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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种花有功而再次被帝后留饭,嵇东珩笑眯眯地表示: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感谢陛下成全。
    被书房里的似兰非兰的清雅香气“薰”得精神奕奕的皇帝现在十足好说话,“人各有?志。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
    皇后也笑着接话说:“缺什么,甭管是人还是东西,都来跟我说。”
    她之前还为“小妹搀和到两位皇子?婚事”以及“因为宣家特地上了折子?”这两件事稍微有点心情复杂,现在……感觉自己真是小人之心!
    等小妹小两口相携而去,皇后也跟皇帝坦白了,“金城这阵子跟以前不大一样,我原想着是陛下替她去了王家这个烦恼,她彻底自在起来,后来仔细一想,金城分明是和宣家这孩子见面后才变了样……”
    皇帝笑了,“你?是怕宣家这孩子带坏金城啊。”
    皇后摇了摇头,“宣家这孩子跟齐家司家的姑娘有?那么点恩怨,我担心他借机报复。”
    以前皇帝压根没把齐家和司家的姑娘列入儿媳妇备选名单,皇后哪里会把这点恩怨看在眼里?
    现在“利益相关”,她不得多?想一想。
    皇后对五皇子?真心不假,但特别尽心也说不上?,毕竟只是养子,还可能不是唯一的样子。
    她才三十出头,没有彻底放弃生子?的希望。
    于是皇后进一步承认了错误,“宣家这孩子…
    …像是赐婚之后故意不考功名也不想做官。”
    不得不说,齐家和司家都改了主意,皇帝心里也不是很自在,但他又不得不认:齐家和司家的确是合格的皇子?岳家。
    有?些东西他这个皇帝爹说不了也教不了,齐家和司家可以代劳。
    三四五六这四个儿子,皇帝都看得过眼,他虽然更看好老五,但也承认老五还稚嫩,需要几个出色的兄弟来做磨刀石。
    退一步说,万一老三他们几个被“反打磨”成了大器,他也不是非老五不可。
    所以他是乐见儿子们在下旨订婚之前各显其能的。只不过他之前一向表现得只爱家庭和睦,皇后也误会,以为他不耐烦儿子们为婚事折腾……这些话就不用对皇后说了。
    除了皇子?们,皇后也担心宣家这孩子尚主后心大了,不仅想报复,更想踏着金城体会一把权臣的瘾。谁让金城和宣铭往来后先是牵扯到皇子?婚事之中,接下来又没少打小报告……想起那百万意外之财以及书房里那盆花,皇帝笑了起来,“等小妹夫再分出一盆花来,你?抱到你房里去,你?就不愁了。”
    皇后无奈摇头,“要不是知道那花无毒又不上?瘾,您这话说得我睡不着觉。”
    半个月后,皇后果然收到了已经正式命名为“帝馨草”幼苗。
    即使帝馨草没有开花,花盆里只有两个枝丫,皇后被“薰”了一天她的感受就只两个字:真香!
    此时已经是夏末秋初,皇帝下旨为四位适龄皇子?都赐了婚,顺便让西平王与栾氏这对有情人也凑了个热闹:他俩也得了赐婚的旨意。
    明旨一发,齐大姑娘如丧考妣,扑在床上?就哭了个昏天黑地:她怎么会被赐给三皇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三皇子?的正妻是司家三姑娘,淑妃为了给儿子增添助力,给三皇子?准备了好些娘家不简单的侧妃,导致一众皇子?之中就属三皇子?的后院最是热闹。
    要是三皇子?,还不如西平王世子?呢!好歹西平王世子?只是痴恋一人!
    齐大姑娘哭得都快背过气去:她家和她明明一直围着皇后和五皇子?使力,五皇子?虽没明说,却也是一副默许的样子……骗人欺负人
    不带这样的!
    别说什么五皇子?不得做主,他做不来陛下的主,还不能请皇后出马,替她争取吗。
    然而圣旨已下,回天乏术。
    齐大姑娘这天夜里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觉得事已至此,她却不能放弃,就算败了,也要败得轰轰烈烈,不然她和上?辈子?又有?什么区别?
