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悠长而又清脆的笛声,从竹林深处传来,笛声虽宛若天籁,可笛声中似乎是萦绕着无限哀伤与思念。
苏宁徴心中隐隐有些好奇,这吹笛者在思念谁?
凭借着这股好奇,她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脚上仍旧是有些吃痛,可仍旧是忍着痛,缓缓的顺着笛声的声音,走进了竹林的深处。
而月光也透过竹林,缓缓的照射在这竹林之中,为着这竹林披上一层朦胧的银光。
她迎着月光,踏进竹林的深处,而走的越深,笛声就越来越清晰,那股笛声中的哀伤也就越来越刺进耳中。
她扶着一根一根的细竹,终于看见了吹笛者。
月夜之下,长身玉立的公子,正身穿着白衣,如出尘的谪仙一般在竹林之中吹着长笛。
而她的出现,打断了这阵笛声。
那吹笛者见到了她不速之客,停下了笛声,转头看向了她。
而苏宁徴这才看清了那公子下半张脸戴着面具,她只能凭借着那微弱的月光看清那公子的眉眼,眉眼如画一般精致,可那公子的眼神却是十分的淡漠,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死物一般,毫无任何波澜。
苏宁徴被这没有感情的眼神,吓的紧紧的扶紧了身边的竹林。
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可是看着那男人下半张脸上覆盖着面具,她就知道了这男人是谁了,前世的时候她就听说过了,前太子赵苏阳。
不对,现在的赵苏阳仍旧是太子,赵苏阳不是太子这件事还是她跟赵仲杨成婚一年以后的事情了。赵仲杨前世能称帝,除了有她的帮助之外,还有一件巧合之事,那就是前太子赵苏阳在一次外出打猎之时,意外遭遇了刺客,被刺客偷袭一刀刺中心脏,结果当场就一命呜呼。
要不是这前太子死了,就算是她再怎么帮忙,赵仲杨再怎么折腾,皇位都不可能是赵仲杨的。
毕竟只要这赵苏阳活着一日,那他就永远都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可惜啊,是个短命鬼,想不到这么有才华的一位太子一年以后便要命丧黄泉,她着实觉得可惜。
而也是因为着赵苏阳死的太早,她前世都没见过,没想到今世居然这么巧合的碰上了。其实她觉得要是上一辈子在外祖父回来的那场宴会上碰到的是这前太子赵苏阳,那么后来的一切肯定没有赵仲杨什么事情了。
只可惜命运弄人,她最初碰见的便是满嘴谎言的赵仲杨,这才成了一段孽缘。
她现在一想起赵仲杨就觉得晦气,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她就打算不再想赵仲杨此人的。
而等着她抬头再一看的时候,赵苏阳已经不见了,她连忙看着四周望去,只见着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片竹林,哪里有半分人的影子。
这般的来无影去无踪,就仿佛她刚刚看到的赵苏阳,其实就是一阵错觉一般,其实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她不禁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她看错了?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鸟叫声在这空荡荡的竹林中回响了起来,这尖细的鸟叫声加上这背后若有若无的一阵凉风。
惊的苏宁徴心中紧绷,顾不得脚上的痛,快速的逃出了那竹林。
直至走到了竹林的边缘,看见了前方的小路,苏宁徴这才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又是快步的走到了那刚刚的小路上。
这次她是不敢再踏进那竹林半步了,她有些惊魂未定的回头望了那竹林一眼,没了笛声的竹林,她只觉得阴生恐怖,不敢在这漆黑的深夜里靠近半分。
不过,她咬了咬嘴唇,她又有些怀疑刚刚她是不是真的见过赵苏阳这个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玉琴与玉画惊喜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她抬头望去,只见着不远处玉琴与玉画正满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小姐,你刚刚去哪里了啊?我们可是到处找你,也没有找到。”
“小姐,下次你可要等等我们,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苏宁徴勾着嘴角,有些无奈的看着玉琴与玉画的喋喋不休,知道这二人是十分关心自己,所以她也是连忙安慰着二人说道,“放心吧,我下次啊一定等着你们,不会再乱跑吧。”
听着苏宁徴这么说,两个丫鬟这才是在止住了喋喋不休,而后一旁的玉画又是有些神情担忧的将着苏宁徴上下看了一遍,“小姐,你没事吧?”
苏宁徴摇了摇头,“你们啊就放心吧,这可是国公府,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你们猜我刚刚碰到了谁?”
她笑的神秘的望着玉琴和玉画,而玉琴和玉画却是一脸迷茫的望着她。
玉琴挠了挠头发,努力思考着。
而玉画是直接放弃了,她一脸迷茫的望着苏宁徴说道,“小姐啊,你到底碰到谁了啊,奴婢实在是猜不出来。”
苏宁徴笑了笑,向着四周看了一圈,见着四周无人,这才是笑着小声的同着玉琴和玉画说道,“我啊,碰到了太子。”
玉琴和玉画一听,皆是一惊,听着是太子,二人的声音更是放的更低,她们十分小声的同着苏宁徴说道,“小姐怎么会碰到太子殿下的?!”
“听说太子殿下性格十分的冷漠,小姐是不是真的啊?”
“听说太子殿下容貌好像有一些不太好,听说啊要戴着面具遮盖呢,小姐这是不是也是真的啊?”
看着她们一脸八卦的神情,苏宁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道,“太子的性格是很冷漠,不过太子的长相虽然戴着面具可仍旧是说不出的俊俏。”
以至于只是见了一面,而是还是在哪个微弱的月光下,苏宁徴也是十分深刻的将着对方那眸若星河的眼睛记在了心中,就算是想忘也是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