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对面下棋，若是有一方先慌乱，那这一盘棋，他就输了一半。
很显然现在的柳生太一就是这样的情况。
以前下棋，他都是主动进攻，而且因为他棋艺精湛，所以往往开局就能取得优势，这也是让他更加嚣张的资本。
但是今天不一样，此刻的陆离根本一点都不慌。
而且应对自如，这让他心里发慌。
甚至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他赢不了陆离。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
所有人都在看着，柳生太一知道自己不能输，慢慢的脸上出现了汗水，表情也变得紧张无比。
反而对面的陆离，一脸的淡笑，两根手指夹着一枚棋子轻轻把玩，一点压力都没有。
“哎呀，这东洋国第一天才也不行啊，就这样子还想要当棋圣？”
“就是，这人来搞笑的吧？就这点事水平还挑战棋圣？”
“我看就是来搞笑的吧？”
“就是就是，这逼就是来搞笑的，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都是吹的。”
……
一人议论，所有人都开口。
没有人看好柳生太一。
甚至一些国外的的媒体也开始讽刺柳生太一。
这些话柳生太一都停在耳朵里面，他变得有些愤怒。
只是在下棋，他想要让自己尽量镇定。
“你输了。”
终于，陆离微微开口，语气里面充满了不屑：“就凭你，还没资格挑战林氏棋馆，还没资格挑战棋圣，因为你不配。”
语气很淡，但是充满了嘲讽。
“还没下完，你不要太嚣张。”
本来不被人看好柳生太一就已经很生气，现在更是被陆离嘲讽，他不能接受，冷冷回了一句。
“是么？”
然而陆离脸上的冷笑丝毫没有减少，轻轻举起手里的棋子：“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什么意思？”
这么一句话让柳生太一有些疑惑，因为在陆离的眼神里面，他好似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同时他有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陆离并没有回答，随手落子。
落了一盘棋的子，又是一甩，手里七枚棋子分别落在棋盘棋局之上，精准无比的位置，落下去甚至连抖动都没有。
无声落子。
高手。
所有人都呆住，然而此时他们关注的自然是棋局。
柳生太一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离仅仅只是一步，他的八盘棋竟然都变成了四局。
他输了，陆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你太在意进攻，或许你觉得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所以一开始你就走得很急躁，以至于我没一盘棋都给你补了一个局你都不知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棋局一定，陆离微微起身，看着前面的柳生太一，充满了嘲讽。
“这怎么可能……”
柳生太一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是天才。
这次来挑战华夏棋圣，他可是带足了信心。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输得这么快，输得这么彻底。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的人，永远都不可能赢，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你连我都下不过，在棋圣面前，你只会输得更惨。就你这种心理，永远都不可能赢棋圣，而且，你也只能停留在这个水平，你是一个失败者，你，没资格赢。”
这一刻陆离的语气忽然变得有几分冷。
好似那冰冷无比的语气里面充斥着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这让柳生太一都无法抗拒。
柳生太一不敢抬头，他不敢直视陆离的眼睛。
最终，柳生太一的脸上充满了不甘，愤怒转身。
他输了，自然也就没脸呆在这里，呆在这里在，只会让他觉得丢人。
这个人实在丢得太大，丢到国际上面去了。
“站住。”
柳生太一想要走，身后的陆离又是冷冷开口。
“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
柳生太一很气。
在他觉得，今天是陆离给了他这个耻辱，他恨不得将陆离千刀万剐，所以此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友好。
“你好像忘了点什么。”
嘴角微微上勾，柳生太一今天这么嚣张，现在想要这么轻松就走，他自然不会同意。
虽然知道陆离在说什么，但是柳生太一不打算服软。
毕竟这里可是当着世界媒体的面，他不想被陆离踩着。
“下棋之前说好了，你要是输了，就要为你的言行道歉，我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应该说到做到。”
今天来了，是带了尊严而来。
林氏棋馆跟陆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特别是那个慈祥的老人，曾经是他的导师，这口气，他要替林氏棋馆找回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
输了已经没面子，再去道歉，柳生太一咽不下去这口气。
只是他才说完，只感觉眼前一花，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前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语气很冷。
瞬间杀意恒生。
在陆离的周围围绕着一股冰冷无比的气息。
那是杀意。
踩着无数尸体走出来的人才有杀意。
杀一个柳生太一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好恐怖……
柳生太一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呼吸都好似要停止。
他不敢去看陆离，好似站在他前面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杀神，不可抗拒的杀神。
那种死亡的气息围绕着他，让他差点跪了下去。
他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
虽然面子很重要。
可是这时候的柳生太一真的怕了。
最终，柳生太一低下了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