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来找去找不到呢!”
“世界这么大,一个人如果存心躲起来当然难找。”
吴笛检查一遍拼写,点了发送键,这才反驳祁昊,“可现在是信息社会,大数据时代,怎么可能躲得干净?我相信只要狠狠找,总能找到的,除非人死了……你说,会不会是卡尔对郝莉动手了?”
祁昊失笑,“你想多了!杀人那么大罪名,卡尔为这点事根本犯不着。”
“你的意思是,郝莉肯定还活着?”
“那还用说。”
吴笛转过头,认真打量祁昊,而祁昊抓起她的手腕,若无其事在掌心里摩挲。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吴笛追问,“你说你调查过卡尔的,那肯定也调查过他和郝莉的事吧?”
祁昊不答,把她的手举起来谴责她,“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胳膊都细了。”
“哎呀,我没胃口吃嘛!你如果知道什么可别瞒着我啊!我是肯定要……”
祁昊突然下床,催促吴笛,“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吴笛错愕,“都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你快疯魔了,带你出去散散心。”
坐在车上,吴笛依然无情无绪,倒是祁昊,心情似乎很好,时不时吹几声口哨。
吴笛扭头问他,“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你说锐鹏?”
“嗯,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还没,主意也不是拍脑袋就能拿的,目前在做一些核算,看哪种方案更合算吧。”
“如果我是你,现在肯定急死了,我最受不了悬而未决的状态。”
“急了问题就能解决?还不得一步步来,我反正不急。”祁昊说着笑笑,“只要老婆安安稳稳在我身边,天塌下来我都不急。”
吴笛被逗乐,“你就知道哄我!”
她怀吉吉时,祁昊经常开车带她去离家两公里外的商业区吃夜宵,有家连锁糖水店的姜水汤丸很不错,花生馅儿,拌了炒熟的芝麻,一口咬下去满口喷香,吴笛就是在那时候爱上吃汤圆的。
那家糖水店还在,深夜十点,客人不多,他们以前常坐的那个位子是空的,祁昊拉吴笛坐下,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从前觉得幸福的事如今再从头来一遍。”
吴笛噗嗤笑,“太绕了,我没懂。”
“我懂就行了。”
吴笛盯着祁昊,“你最近话好像越来越多,都不像你了。”
祁昊俯身,与吴笛对视,一本正经说:“我做了八年霸道总裁,结果很失败,老婆差点和我离婚,说明这个人设极差,从今天起,我要重塑我的人设。”
“啊?那你打算走什么路子?”
“宠妻狂魔。”
吴笛咯咯笑,用手指捏住祁昊的面颊,使劲往外拽,祁昊刚要变脸,吴笛嘟嘴说:“别忘了你的新人设!”
祁昊伸出去阻挡的手只得缩回去,在桌上攥成两只拳头,过了会儿,用略带变调的嗓子说:“老婆,手下留情……”
吴笛笑得快没力气了,终于松了手。
两碗汤丸端上桌,味道还跟从前一样,不过吴笛心里有事,顾虑重重的,吃一半就没胃口了,把碗朝祁昊一推,“我吃不下了,给你吧!”
祁昊又把碗推回去,“你把汤丸吃掉,我就告诉你郝莉的下落。”
??第90章 幻灭
祁昊说得轻描淡写,吴笛却着实被惊到。
“你真知道?”
“嗯。”
吴笛二话不说就把剩下的汤丸吃了个干净,一边拿纸巾擦嘴巴一边追问:“说吧,郝莉到底在哪儿?”
“她藏起来了。”
吴笛困惑,“怎么藏的?藏哪里?”
“改名换姓呗。”
吴笛诧异,“还带这么玩的?”
祁昊说:“她曝光卡尔后,基本属于社会性死亡了,换个身份重新开始是最简单的办法……”
“换身份很简单吗?你别说笑了!”
“当然是有人帮她的。”
“谁?”
“施明克。”
吴笛再次诧异,细细一想又豁然开朗,“所以,施明克委托那个什么律师办的就是这件事?”
祁昊点头,“施明克希望郝莉闭嘴,为此愿意支付一笔费用,包括其他方面的必要协助。如果郝莉不同意,施明克有可能起诉她损毁公司声誉,因为郝莉手上的证据太弱,不足以一把锤死卡尔,施明克却因此摊上了舆论大麻烦。郝莉肯定也把处境看得很清楚,所以妥协了。”
吴笛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了保护一个混蛋,公司居然干这种事......荒唐!”
祁昊说:“这种事虽然是个人干出来的,但负面影响必定会波及公司,特别是像施明克这样的著名外企。何况卡尔还是美国人,如果有人借题发挥,可以弄出更大动静,施明克不敢冒这种风险,发现问题第一反应肯定是能瞒则瞒。”
“所以,这就是郝莉向公众道歉的原因,她和施明克做了笔交易?”
“嗯,你不能说她是错的。在当时,这样处理对双方都好,再闹下去郝莉不见得能全身退出,舆论反转向来很快,公众爱看戏剧性强的故事。”
“我没有责备她。”吴笛长叹一声,“就是觉得太不公平,到头来卡尔什么事都没有,郝莉却得隐姓埋名过下半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