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这段时间,让他过渡过渡。
文秀反正没这么快离开大夏,也不是现在非要交给陆靖不可。倒是可以趁着年结之后,把账目什么的一并交给他,让他从新年后的第一个月开始接手管理。
陆靖本就是做生意的一块好料,就是性格经过陆府的磨砺之后,变的有些犹豫。只要假以时日,他不受任何人操纵,他一定会蜕变为另一个人。
文秀很看重陆靖,也希望他能把火锅店开遍整个大夏。而大梁那边,只等她自己站稳脚跟便慢慢开店,反正火锅这东西,只挑汤底不挑人。
文秀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回神后竟然自己之前出了一身汗,如今被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颤。
“行了,你答应就完事了,等正月十五之前,我再把账本给你送来。到时候,我就坐等收钱啦!”
文秀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陆靖却拍着胸脯保证让她放心。
文秀从后院出来时,一品阁的大堂里已经熙熙攘攘坐满了客人,陆震东把几位贵客亲自带上楼下来,正巧便碰上了她。
“李夫人,都这点儿了,吃过饭再走吧。”
文秀看了看火爆的生意,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不了,外头冷,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别为了一顿吃的,回头感染了风寒就得不偿失了。
陆靖见留不住她,也不刻意再强求,但他心里一直挂着旁的事,只听他道:“李夫人,阿靖同意了吗?”
文秀急着回去,没同他多说,点点头道:“同意了,细的事,你问他就好。告辞。”
“慢走!”
陆震东送走文秀后,急吼吼的便想往后院去,可谁知之前接待文秀那伙计瞧见她离开,自言自语的多嘴道:“真是难为李夫人了,来了快一个时辰,饭都没吃就走了。”
陆震东陡然刹住车,折身问道:“你说李夫人来了多久了?”
陆震东表情有些震惊,板着脸看着有些凶,那伙计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又想不到哪儿错了,便傻乎乎的看着陆震东。
陆震东真想给他一暴栗,自己问话呢,他装聋作哑的干什么?于是乎,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次,伙计听清楚意思了。
“掌柜的,李夫人来了快一个时辰啊。她来找您,小的说您在后院,她说不用领路,自己进来就好......”
伙计后面说的什么话陆震东是没听进去了,满脑子都在算时间。文秀从进门到刚刚离开,前后也不过大半个时辰,怎么会有一个时辰?
难不成......
“掌柜的,掌柜的......”
伙计突然见陆震东阴着脸急吼吼的跑进后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在背后喊了几声。
陆震东一放下门帘便出声道:“坏了坏了。”
陆靖这会儿坦然接受了文秀的好意,心里舒坦了不少,眉头舒展,温润如玉。他见陆震东急吼吼的,笑着道:“又出什么事了?”
陆震东可没陆靖这么好心情,他都急死了,直言道:“咱之前的谈话,都被文秀给听去了。”千算万算,谁能算到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墙角?并且,听完墙角后还是一副坦然模样,任谁也不会往她听没听墙角那头怀疑不是?
“她听去了?”陆靖这会儿也来了几分好奇,嘟哝了一声,随即又道:“你怎么知道她把你说的话听去了?”
之前他们的谈话,几乎是陆震东在说,他自己在听。这也难怪陆靖会说“你怎么知道她把你说的话听去了”。他都没怎么说话,文秀听到的可不就是陆震东说的话?
陆震东把伙计的话给陆靖说了一遍,然后心脏有些惴惴不安的道:“阿靖,她都听到我说的话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往那方面想,但她还是执意让你打理火锅店,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啊?没道理明知对方有那意思,自己还要赶着将家产拱手送人啊!”
即便,他和陆靖都没想过要侵吞文秀的火锅店。
陆靖也不明白了,按理说陆震东把话说得那么露骨,文秀听到了就该负气离开。可她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以常人的想法来揣测非常人的意思,那就错了,而且根本猜不到。
陆靖和陆震东在院子里想了许久,可谁都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隐隐都在心中埋下了疑问,陆靖是人为文秀可能真找不到人打理,陆震东则想着文秀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行了,你赶紧去忙活去吧,这事儿你就甭管了。”
陆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直接打发了陆震东出去。等下一次见到文秀,他开门见山的问问,顺便解释解释,他们并没有那意思。
陆震东这才想起酒楼需要掌柜坐镇来着,猛地拍了拍脑门儿,赶紧急匆匆的折身出去。他再不出去,一会儿该乱套了。
陆靖这头没想明白,马车上的桃红听完文秀的话也没想明白,骂了陆震东两句后,才道:“夫人,你明知道他们居心不良,为何还要让陆公子接手打理呢?那火锅店可是摇钱树,要是他们霸占了,回头您还怎么要的回来?”
若陆靖真有那想法,文秀也就不会无趣到跟丫鬟说起自己听墙角的事了。正因为她相信陆靖的人品,所以根本没把陆震东的气话放心上。她见桃红是真生气,笑道:“你家夫人我都没生气呢,你气什么?放心吧,那陆公子就不是那种小人。”
即便文秀这么说,可桃红还是不放心,谁会把自己是小人几个字刻在脸上啊?她还是一副嫉恶如仇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都说出口了,还能有假?夫人,你就是人太好,总是被人欺负了去。”不行,这事儿必须让爷知道。
桃红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一回府便偷着去找李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