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亲安。”迎春自从给贾申“侍疾”后, 就再也没被放回府里去, 没见想接迎春回去的王熙凤都已经成功被贾申送回王家, 还有谁敢虎口夺食。现在贾母对贾申的定位已经从过去的混不吝进化成了疯狗, 不小心让他咬上一口都没处说理去:你知道他疯了不说躲远点,上赶着撩拨他不是找挨咬么。
“在和你母亲忙什么?”贾申还有些现代人的思维,有媳妇的人住什么书房, 何况他一直称病,当然是老婆照顾他最好。
“老爷回来了。倒没忙什么,只是见迎丫头的东西搬回来, 虽是日常用的可也太不象个样子, 色色都是不齐全的,就给她找些补上。”
又是一桩官司。不用想也知道是迎春奶娘做的好事, 贾申这几天都在想着便宜儿子的事, 总觉得迎春奶娘的事不急, 没想到此时她就已经这么大的胆子, 开始偷摸上了姑娘的东西。
“是你二婶子和王熙凤没按例, 还是什么人胆子大了?”这还让不让人歇会儿, 老爷已经累了好不。可惜正好赶上,总不能今天放下,过几天再特特地翻出来。
邢夫人这几天与迎春相处的多了, 加上迎春虽然木纳了些, 有人给个好脸倒也知道感恩,晨昏定省不说,跟着邢夫人侍侯贾申时也不惜力,还常让邢夫人歇着,老爷那有她就好。倒让邢夫人对她有了几分真心,要不也不会理会她东西多少的事,更别说开了东大院的私库填补。
这时她还不知道王熙凤已经成功被贾申out,好容易有个话缝,自然不会放过:“谁知按的是哪门子的例,虽迎丫头和探丫头都是一样的出身,可老爷是正经的袭爵人,可咱们那琏二奶奶倒好,两个姑娘竟是一样的月例,只知道讨好她的姑妈,倒不想着迎丫头才是她的亲小姑子。”
“便是与探丫头一样的例,也不该少了姑娘的穿戴才是。”见迎春只是低头一字不回,贾申也是无力,他可以替她出头,也得本人知道上心才成,要是这会儿迎春摸出本太上感应篇来看,贾申只能吐一口老血,从此后任她自生自灭。没办法,现代人讲的是自救者人救之,总不能你掉水里了,连扑腾两下都不扑腾,谁知道你是想活下去还是干脆是自杀。
迎春哪儿能感觉不到父亲的目光正在看着她,可奶娘本是她自己娘没时留下的老人,该有几分体面,父亲又刚刚病见好,让他生气也是不孝,父亲问话又不能不回,忍着泪怯怯地说:“例倒是按时送来的。”
能回出来个话就好。真要是一针扎不出个唉哟来,才是真没救了。想他一个二b青年,连张老爷子都能忽悠得重新视他如子,不信还教不出个刁蛮姑娘。
“这段时间,暂时就没有琏二奶奶了。”贾申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叫暂时没有琏二奶奶了,难道... 竟是她想的那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邢夫人的嘴不由勾了起来。迎春嘴半张着,吃惊地看看贾申又看看邢夫人,那天的事儿她全程在场,自然知道平时琏二嫂子对她们大房不上心,心里也曾希望自己这个亲嫂子和自己亲近,不为得到什么好处,只为让自己知道家人也是惦记着自己的。可是没有,倒是老爷因为自己主动侍疾,又是让自己叫父亲母亲,又是接自己回大房住着。
人心都是偏的,一面是对自己日渐亲切的父母亲,一面是连面子情也不想做的二嫂子,迎春的选择没有多难,就是有些吃惊,那么威风的二嫂子,竟真的让父亲打发了,老太太和二太太明显没拦住,这样的父亲还真是让人多了些期待。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是让人念头转几转的时间,贾申又冲迎春开炮:“把嘴闭上吧,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有多不待见那个嫂子。”
“女儿哪有。”迎春完全是下意识地,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有点蠢。
“呵呵。有也没什么关系,左右她再回不到府上,也找不得你的麻烦。你是家里的娇客,当初你姑母在家的时候,想怼哪个嫂子就怼哪个嫂子,你性子好她们当嫂子的该感恩戴德,不是她们瞧不上你的由头。”
这也可以?迎春三观要破裂了。
当然可以,你是贾申的闺女!!就是这么自信。
“谁是管着姑娘屋里事儿的大丫头?”贾申知道一时半刻别指着便宜闺女立起来,可事儿也拖不得,让便宜闺女知道有人给她撑腰,也多些底气不是,他闺女可不是没人管没人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