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叔叔阿姨,那我陪斯年一起过去了。”
薄夫人穆雅丹的目光里似乎是闪过了一丝同情,很快温和开口。
“好,快去吧,晚上凉,帮斯年带件外套。”
“好的,我会的阿姨。”顾琳琅乖巧应着,起身快步离开。
这一追出去,薄斯年已经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半点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顾琳琅僵在门外,指甲用力攥进手心里,刚做好的美甲折断开来。
她迅速开车,跟上了薄斯年的车。
在眼看着前面的迈巴赫错开了去公司的路,拐进了另外一条路上时,顾琳琅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打颤。
不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斯年早就恨那个女人入骨,怎么可能还会去找那个贱货!
另一辆车上,江景焕将陆宁送到小区楼下,下车帮她拉开车门后,伸手想帮她抱苏小蕊上楼。
陆宁立刻警惕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下车疏离地看向他。
“江先生,谢谢您了,夜深了您路上小心。”
江景焕不甘心地看着楼上:“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我家没水了。”毫不迟疑地回答。
江景焕:???
很深的疲累,似乎连脑子都不大好使了,陆宁解释道:“你别误会。
我家里没收拾,很乱,改天再请江先生喝茶。”
“好了好了,我看着你上去就走。”江景焕无奈地看向她这副仿佛长了满身刺的防备模样。
陆宁没再说话,抱了苏小蕊上楼。
许是太累了生了幻觉,她刚刚似乎看到不远处有辆车有些眼熟,这样的夜色里,倒也看不清楚。
将苏小蕊放到了床上,陆宁怕强光惊醒她,没有开灯。
清冷的夜色撒入,落在苏小蕊有些泛白的一张小脸上。
苏小蕊是早产儿,三岁的小孩,看着却是瘦小得很,跟一两岁的孩子看着差不多大。
也正因此,她总容易被同龄的小孩欺负,但她很聪明,学东西也快。
陆宁坐在床头,想着等再开学就该送她上幼儿园了,何况自己白天要工作,没有时间照顾她。
失神间,门铃声响起,正好江景焕的电话打了进来。
陆宁边接了电话边开门说着:“今天真的不方便,我改天请江先生……”
看清楚眼前人,她面色骤变,赶紧想把门关上。
薄斯年已经扼住了她的手腕,进门反手关上了门。
那边江景焕的声音传过来:“好了我知道,不打扰你,你有东西落我车上了,那我改天再给你送来。”
薄斯年夺过她的手机按了挂断,冷笑出声:“是我打扰你们了?”
“请……请你出去。”陆宁周身打颤,一步步往后退。
在反手碰到了沙发上的包时,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两万现金。
“还,还给你,薄先生,我不欠你了,你不能……”
声音突然被堵住,薄斯年双眸透着血红,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薄唇落下时,吻势汹涌而来。
尖锐的耳鸣声在脑子里炸开来,陆宁情绪崩塌,挣扎无果后,死死地咬了下他的舌尖。
男人松开了她,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隔着很近的距离,他墨眸里散着可怖的寒意。
陆宁一颗心如同坠入了雪山冰川,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咬牙扬起了一只手,那一巴掌未及落到他脸上,手腕被他用力扼住。
被扼住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强打起精神开口:“我不欠你了,薄先生,我真的不欠你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猩红的血渍溢出了他的唇角,薄斯年抬起手背擦拭了下。
昏暗里,他恍如一只尝到了甜头的吸血鬼。
他勾了勾唇,声音很轻落下来:“陆宁,你自找的。”
在她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身逃时,男人已经站起来,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大步往门外走。
陆宁身体被他拽出门外,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把,尖叫出声。
“救……救命,你放开,你放开我!”
有隔壁住户的开门声响起。
薄斯年反手将她推回了房间里,抵到了墙上,凤眸发狠地凝着她。
“是急着让你左邻右舍都知道,你是怎么勾引了男人,还一本正经立牌坊的?”
陆宁有些恍惚地看向眼前人,她自认已不该对他有任何情绪,但还是低低笑出声来。
“薄先生,我本就肮脏,不在意什么名节。但您的脸面金贵,不必失了身份。”
薄先生,薄先生!
他恨,恨极了她如今这副拒他千里的模样!
薄斯年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一个黑衣保镖进来,将里面熟睡的苏小蕊抱了出去。
陆宁情绪骤然失控,在她愤力去薄斯年时,男人漠然的声音落到她耳边。
“乖一点,你女儿怕是经不起折腾。”
他话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下楼,再将她丢进了车后座。
陆宁双眸一片通红,伸手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你放了我女儿。她还小,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你到底想要怎样?薄斯年,我们两清了,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她声音开始打颤,染着巨大的惶恐不安。
这是时隔两年,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纵然苏小蕊不是她亲生女儿,但也是她的命。
薄斯年眸子里氤氲着怒意,逼视着她。
“女儿?陆宁,你还敢跟我提女儿?你认为,我还会留着她见明天的太阳吗?”
巨大的惊恐逼得她喘不过气来,陆宁拼命摇头。
“她还是个孩子,她……对,她不是我女儿,薄先生,她真的不是我女儿,你不能动她。”
“不是?”薄斯年伸手狠狠扼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狠戾。
为了维护那个野种,她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之前想藏着,就说那孩子在精神病院流产了。
白天还一个“妈妈”一个“女儿”叫得那样亲昵,现在瞒不住了,又编出个不是?
她如今是当他眼瞎,还是耳聋?!
猛地贴近陆宁,盯着她的眼睛,“我会让你看清楚,玩我是什么下场。
那个律师应该庆幸他没活着了,否则他今日绝不可能死得那样痛快。”
陆宁面色惨白如纸,周身抖如筛糠,眼泪迅速落下来时,她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是真的慌了神,声音残破而无助。
“她不是,她真的不是我女儿。你这样是违法的,薄斯年,你这样真的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