    下定决心,第二天她就命人往淑妃娘家送信,让淑妃娘家人把信转交给三皇子?。
    淑妃娘家实力在权贵圈子?里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不过这一家子普通却并不过分自信,深知单靠自家实力支撑三皇子?夺嫡,基本就是白日做梦。因此就算知道齐家之前更看好五皇子?,此时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毫无芥蒂地与齐家接触。
    两天后,这封信就落到了淑妃手?里。
    淑妃和三皇子?母子?俩是一脉相承的小心眼儿,淑妃拿到齐大姑娘亲笔信还要照例阴阳怪气一下,“你?父皇赐婚之前她都不正眼瞧你,只围着老五打转。”
    三皇子?先是被小姑姑当头一棒,敲醒了一点,又因为亲眼看见小姑姑如何“收服”帝馨草,他如今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自从在奉先殿里神神叨叨过一次,他就发觉了去奉先殿的妙处:可以偶遇小姑姑和未来小姑父,甚至还能遇上?和颜悦色的父皇。
    不仅如此,在奉先殿里更容易入定,不管是休息还是静心思考,都比在自己的书房,比在目前跟前感觉更好。而且他最先经常出入奉先殿,其余兄弟这条路就基本被他堵死了:似我者死!
    所以三皇子?现在状态很是不错,并不反驳母妃,只说,“儿子这就和她见面。”
    三皇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在约好的时间地点见到了齐大姑娘。
    见面寒暄几句,三皇子?就问,“你?可上门向我小姑父赔过不是?”
    齐大姑娘简直难以置信,“你?在……怨我吗?”
    三皇子?笑而不语,看似默认,实则心里却在说:我只是在打压你?而已。你?这样心高?气傲,若是再随心所欲地得罪人,我怎么好让你?出门应酬呢。
    几乎是同时间,嵇东珩也被神情有?些憔悴的宣神秀拉住了,“铭哥儿,帝馨草分给父亲一盆吧,算父亲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很快就要“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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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临时有点忙,四点半才有得空码字,捂脸。
    一会儿有二更,么么哒~~~~~
    第175章 、备胎庶长子9
    嵇东珩没有先回应宣神?秀, 而是问向识海里?看书的委托人,“这么快你爹就?反过来求你了,你感觉如何?”
    宣铭正靠着墙角捧着书读得入神?, 听见嵇东珩问他,隔了几秒钟才抬起头, “他求的是你啊。不过我以为?你要?当权臣或者干脆造反来替我完成心愿……”
    嵇东珩也有些惊讶, “嗯?我看你这么咸鱼,就?打算用相?对咸鱼的姿势帮你。你现在反悔其实来得及,只是得加钱。”
    他每次完成任务, 任务世界的天?道和委托人都要?提供一定量的气运作为?报酬。
    宣铭把手里?的书唰地合了起来, “我感觉你平时应该不这么好说话, 是因为?你媳妇和你在一起你心情超好的……缘故?”
    嵇东珩笑着承认了,“这么明显的吗?”
    宣铭也笑了, “感谢您的体谅。不用当皇帝也不用当权臣,凭借一招鲜一样能把这些人踩在脚下,我觉得……再好不过了。”他整个人都多?了分光彩。
    毕竟当皇帝当权臣, 简直能要?了咸鱼的命。
    他能摇到人来帮他, 已经是咸鱼拼死?翻身的结果?了……一辈子也就?翻身一次。
    宣铭虽然没直抒心意,却把自己的想法差不多?都写脸上了。
    嵇东珩还能怎么样,只能提醒他, “那?你用心学习。回头我走了,你能顺利接手。”
    宣铭应道:“好。”
    和委托人达成一致, 嵇东珩终于回应宣神?秀, “帝馨草如今只有帝后各有一盆, 公主手里?的母树半年内不能在分盆了。”
    是的,别看帝馨草名?为?“草”,花朵还长得跟大?雪兰一模一样, 实际上它是木本植物。说是每隔半个月分出一盆,总共两盆就?损了母树元气……纯扯淡。
    宣神?秀是在宫门外拉住他的,人来人往的地方?公然撕叉,主要?是对小明这个公主影响不是太好。
    所以嵇东珩耐着性子解释,“帝馨草是公主的,帝后各得一盆,您就?算要?到一盆,陛下不发?话,甭管送谁,对方?真个敢接?帝馨草是金城公主在奉先殿先帝牌位旁边采到的。”
    细细一想,确实不敢接。
    可他更想要
    ?的,其实是儿?子的态度。在宫门外长子还算耐心,宣神?秀心里?安定大?半,“也是。”
    嵇东珩也挺好奇他一个多?月不回侯府,宣神?秀堂堂傲天?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个奶奶样。
    “出什么事儿?了吗?”
