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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阁主叹了口气,让沈停云离开。
    沈停云出了书房,却不见齐时雨,便询问同僚王爷去了何处。
    同僚道:“方才有人来通报,说暖烟公公亲自来传了旨,说陛下急召王爷入宫,王爷等不得你,先行跟着公公去了。”
    沈停云心有疑惑,追出去很远,却并没有找到王爷的踪迹,只能作罢,备了车马在翰轩门外等着。
    日头西斜,直到宫门下了钥,也没见到齐时雨出来。
    沈停云忙去询问戍守宫门的阍人,询问王爷的情况。
    阍人摇头:“王爷跟陛下的事情,做奴才的怎么能知道。兴许是陛下起了兴,让王爷在宫里留宿一宿,也未可知。”
    沈停云将信将疑,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带着车夫回府。
    到了入寝的时候,沈停云躺在榻上觉得心慌,说不上哪里怪怪的,便起身看了会儿月色。
    风吹帘栊,夜雨初降,沈停云这才忽然想起,若今夜当真是陛下留宿,王爷心细,定会派内监通传王府上下,不至于一声不吭让全府跟着忧心。
    想到这里,沈停云猛地坐了起来。
    王爷在宫里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情,自己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今日没能陪同王爷一道入宫,本就是失职,如今王爷安危未卜,自己怎么能心安理得得在宫外候着?
    沈停云迅速穿戴整齐,仗着工夫好,顾不得京都夜晚宵禁的规矩,出了王府。
    季明归夜里喝了几杯,睡得正死,被人一把揪了起来。
    “沈停云,你大爷的!是不是有病!!”季明归困得眼睁不开,朝着沈停云大吼。
    沈停云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季明归的床榻上,捂着耳朵一本正经说道:“没大爷,家里人死绝了,还剩个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明归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只能认命套上了外袍,询问对方来意。
    沈停云把王爷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平日里同王爷交好的官员,都是仓铭联络,但仓铭被留在了维州,我一个侍卫,根本见不到那些人,等他们发现再找陛下要人,说不定已经晚了。”
    季明归见沈停云如此焦心,便不再同他玩笑,正色道:“索性再等上一天,说不定王爷真是被皇帝留宿在宫里,喝醉了酒一时忘记让人带话。若明晚前王爷仍未回府,你再来找我。”
    第10章 朕就要你
    风吹夜雨,庭院里栀子花落了满地,齐时雨一夜都在金月阁的廊下站着,喻寒依坐在他身边也陪了整晚。
    破晓的时候,喻寒依依旧无动于衷,丝毫不提打算何时放人出宫。齐时雨便噗嗤笑了出来,朝喻寒依道:“陛下的作为,倒是让我想到漠北郡的猎户熬鹰的时候。”
    喻寒依没有跟着嬉笑,反而认真道:“鹰熬完了,也就听话了。朕也求着,你能跟鹰一样。”
    “陛下想岔了,臣是流连花丛的蝶,不是什么鹰。”齐时雨淡淡的说,“无故扣留朝廷重臣,便是陛下,也难同天下人交代。”
    皇帝心悦自己这件事,齐时雨也是昨日被困在了金月阁后方才知晓。
    那不苟言笑阴晴不定的小皇帝,居然喜欢自己,齐时雨觉得好笑。或许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越能引人发笑。
    “既然朕敢把你留下,自然有办法对付天下之口。齐时雨,做朕的人,朕封你为后,给你权利、地位,一切朕能给你的东西。”只要牵扯到齐时雨,喻寒依就觉得自己如同疯魔了一般。漫长的年月里,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对齐时雨,到底是喜爱更多,还是执念更多。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这四字如同凌迟的利刃,割裂着喻寒依的每一寸身体。自己是天下之主,一个齐时雨而已,只要想要,就一定可以得到。
    齐时雨看向喻寒依身上绣着龙纹的黑袍,心中冷笑。
    皇后?
    依附着他人得到的权利,终究也还是别人的。
    自己想要的东西,喻寒依还给不起。
    如今自己麾下,文臣武将悉数都有了,又得到了漠北兵权,连名正言顺的筹码都已备妥……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不久之后的阶下囚所给出的权利地位的承诺。
    “陛下,权利地位臣都不想要,祖上的爵位也可以丢弃,只希望陛下能成全臣和华儿。”
    齐时雨说得恳切,跪在了地上,几乎要骗过自己。
    春雨下过,地面还带着冷,喻寒依又心疼又气恼,动了一下,似乎想将人扶起来,却收回了手。扶他做什么?他为了一个玩意儿便能说出舍弃勋爵的话来,你扶他起来,又有何用?!
    暖烟过来催促喻寒依早朝,喻寒依看了跪在地上的齐时雨,压着火气说道:“王爷若是想跪,便跪着吧。那越华不过是勾栏瓦舍里的下贱小倌,也值得你这样?”
    齐时雨直着腰杆,目光正视着前方:“古人有倾盖如故,臣初见华儿,便心之所向,眼里心里再难放下他人。”
    “放屁!”喻寒依忍不住爆了粗口,将身为帝王应有的涵养丢去了九霄云外,“你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跟朕说什么一见倾心。”
    “眼不能见,心却可以见。”齐时雨不为所动。
    喻寒依被气得头发晕,转身去了金銮殿。
    齐时雨见喻寒依走后,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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