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到底怎么了?”
文秀的话只说了一半,后一半却被李俊给打断了。
她见李俊担心得很,本想接着把那段话说完,想了想后又作罢,道:“阿俊,你听清楚了,我......我不是真正的文秀。”
李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道:“瞧你开什么玩笑?新年初一,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文秀见李俊不信,微微有些错愕,但已经开始了这个话题,便不能逃避,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开玩笑,我真不是你的妻子文秀。她......她在几年前,就死了。我......我的灵魂重生在她身上而已。”
这一点,文秀自己说出来都很震惊。
如果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兴许听别人说也觉得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可是,事实如此,这就是真相。
她要向李俊坦白,因为,她不想让李俊爱错了人,以至于将来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文秀后作出别的举动来。如今她告诉他真相,他能接受,当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接受,那么,她也就不去大梁了。
在大夏这片地方,她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三个孩子,她一个都不会同李俊争,她本来就是一个外来者,虽然会心痛,会难过,但是,他们兄弟姐妹三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都不是她真正的孩子。
她有什么理由跟李俊争?
文秀心里很沮丧,但是却也不希望自己下半辈子在悔恨中和怜悯中度过。
李俊从一开始的认为是开玩笑,到笑意慢慢褪去,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文秀,再到慢慢化为平静,沉默半响后才道:“世上,竟然还真有如此邪乎的事。”
李俊的话,文秀不是太懂。
但是,李俊却明白,自己曾经的猜测是真的。
当初他回到西塘村的时候,就觉得文秀变化太大,是短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也不该有的变化。但既然改变了,那肯定是换了人。
李俊最初以为文秀被人掉包了。
但是,偷偷看过文秀洗澡后,发现她后背上那一块很明显的胎记依然在,虽然刚成亲时也不过是依照古训入了洞房,但文秀那胎记太过明显,他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是人被掉包了,那就是三魂七窍换了人。
然而,这种太诡异的想法刚萌生,就被李俊否掉了。
这,怎么可能呢?
后来,他慢慢接受她的改变,他也慢慢爱上了改变后的她。再后来,她是谁又如何呢?他反正爱的是现在的她,爱的是她这个人而已。
“阿秀,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文秀再一次被李俊震惊到了,他是不是接受的太平静了?还是,他根本接受不了,所以故意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阿俊,你没事吧?”文秀真的被李俊给吓到了,然后又接着道:“你若接受不了,或者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你接受不了,我可以离开。但是,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异类......”
“阿秀,你怎么这么傻呢?”
李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闭上眼,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我不管你是谁,以前也不管,现在也不管,我只爱你,我就只爱你。”
李俊这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跟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需要问下属的李俊判若两人。如今,菜鸟变老鸟了。
说实话,文秀着实被他感动的不轻,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接受的如此坦然。要知道,她这几日,在心里做了不小的心理准备。
她最担心的,不是李俊把她当成异类,而是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如果他真这般说,她的心都会碎的。
李俊见怀中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连忙轻轻将她推开,却是见她满脸泪水,难以自制,“哭什么?被我的话感动了?”
突然,文秀破涕而笑,握着拳头打了他一下。
文秀还是担心李俊回头怕,再次确认道:“你真不怕这种灵异事件?”
李俊点了点头,然后才又道:“我不怕你说的那些乱离怪神,但是我怕有一天,你又会突然离开。”
他刚刚就想到这儿,她来的那么突然,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又突然离开,然后等她在她的世界醒来,她与自己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李俊提起这茬,文秀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惊愕的抬头,看着李俊问道:“你可别吓我啊!”
李俊闻言,哭笑不得,随即自我反省,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阿秀,不管如何,你放下心,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看着儿女长大成人,让儿女陪着我们慢慢变老......”
李俊的话很轻,可落在文秀心上却很重。
世上最幸福的事,不就是如此吗?
文秀对李俊坦白了来历,本想问问他要不要了解自己的过去,可是他却坚定地摇头。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他怕知道的越多,胡思乱想的就越多。
文秀倒也不勉强,新时代那些东西,即便给他讲了,兴许他也听不懂。又或者,他比谁都来劲儿,尤其是那些热兵器,听上去岂不是让人热血沸腾?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享,对彼此的秘密都了然于心,夫妻之间的感情越发浓厚和坚定。
大夏新帝登基第八天,李俊带着妻儿,以大梁太子的身份,返回大梁。
因大夏内乱未平,回程中,朔风、曾逸、唐元护航,一路畅通无阻,在二月初,平安抵达大梁国都。
此后,李俊对梁帝坦白身世,梁帝心痛之余宣布太子梁旭死亡,新太子梁俊回宫,并于同年六月迎娶太子妃。
从此,李俊致力于大梁国事,在梁帝驾崩后顺利继位。
文秀也随即成了大梁后宫唯一的女主人,宠冠后宫,多年地位屹立不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