    知道大?儿?子并不想回侯府,宣神?秀便道:“咱们父子找个地方?坐坐。”
    各怀心思的父子俩就?在内城一处酒楼整了个临窗包间,嵇东珩坐在宣神?秀对面,静静听他一个劲儿?地吐苦水。
    栾氏和离,搬走了嫁妆和她的陪房以及这些年培养的心腹;庶长子一头扎进官学,连指婚圣旨都是在官学宿舍领到的……侯府后宅一下子就?成了婉娘的天?下。
    婉娘手里?还有大?笔银子,宣神?秀就?劝婉娘刚回侯府不适合声张。
    这话婉娘也听得进去,栾氏和宣铭都走了,她连宅斗的对手都没有,关起门来安心做当家作主的太太,不必再担惊受怕……她求之不得。
    心里?那?点不平,对着宣铭的生母李姨娘发?泄就?行了。只不过宣铭虽然看着不太想管李姨娘死?活,但人家转身就?成了金城公主驸马,婉娘也不敢太过分。
    也就?是说,纵有一二不平,婉娘过得还是挺舒坦。
    只是她这辈子起起伏伏经历得多?,就?算得志便猖狂也是关起来门折腾,但凡出门必然低眉顺眼。
    可她的一双儿?女总算扬眉吐气,就?……
    宣神?秀说起婉娘给他生的儿?女,整个人都颓丧起来,“两个孩子吃了好多?年苦,一时纵容……”他话说到这里?,猛地意识到失言,一抬头果?然看见长子表情……说不出的微妙。
    宣神?秀那?有限的良心忽然动了动,他恍然想起:他从来都没纵容过庶长子铭哥儿?,从小到大?都是面子情,时至今日铭哥儿?再没有想不明白的。
    他顿时心虚起来。
    嵇东珩就?问:“他们得罪谁了?”
    宣神?秀艰难道:“太后娘家。”
    “母后皇太后还是圣母皇太后?”
    宣神?秀道:“圣母皇太后。”
    是她家啊。皇帝对圣母皇太后的真实感情,比雍正对他妈更差。而且先帝都留下遗言,只跟老妻合
    葬。圣母皇太后死?前想和跟先帝合葬,与皇帝闹了好久。等生母皇太后去世,太后娘家又为?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些年。
    皇帝烦不胜烦,但硬是没有妥协。
    嵇东珩笑了起来,“那?还怕什么?陛下又不待见他家。太后娘娘去世,娘家人愈发?跋扈,陛下一直有心……只差个借口。”
    宣神?秀担心的是这个:皇帝一锅端,太后娘家人再掀不起风浪来,他和婉娘的两个孩子只怕也落不得好。
    而婉娘没了两个孩子,再无顾忌……孩子可以再生,但他不能失去忍辱负重汲汲营营大?半生才挣得的身家地位。
    然而宣神?秀还没来得及答话,包厢房门已经被轻轻敲开。
    房门一开,宣神?秀连忙起身,“见过三皇子。”
    嵇东珩也起身行礼,还对三皇子笑了笑。
    三皇子进门后,一指开着的窗户,“我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我就?坐在隔壁,想不听都不成。”
    他顺势坐在未来小姑父身边,主动解释起来,“宣侯爷只怕也是蒙在鼓里?,据我所知,你新带回家的那?个妾室心思不少,她想把你女儿?许给我祖母的侄孙。但我祖母家不大?乐意,寻思着那?姑娘也就?能做个侧室,正妻着实不配。”说着他嘴角一挑,笑得不怀好意,“这是我听来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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