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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瞥她一眼,看她说得眉飞色舞,简直是不气死他不罢休的架势。
    关于吃醋这个事,怎么说呢,他知道犯不着,就路边几个烫头发跳舞的小青年,至于嘛,也就是看看。
    可她那么崇拜地看着人家,满脸喜欢,想想就不是滋味。
    沈烈捏着她的手指,挑眉,淡淡地道:“这就是故意的,故意气我。”
    冬麦笑得眉眼弯弯,搂着自己的洋娃娃,一脸得了便宜又卖乖:“你早说嘛,原来你这么生气?”
    她说完这个,便觉沈烈手上一个用力,竟然将她扯到了他怀里。
    他的胸膛坚硬却又有些韧性,她被轻轻撞了一下。
    洋娃娃落在了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猛地低首,牢牢地亲在了她唇上。
    瞬间,脑中好像有烟花炸开,她心跳如鼓,羞窘难当,脸红耳赤。
    他的唇火热地贴着她的,并试探着挤入她的唇中,她心慌意乱,羞得连忙推他。
    沈烈揽着她,声音带着浓烈的哑意:“没事,没人经过这里,就亲一下。”
    他必须承认,其实一直都在渴望,从舔了糖葫芦的碎糖屑,这种渴望就克制不住,刚才看她笑,笑得调皮又温婉,飞扬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欢,他便更忍不住了。
    她的唇一如他想象中柔软甜美,本只是想碰一下,碰一下后,便舍不得放开。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扶着她的后腰,有些虔诚地用唇临摹她的唇,他其实想探入,但并不得其法,见她实在含羞,只能算了。
    可即使这样,她也羞得不能自抑,清透的肌肤泛起娇艳的红晕,睫毛紧张地颤抖,乌黑清澈的眸子漾着一层无辜的湿润。
    他更不忍心了。
    虽然刚才看过,这里地势好,有几棵大树挡住了,而且那边也有搞对象的,自己这样并不会被人注意,但她实在太羞涩,他不忍心。
    他放开了她,放开的时候,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胸膛上,他闷闷地大口呼气,来缓解自己的渴望。
    冬麦听着他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明显和平时不一样,而且距离她太近,热气就那么散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知所措。
    她推开他,弯腰拾起洋娃娃,拍了拍上面的土。
    沈烈低声说:“那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吧。”
    冬麦点头:“嗯。”
    不过她迈出去步子后,才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膝盖没力气,这么一迈,竟然差点摔了。
    沈烈忙扶住她。
    冬麦又羞又窘,瞪他,但是眸中漾着湿润的女人,唇上还沾着他留下的水泽,这么瞪他,几乎是在惹他的火。
    沈烈眸光微变,握着她的手:“冬麦,你是不是故意惹我?”
    冬麦低哼,别过脸去不敢看他了:“你就是见色起意!”
    沈烈:“对,我见色起意。”
    冬麦:“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根本不是!”
    沈烈:“最开始不就以为我是土匪头子吗,哪来的正人君子?”
    冬麦好气又好笑,甩开他的手:“你!”
    沈烈只好哄她:“好了,我不乱来,我们去那边长椅坐一下,我们就回去老陈那里拿我们东西,去等着车,免得误了车。”
    冬麦:“嗯……”
    第54章 期待
    其实沈烈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就像之前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嫁人的女人,怎么可以透着一股子青瓜蛋子的涩。
    坐在车上,他握着她的手,便想起来那次她跟着林荣棠进城,他恰好和他们一起坐车,当时他和林荣棠说话,她就从旁边靠着窗户。
    他偶尔看过她一眼,便看到她睁大眼睛,无辜而迷惘地望着窗外,那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晚霞像一片红色的薄纱罩下来,她却沉静哀婉,让他想起傍晚时候的一滩溪水静谧纯真,却又有着流逝的无奈。
    心里不是没浮起疑惑,想着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方便问,也没法问。
    后来隐约猜出来了,他难免有些同情。
    哪怕不是晨曦里最初的那一眼,她也是村里媳妇姑娘中最吸引人的,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而是她总有种不同于寻常媳妇姑娘的矜持,那是没经过世事的天真和忍让。
    比如,她挑到了并不好捡的羊毛,如果不是别人撺掇,她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
    别的媳妇嫁过来一年就可以和那些叫她们嫂子的年轻男人抽科打诨了,她却不可能,她的沉默中有一种别致的青涩,那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如今的冬麦,手已经被他牵住,再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嫁给他了。
    这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可以忍耐的,也没多久了。
    回去的路上,她难得没有晕车,精神很好。
    到了村口,一起下客车的还有几个人,下车后,外面就有家里人来接,沈烈看过去,江春耕果然来了,一起在车上的还有满满。
    江春耕看到他们,便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去那些包裹,然后放在了牛车上。
    冬麦看到自己哥哥,松了口气,上了车,没形地坐在那里:“可算是要到家了。”
    说着,一把搂住了满满:“满满怎么还没睡?”
