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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麦咬牙闷头冲过去,冲过去后,一把推开门,大声喊道:“沈烈,你疯了,你不要做!”
    然而房间内,穿着白衣服的大夫护士正一脸懵地看着她,手术台上还有一个男人震惊地侧头,有一个护士匆忙将那男人下面盖住。
    冬麦脸涨得通红:“我,我——”
    她结巴了一下,才僵硬地说:“对不起我弄错了,对不起!”
    说完,赶紧关上门跑出去了。
    跑出去后,她就看到了沈烈,沈烈正拿着一页纸站在墙根底下,惊讶地望着她。
    冬麦脸红耳赤,气恼至极:“你,你,你——”
    沈烈忙上前:“你怎么来了?”
    冬麦:“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烈犹豫了下:“没什么,我就是——”
    然而冬麦已经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纸,这是卫生所的单子,上面写着要做结扎手术,已经交费了。
    冬麦怒了:“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沈烈:“冬麦,你小声点!”
    冬麦气得想哭:“你疯了,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要做这个手术!”
    她知道,现在搞计划生育,一般都是女的要结扎,但是也有一些女的不适合的,会拉着男的去结扎,结扎手术就是以后彻底不能生孩子了。
    沈烈哄她:“嘘,你别嚷嚷,人家这是卫生所,人家在做手术呢,不能乱说话。”
    冬麦:“我不许——”
    然而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房间门打开了,里面喊着;“叫沈烈的,轮到你了!”
    沈烈应了一声:“马上。”
    之后便劝冬麦:“冬麦,你听我说,我要不要孩子,真不要紧,我说了我不在乎,你不信,那我可以给你证明,以后,我结扎了,你不能生,咱俩天生一对。”
    那边大夫诧异看过来:“沈烈是谁啊,到底做不做,不做就算了。”
    冬麦:“不做!”
    沈烈:“做!”
    冬麦流着眼泪道:“不许,我不许!你不能做那个手术,你做那个手术我和你拼命!”
    沈烈:“冬麦,听话,我听说结扎了对身体好,我在部队里以前看过报纸,人家这么说——”
    冬麦气死了,恨得不能自已,最后扑过去,去咬他胳膊:“你再这么说我就咬死你,不许你做不许你做,你做的话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大夫目瞪口呆,这是在搞啥?
    旁边的路奎豪从头看到尾,忙对大夫说好话:“他不做,他不做了,对不住了大夫。”
    大夫抱怨了一声,进屋去了。
    路奎豪上前,小声说:“烈哥,冬麦,咱们,咱们出去慢慢谈,行不?我看人家医院里要安静?”
    沈烈眼看着今天手术做不成了,也是无奈,哄着冬麦说:“我们先出去。”
    冬麦流着眼泪出去,出去后,拖拉机上的几个看到也是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路奎豪把他们拉出来,之后道:“你们找个凉快地儿慢慢聊,我先开着拖拉机走了。”
    说着,人家开了拖拉机扬长而去,蹬蹬蹬的,掀起一片灰尘。
    医院外,是一片安静的花圃,倒是没多少人来,冬麦低着头,眼泪一直在落。
    沈烈急得围着她转:“冬麦,你哭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冬麦:“好个屁,我不觉得好!”
    沈烈:“别说这种话,你看你要当大厨的人,这么说话让人知道会笑话你。”
    冬麦含泪瞪他:“那你答应我,不做那个手术了!”
    沈烈叹了口气:“我不做,你永远不会放心,你总会认为,有一天我会抛弃你,会后悔。”
    冬麦:“你做了,我永远也不能踏实,我总会认为,你有一天会后悔,会怨恨我。”
    沈烈:“不会,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我做了,你依然不接受我,我也无所谓,人总是要有取舍,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行,那我还谈什么不在乎?”
    冬麦:“你这么说,那我还要咬你。”
    沈烈:“你就是属小狗的,你就这么爱咬人?”
    冬麦:“对,我就爱咬人。”
    说着,她低头,果然又咬了他一口。
    沈烈低首看着这样的冬麦,被泪洗过的眼睛清亮动人,红润润的唇儿咬着自己的胳膊,就是这样的冬麦,当初她第一次咬他,他心里就觉得自己克制不住。
    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感。
    他哑声说:“其实我也喜欢被你咬。”
    冬麦放开他,抬眼:“你被我咬,你活该!”
