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出门洗衣服的时候,碰巧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惊在当场,仿佛李家的土豆是她偷的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家中莫名其妙出现的一麻袋土豆真的是有心之人设的陷阱?
谁又会这么无聊呢?
李福?李禄?还是王氏,又或是周氏?文秀只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懵圈,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李家人做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就只是想活活逼死她们娘仨不成?
文秀起初有些不淡定,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如果家里的土豆是李家人所为,他们不应该在事发后两日还没找上门。按照李老太和周氏的性格,只怕前脚放下赃物诬陷离开,眨眼功夫就折回来抓脏了。
如果不是李家人,家里的土豆到底哪儿来的呢?文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却也感谢这人让他们娘仨这两日免于挨饿。
宋晓月也来洗衣服,走到河边,一眼便瞧见了文秀,笑眯眯的走过去,把洗衣盆挨着文秀的盆放下,“秀娘,洗衣服呢!”
文秀回神,侧头见是宋晓月,“嗯”了一声,随后才将盆里的衣服放进了水里。
宋晓月也忙碌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同文秀说着话。在两人盆里衣服都快洗完的时候,河边来了俩未出阁的姑娘,其中一人看到文秀和宋晓月,脸色顿时一变,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瞧着二人的眼神满是鄙夷。
“春香,你说一个到处勾引男人的荡妇和一个不生蛋的母鸡,谁更让人生厌?”说话的姑娘不等另一个姑娘说话,又恶毒的道:“按我说啊,两个都讨厌。前者啊,最好是沉塘喂鱼,后者嘛,休掉好了......”
“李桃花,你说够了没!”
“月娘,你也洗完了,咱们回去吧!”
宋晓月憋了一肚子火,霍然起身想给李桃花两巴掌,却被文秀拉住了。
“秀娘,你瞧瞧她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好歹也是她三嫂......”
“我真的没事,何必跟没有教养的人一般见识?更何况,有些人的目的即便不说明,也显而易见。你,何必给人机会呢?”
“可是,我.....”
机会?什么机会?宋晓月一脸迷茫,不知文秀在说什么,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文秀见宋晓月一脸茫然,心知她还不知道那件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随后,她才看了一脸青色的李桃花一眼,弯腰端起盆子,拉上端起洗衣盆的宋晓月,想要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倒不怕李桃花,可是,她刚过了两天清净日子,她不想这么快去招惹麻烦。
李桃花跟着李老太耳濡目染,好的没学到,坏心眼倒是学了一大堆。自从原身被赶出李家后,她也是万般厌恶她们娘仨的。然而,文秀知道,她今日最根本的目的是想要嫁给王燕青,矛头更是对准了宋晓月,这是李老太和王氏曾经对话时,无意间她听到的。听李老太的口气,好像王家那边已经有准话儿了。
无奈宋晓月性子太直,不善揣度人心思,还以为李桃花是欺负她文秀,然后替自己打抱不平呢!
哎!
文秀虽然没把话说太明白,但是李桃花却听的清楚。她娘和大嫂二嫂说的没错,文秀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自己到底跟谁才是一家人。啊呸,不对,她三哥早死了,她在外头勾三搭四,李家谁还认她这个儿媳妇。
哼!
虽说李俊回来了的传闻在西塘村炸开了花,可是,自从文秀将他赶走后,他便彻底失去了踪影。再加上文秀与朱氏在井边的对话,让村里人都清楚,李俊又走了。大伙儿心里都猜测,那人根本不是李俊,只不过是长的相像罢了,要不然,李家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只是,朱氏的下场让人记忆犹新,猪头脸还没有消肿,她们暗地里说归说,却是不敢再大张旗鼓的讨论文秀和李俊之间的事了。看过朱氏惨状的人全都发憷,杨老三也没去找文秀索赔,想必文秀真的是鬼上身凶悍的不得了,她们何苦说说八卦招来人家一顿打呢?
李家也如村民想的那般,那日归来的人根本不是李俊,只不过是文秀的奸夫。最终为文秀开脱之后,便速速离开了。是以,李桃花听过母亲和两位长嫂的话后,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羞辱文秀了。
谁知,自己却被人嘲讽了一番,到最后,这口气还没地儿出!
“啊呸,什么玩意儿?不要脸的东西,把我李家的脸丢光了还这么横,那天怎么就没淹死她。哼!”
叶春香见李桃花一脸阴狠,与平日里乖巧模样判若两人,心中有些发憷。伸手扯了扯李桃花的袖子,轻声道:“花儿,人都走远了,咱们还是先洗衣服吧!”
李桃花望着文秀和宋晓月的背影,碎了一口唾沫,冷哼道:“迟早都是要滚蛋的玩意儿,就让她们再得意几天好了。”
叶春香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瞬间又笑意盈盈的李桃花一眼后,这才赶紧把洗衣盆放下洗衣服。
宋晓月与文秀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数落李桃花的恶性,说来说去,其实说的都是李桃花有样学样,跟着母亲和长嫂欺负三嫂子和侄子侄女的话。
文秀右耳进左耳出,“嗯嗯嗯”的点着头,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
李桃花这样的姑娘,等嫁人后,自然会有人收拾她的!
文秀并不接宋晓月的话茬儿,反而直接转了话题,“村里有石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