    满满口齿有些不清楚地道:“姑姑,你可回来了!满满想你!”
    冬麦便笑了,使劲地亲了口满满的脸蛋。
    沈烈这个时候也上了车,他的自行车还在东郭村村口,得过去骑。
    江春耕看冬麦和满满闹,无奈地道:“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沈烈听到这话就笑了:“她就这性子。”
    夜色中,江春耕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烈便明白,江春耕并不喜欢自己这么说,太亲近了。
    在人家心里,那还是他妹妹。
    他妹妹的意思是,和他最近。
    这个哥哥太宠着妹妹了。
    不过沈烈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想法,他知道冬麦是收养的,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所以江春耕不是冬麦的亲哥哥,不过他并不会多想。
    能感觉出,这就是兄妹之情,没别的,如果真有别的,依江春耕的性格,估计轮不到林荣棠了,更别提他。
    所以即使江春耕打他,对他没好气,他也觉得还好。
    冬麦活得不容易,他喜欢看她被家里人疼爱,喜欢有人宠着她,他觉得她应该多接受一些疼爱,友情,爱情,亲情,都好。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月光清凉如水,驴子踩踏在乡间小路的声音中,细碎的虫鸣传入耳中,他侧头,看着冬麦逗着满满说话。
    她低着头,颈部形成优美的曲线,两条辫子轻轻垂下来。
    她笑得温柔,动作中有着疼爱。
    沈烈从旁凝视着这样的她很久,心想,她如果做母亲,一定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吧。
    这样的女人,竟然不能生孩子。
    对她来说,确实太残忍了。
    **********
    到了村口,沈烈叮嘱了冬麦几句,和江春耕打了招呼,骑着车子走了。
    月光之下,冬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时候,自己去捉鱼,他帮了自己,又送自己回家。
    当时她问他怎么回去,他说他可以跑,然后他就跑了。
    想起之前,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心里却想着,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看上自己了啊?
    这时候,满满看到了冬麦的洋娃娃,他好奇地拿过来,冬麦便抱着他,和他说这是洋娃娃。
    洋娃娃有漂亮的裙子,这对于农村长大的满满来说自然是很稀罕,满满好奇地将洋娃娃放下,便看到洋娃娃的眼睛自动闭上了。
    满满惊喜地笑起来,又和自己爹说起:“爹,你看,她睡着了!”
    江春耕便笑了:“这个东西不错,我以前见人家有过,咱家那个时候穷,买不起。”
    他随口问:“都买啥了,怎么买这个,这个挺贵的吧?”
    冬麦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这个洋娃娃才花了五毛钱!”
    江春耕意外:“五毛?”
    冬麦便向江春耕说了沈烈套圈的事,她说得眉飞色舞:“他一下子就套中一个,一下子又套中一个,十个圈套中了八个,当时那个摆摊的那脸色难看得啊!”
    江春耕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雕虫小技,要我去套,肯定也行。”
    冬麦:“那是自然,哥哥当然更厉害啦!”
    江春耕无奈:“不用哄哥了,你现在是一心向着他了。”
    冬麦便抿唇笑,不说话,她心里现在对沈烈确实是满满的喜欢和崇拜。
    江春耕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沈烈这个人目前看还可以,如果能对自己妹妹好,那自然再好不过,他知道妹妹这段日子在娘家也受了委屈。
    现在能有个这样对她的沈烈,他也终于放心了。
    驴车回到村里,这个时候各家刚吃了饭,有人便上街说闲话,看到冬麦,自然问起来,知道她跟着未婚夫上陵城买衣服去了,便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说孙红霞也去陵城买衣服了,不知道都买了啥。
    说话间恰好陈老丫来了,一看到江春耕,就笑了,开始嚷嚷着说:“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闺女的二伯哥就在城里,今晚肯定住那里,不回来了,省得累半死还得往家赶,我闺女这个就是舒坦。”
    她言语中颇有些得意,分明是打压冬麦的意思,江春耕听出来了,呸了声,大老爷们,懒得和一个老太婆一般见识,不然骂不死她。
    偏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忍不住笑:“你闺女住陵城了,那是不是和你女婿一起睡?”
    她这一说,大家轰得笑起来,都说当然一起睡了,肚子都被人家搞大了。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就是这么粗俗不堪,不过好在,驴车很快进了巷子,到家了。
    胡金凤听到动静就忙出来接了,帮着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拿,当看到那个洋娃娃的时候:“这多钱买的,怎么好好的买这个?”
    冬麦眉开眼笑,把套圈得来的事又说了,胡金凤也笑了:“这么大了,还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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