，知道过去的事情之后，他不是气愤而是茫然。
如果身体是逆徒‘南青霜’的身体，灵魂是他尤青仙尊的灵魂，那他到底是南青霜还是尤青仙尊？外人叫他的时候，是叫他身体的名字，还是叫他灵魂的名字。
而且他记忆缺失，又真真切切的当了许久的南青霜，对尤青仙尊这个身份缺少真实感和亲近感。
那么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在到底是谁？
南青霜把自己绕懵了，索性就不再思考。等他把那个逆徒灵魂打散，到时候，南青霜是他，尤青仙尊也是他。
不用纠结，不用处理乱七八糟的历史遗留问题，皆大欢喜。
顾兮华刚刚和纳蝶达成协议，她不许做任何强迫顾兮华的事情。作为交换，她在十二泽州秘境都可以和顾兮华一起行动。
燕雨柔一路上都沉着脸色，时不时向顾兮华投来复杂的目光。
趁着纳蝶不在，顾兮华连忙拉过燕雨柔小声道：“你是不开心吗？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
燕雨柔紧抿着嘴唇不想说，顾兮华缠着她问了一会，她才轻声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样，有些辜负你的师尊。”
顾兮华一愣，他捂着嘴咳嗽起来，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红晕。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辜负师尊，我们只是师徒关系。”
燕雨柔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正眼说谎，长这么大，她可没见过哪对师徒，会相互拥抱，姿势亲密。更没见过有徒弟为哄师父开心，会枕着师父的膝盖摇头晃脑的学狗叫。
修真界不乏有师徒结成道侣的，看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燕雨柔还以为他们私下早就是一对了。
看着眼前扭捏的顾兮华，燕雨柔抱着手臂挑眉道：“不承认？”
顾兮华眼睛亮晶晶的，叹了口气道：“八字还没一撇，而且师尊对我也没有那种心思。”
“他有的，只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燕雨柔想卖个人情，就低声道：“等你出去之后，可以试试牵他的手，再偷亲他一下。他要是喜欢你，就不会拒绝。要是不喜欢你，他那么疼你，也不会真的和你生气。”
她说的偷亲，是指装作无意间亲吻一下脸颊。顾兮华脑子里想的却是南青霜柔软的唇瓣，他试探的说道：“这...会不会太快了？”
“会么？”燕雨柔道：“你们说话的时候离得那么近，你再往前探探身子就能碰到了。”
顾兮华觉得有道理，刚打算继续请教一下，纳蝶就从森林里跳出来，手里还紧紧拉着一个女人。
一看到纳蝶，顾兮华就想到自己被纳蝶追着求爱的场景，下意识的躲到燕雨柔身后。
这两天燕雨柔哄顾兮华也哄顺手了，人一到怀里，她就像哄小孩一样拍他的后背。
纳蝶没有在意两人亲密的姿势，她把女人往前一推道：“兮华，我给你抓了个小妾！”
顾兮华疑惑的看过去，就见一个衣着保守的女人，正垂着头长发遮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纳蝶见状，拍拍女人的后背道：“快抬头，我给你找了一个老爷！”
女人闻言缓缓抬起头，看清那人容貌的时候，顾兮华和燕雨柔齐齐倒吸口凉气。
顾兮华差点下意识的叫出师尊，可仔细一看，又发现两人的样貌有些许不同。
女人的样貌和南青霜极其相似，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攻击性，更带着些女性的柔美。
燕雨柔也看出来不对，她迟疑的问道：“你是？”
“她是个小哑巴！”纳蝶举手道：“她刚刚写字说她叫华青。”
燕雨柔皱皱眉头，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或许眼前这女人就是南青霜伪装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她就想到以南青霜的修为根本进不了这个秘境。
顾兮华凑过去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看了半晌，猛地转头拉住燕雨柔紧张的小声耳语道：“完了完了，你说她是不是师尊背着我在外面弄出来的私生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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