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满的那一瞬,玻璃砖内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隐秘的开关一样,那一瞬,被盛满了血的玻璃球突然被合上,咕噜一声便在玻璃砖里滚动了起来。
轻音看的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每一块玻璃砖都是独立存在且灵活的,只要玻璃砖的两则自动开合,一条畅通无阻的通口便就这么赫赫然的出现在了玻璃墙内。
于是只一小会儿的时间,上一秒还在自己面前固定的的玻璃血球便瞬间滚动到了玻璃墙的最顶端。
可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玻璃血球在滚落到一个制高点时,球壁突然碎裂了开,鲜红的血顿时在玻璃内壁里四溢开来,就像毛细血管一样在整个玻璃房墙面上扩散开来。
慢慢的,整个玻璃房呈现出一抹淡红的颜色,墙上的每一块玻璃砖都开始移动重叠起来,整面玻璃墙也同时缓缓的朝地下沉降去。
轰隆隆的地面巨响让轻音惊的朝后退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所谓的想要进到玻璃房内的方法,竟然就是等所有玻璃墙沉降在地底下后才能进去。
空气里除了地面传来的闷闷巨响,再无任何声音。
安静好一会儿后,轻音突然感觉自己腕间传来一抹熟悉的薄荷冰凉。
轻音猛地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夜靳泽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着一只细胞修复仪,正认真的治愈着自己腕间的血口。
轻音瞪大眼惊讶看去:“???”这家伙竟然连细胞修复仪都带上了??
无语的扯了扯哭笑不得的嘴角,轻音瞥眼又朝容月笙警惕看去,原本还担心着容月笙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不准让她愈合伤口,可没想当她看去时,却发现容月笙正转头仰看着远处,脸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激动紧张。
轻音蓦地一愣,赶忙也循着男人的视线朝远处看了去。
视线落在远处巨大无比的弧形雷达上,轻音眉心处又蹙了蹙。
为什么她觉得容月笙好像特别在意这个雷达一样?
从来到这一层后,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容月笙用一种很诡异的热切看向那个雷达了。
若说她好奇雷达,那是因为她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巨大的存在,而且还是出现在实验室这种不该出现的地方,好奇心难免会多一些。
可对于一个常常呆在这里且经常会看到这个雷达的主人,这种时不时就看去的频率是不是也太高了点?
一想到阿夜先前跟自己提到的禁书,轻音心里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
太反常了。
真的太反常了。
明明和君权是合作关系,可容月笙半个字都没提到过君权,甚至就连他们在主动提及要交换人质的情况下,也被容月笙毫不犹豫的否决掉了。
容月笙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得罪狠了狐族,如果再没有海族在他背后做倚靠,他今后的日子该有多寸步难行,他不可能不会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还有毫不在意将他们两人带到这里的事。
她就不信容月笙那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想不到夜靳泽稍后会对这里做什么,这换作是谁,都不应该犯这样严重的错,即便是再自信过头也不该是这样。
为什么....
难道容月笙打算在这里与他们同归于尽?所以这才打算对他们的小动作放任不管?因为想着即将赴死,所以也就无所谓要救君权了?
可...可不对呀。
视线落在远处男人雀跃又激动的脸上,轻音眼里眸色又茫然几分。
这家伙浑身上下哪里像是要赴死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