    沈烈的声音温柔而克制:“对,我活该。”
    冬麦脸上通红,心砰砰直跳,她的唇再次贴上刚才被她咬的地方,可是这一次不是用牙,而是用舌头。
    她用她的舌尖轻轻地舔过那里。
    她便感觉他结实的身体随之一颤,之后变得僵硬起来,他的呼吸也不稳了。
    沈烈声音哑得不像话:“冬麦,你——”
    冬麦抬起头,湿润的眼睛中是魅惑,她软声说:“我虽然不能生,但是我不想我的男人也不能生。”
    这话说出的那一刻,风停了,呼吸静止了。
    沈烈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久,猛地将她抱在怀里:“你自己说的话,不许反悔,反正我做不做手术,你都得嫁给我!”
    第45章 搞对象这件事的沟通
    卫生所的大夫护士听到动静,都稀罕地跑出来看热闹,冬麦哪里好意思,被沈烈拉着往前跑,出了卫生所,骑着自行车赶紧逃了。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冬麦想起刚才的事,还是尴尬又羞涩。
    她竟然跑去直接推开门,估计那个正在做结扎手术的男人都要吓死了,大夫估计也觉得她精神病。
    大庭广众的,她竟然就那么和沈烈搂着,和他说那么直白的话。
    当一时的激勇退去,情绪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幸好她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并不会被沈烈看到,她无地自容地抬起手捂住脸,感觉自己脸火烫,手指尖都在颤抖。
    偏偏这个时候,前面一辆骡子车迎过来,沈烈一个刹车,冬麦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肩膀碰在了沈烈后背上。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但冬麦却感觉到了他后背的坚实,以及那身体散发出的热量,那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冬麦肩膀便像是被火撩到一样。
    偏偏这个时候,沈烈开口了:“你怎么突然跑来卫生所了?”
    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冬麦的心都砰砰直跳。
    好在他问的是无关紧要的事,如果他直接问刚才的事,现在冷静下来的她,怕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也羞于去提。
    她便低声说:“刚才拖拉机过去,卫生所院墙低,恰好看到你了,当时觉得身影像,又不太肯定,后来听路奎豪说你来公社了,就觉得估计是你了。”
    她说完这个,沈烈倒是好久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半响,沈烈开口,却是道:“我们的事,可是说好了,你不能反悔,你该咬的咬了,该舔的也舔了,你好歹得负起责任来。”
    冬麦一听,瞬间瞪大眼睛:“负责任?”
    沈烈哼笑:“是啊,我可是童子鸡,你舔了我,我清白没了。”
    冬麦惊讶,呐呐地解释道:“我是怕你疼,才给你舔舔的。”
    沈烈脚底下踩着脚蹬子的动作也慢了,声音也略显沉哑:“是吗?”
    冬麦:“我怕咬破了你,给你舔舔,我娘说口水能治伤。”
    沈烈便沉默了。
    冬麦的心还是怦怦跳,脸红耳赤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烈却突然再开口:“我现在伤口还疼,要不你再给我舔舔吧?”
    冬麦:“不要了……”
    他刚才不是还说,害得他清白没了嘛……
    冬麦咬唇,觉得他在逗自己玩。
    沈烈:“为什么不,我现在疼得难受。”
    冬麦羞窘难当,她最开始没细想,现在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暧昧和尴尬,她耳朵都发烫了:“才不要!”
    沈烈也是逗逗她,其实逗了后,他自己也有些脸红,幸好她在后面,看不到,当下轻咳了一声掩饰。
    不过想想,还是道:“那你以后不能这样舔别人。”
    冬麦脸红耳赤的,想点头,又觉得那样太听话了,鬼使神差,竟然忍不住问:“为什么?”
    听这话,沈烈便想起她湿润的眼神,单纯又魅惑,一时气血上涌。
    她竟然还问为什么?
    沈烈咬了咬后槽牙:“女的只能给自己男人那样舔。”
    冬麦血直往脑门涌,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说,太不知羞了,便低声说:“……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乖巧柔顺,倒是挺听话的,不过沈烈却有些无奈,想着她好歹是结过婚的,怎么反倒自己教她。
    她需要教吗?
    沈烈又觉心痒难耐,又恨不得扔下自行车,回过身去,赶紧将她抱住。
    刚才在卫生所抱了那一下,不过也就是情急之中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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