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钺一瞬间再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冲了上去!
一开始,因为聚灵阵之事,金家十几位修为暴涨的长老们还兴致高昂,双方一时间竟然打了个平手,可不过一会,随着那道冲天而起的紫光亮起,金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忽视了什么东西。
帝尊身为帝心莲,贸然坠入一方已然被控制的,拥有浓郁灵气的聚灵阵,其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帝莲花开。
墨莲出世。
荒古时代的灭世之灾,即将重演一次。
晋了神阶又如何,如果那后果是墨莲出世,他们这一群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包括梵金天,以及九天十地,这大好盛世,即将毁于一旦。
那他晋这神阶,要这盛世,又有何用?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心死的。
真正让他变色的,是妖皇的出世。
那条长了朱雀翅膀的红龙,与帝尊的关系如此之亲密,用脚趾头想,也猜到他是谁。
世上能在帝尊帝尊面前如此放肆还未受到任何惩罚的,只有那一人。
公子凤歌。
也是昔日,被他们碎灵魂,拔龙鳞,抽龙筋,砍龙角,削龙爪,揪龙鬃的存在。
而这个存在,现在晋升了妖皇。
神阶的妖皇。
即使是重伤的妖皇,也不是没有晋升神阶的人可以抗衡的存在,君不见即使墨莲被封印如此之久,魔气枯萎,甚至因为重华那一刀心口重击而同样受到重创,但即使所有天主莲花圣兽以最强的攻击同时落在他身上,依旧没有伤了他分毫,甚至还被墨莲那一道魔光直接重创。
这世上能伤神的,除了天罚,唯有神,就算离神阶只有一步之差,那也不可能做到。
金钺看着不远处那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心里慢慢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这次,怕是真的要完了。
尤其那亲手碎凤歌龙身的,还是他儿子,金钰。
难道金家直系,真的要绝后了?
朱琰手持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一步一步,缓步走到了金钺身前。
流烨紧随在她身后,看着那不断退后的十几个人,微微眯了眼睛,抬起手指,在半空轻轻一点。
空气之中荡起一层水波一般的涟漪,金钺顿时觉得身周一紧,手中长剑闪烁的耀眼金光一瞬间便黯淡了下去,只能木头一般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金钺眼里顿时泛出一丝惊恐。
流烨淡淡着看着他们,伸出一指,在半空轻轻一划,一道灵气凝成的弦丝便出现在眼前,他微微勾了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两指捏起,在弦丝之上,轻轻一弹。
空气之中“嗡”的一声轻响。
一层无色的涟漪直接越过了朱琰,在空气之中轻轻一荡。
仿佛有什么东西,因此而碎了。
金家之人微微顿了一下,一个一个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口中鲜血狂吐,却偏偏因那一道神之禁制而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因此而说上一句话。
流烨微微一笑,“眼睁睁看着修为被废的感觉,如何?”
一道又一道怨恨而又惊惧的目光顿时射来,流烨享受似的眯了眯眼,“这眼神不错,本皇很想把这眼珠子,保存下来呢。”
目光里的怨恨通通划过恐惧,慌乱无措的移了开来。
流烨摇头一声叹息,“可惜太脏了,怕污了本皇的手。”
朱琰微微弯起唇角——他这儿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她喜欢。
流烨侧头看向朱琰,淡淡一笑,道:“母亲,他们的修为已被我废除,不会有何危险,便就交给您了,不过请放心,打散的灵气还在他们体内,不能运用,却会保证他们的身体短时间内不会很容易的死去,母亲,您可以尽情的玩。”
朱琰蹙眉,“这是你自己的仇,你自己报起来,应该会更爽。”
流烨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这么一群杂碎,还不值得我去动手。”
他目光轻飘飘的从那一群人身上掠过,眼底的神色夹杂着一丝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蝼蚁的鄙夷,轻慢,以及漠视,“我从始至终,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重华才是我的全部,复仇之事,只是捎带为之,更何况,此刻的形势并不容许我去为这些杂碎浪费时间,我还要尽快恢复修为,去接应重华。”
朱琰欣慰的看着他,抬手正要摸摸他的头,半路却又顿了一下,手一转便拍在了肩膀上,淡淡一笑,“不为仇恨蒙蔽双眼,这很好,我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流烨莫名的有些脸红,他微微侧了侧头,咳嗽一声,道:“虽说是不在意,可我此番劫难毕竟因他们而起,若是母亲玩够了,邀我去看看他们的结果,这桩心事,便可放下了。”
朱琰点头,“自然。”
顿了顿,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而嗜血的笑,“我很用很热烈的方式,欢迎他们来到朱雀台。”
你们所加诸在吾儿身上的,我会一点一点,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回到龙谷的时候,这里的场景却是一片混乱。
一条青色的龙到处在龙谷里翻翻找找的寻找着什么,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一句:“大斧头,大斧头,你在哪里?你别躲我了好不好,这次是我输了,你快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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