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北.京烤鸭。”
谢临砚眉头一皱,神色中透出几分茫然:“什么东西?”
“没有就算了。”楚尧尧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上的美食非常贫瘠。
“楚姑娘或许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说不定只是叫法不同。”
楚尧尧看了谢临砚一眼,最后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下:“就是一只鸭子,先把它杀了,再往它肚子里吹气,然后烤得外焦里嫩,把它的肉切下来,沾上酱和葱丝一起裹进面饼里吃。”
谢临砚眼底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郁了。
“没吃过吧。”楚尧尧怜悯地看着谢临砚。
“谢某周游列国,也从未见过这种食物。”
“那说明你孤陋寡闻。”楚尧尧下意识回了一句,语气带了点儿失落。
人吧,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些美食放在你面前让你选的时候,你可能还没那么想吃,但真有一天吃不到了,就会突然特别想吃。
楚尧尧现在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她还有点儿想家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数学系大三的学生,准备考研考金融系,想着毕业出来在股市挥斥方遒,当个一掷千金的操盘手,谁知道,还没开始考研呢,就穿书了。
谢临砚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语带探究:“在下对楚姑娘的家乡倒是很好奇,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那个烤鸭。”
他这么一说,楚尧尧莫名就脑补出了谢临砚穿越到现代世界的场面,随后她又暗自摇了摇头,谢临砚这种无拘无束的大魔头实在不适合现代法治社会。
倒不如等她穿越回去之后,让作者写个谢临砚吃烤鸭的番外,这反倒还靠谱点儿,不过前提是她真的有机会回去。
“谢临砚,我真的饿了,什么都能吃,你看着给我拿些过来吧。”楚尧尧觉得自己的胃里都空了,她放弃了和谢临砚探讨美食的打算。
“好。”谢临砚点头应下便出门了。
烤鸭没有,谢临砚竟然带了只烧鸡回来,但是因为太油腻了,她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终于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楚尧尧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外面还在下雨,空气潮湿粘腻,客栈的屋子是木质结构的,在这样的天气里散发着腐朽发霉的味道,让人不是很舒服。
楚尧尧正准备休息,一转头就发现谢临砚坐在床边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事?”楚尧尧很是戒备。
“你该换药了。”
楚尧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题有些严重。
“你给我换?”
谢临砚勾起唇角,笑盈盈的:“不然呢?”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楚尧尧一本正经地道。
“你有一只手受伤了。”
“......要不你先把我打晕?这样可以避免尴尬。”楚尧尧提出了一个很可行的建议。
“一回生二回熟,楚姑娘不必太介意。”
楚尧尧非常怀疑地看着谢临砚:“你真的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吗?”
谢临砚笑得真诚:“在下为什么要趁机占你便宜?”
他问得坦然,倒好像是楚尧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般。
楚尧尧:“......”
说得跟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不是他一样。
算了,楚尧尧一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视死如归地张开胳膊:“来吧,换药。”
横竖谢临砚这个无cp男主都不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之前那些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诓骗她将同生共死咒解开而已。
解是没法解开的,楚尧尧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原著设定里谢临砚可是x冷淡,一个x冷淡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当他是太监,就当他是太监,就当他是太监......
楚尧尧暗暗地自我催眠了起来。
谢临砚当然不可能知道楚尧尧心中所想,也好在他不知道。他靠近楚尧尧,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楚尧尧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每一个细胞都紧张了起来。
谢临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
楚尧尧心说,不就是疼嘛,她才......好吧,她怕疼。
“那您轻点儿?”楚尧尧试探着问道,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谢临砚忍俊不禁:“我尽量吧,楚姑娘可要忍着点儿。”
楚尧尧一听这话,深吸了一口气:“行吧,我准备好了。”
长痛不如短痛。
谢临砚没真的将她的衣服脱下来,只将肩头的衣服往下滑了滑,把她缠着绷带的肩膀露出来之后就停下了。
楚尧尧抿着唇看着谢临砚,后者垂眸专注地注视着她伤口的位置,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耳鬓垂下,他的视线并没有乱瞟,更没有露出任何轻佻之意,还真的只是很认真地给她处理伤势。
看吧,谢临砚果然对她不感兴趣,楚尧尧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临砚慢慢地将缠在她肩头的绷带一圈圈地解开,动作很轻,但毕竟是伤口,楚尧尧依旧感觉到了刺痛,不过还能忍受。
她肩头的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贯穿而过,虽然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但还是湿漉漉的,没有结痂。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有一种冰冷的疼痛感,楚尧尧屏住了呼吸,想着熬过去就好了。
谢临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掌心,那是一种绿色透明液体,质地像果冻,一大团摊在他手心,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和药香。
“忍着点。”他淡淡扫了楚尧尧的伤口一眼,又提醒了一句。
楚尧尧咬牙点头。
谢临砚抬起一只手按住了她没有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托着灵药的手运起了灵气,透明液体浸了灵气,显得越发碧绿。
他慢慢地将掌心压在了楚尧尧的伤口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楚尧尧率先感觉到的是一阵冰凉的触感,将她整片伤口都包裹住了,接着那份冰冷感在谢临砚灵气的催动下开始发热,这种上药方式,楚尧尧自己还真做不到。
温度一点点上升,伤口处暖烘烘的,一点儿都不疼,甚至还让楚尧尧觉得很舒服。楚尧尧抬眸看了谢临砚一眼,心里稍稍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不疼,谢临砚刚刚为什么还专门提醒她?难不成是想吓唬她?
谢临砚没有看她,而是紧盯着她的伤口处,另一只手控制着她没受伤的右肩,神色上带着丝紧绷,似乎是怕她疼得不行挣扎。
真是奇怪,楚尧尧心里小声嘀咕着,很是不明所以,但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就变了。
不疼,依旧一点儿都不疼,但是痒,被灵药包裹之处宛如有一百只蚂蚁爬过,痒得她几乎想抬手去抓。
楚尧尧赶紧攥住自己的袖子,紧咬住嘴唇。
怎么会这么痒?!
更难以忍受的是,那份痒意竟然越来越剧烈。
“谢临砚......”楚尧尧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再忍忍。”
楚尧尧憋住一口气,憋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忍不了!
她不受控制地挣扎了起来,想从床上蹿起来,好在谢临砚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将她按住了。
少女的脸颊、耳朵就连脖子上都泛起了红晕,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痒的。
救命!
楚尧尧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她一把揪住了谢临砚的衣服,像是要将他的衣襟生生扯下来。
谢临砚没想到楚尧尧会对他下手,愣了一下,也就在这愣神的片刻,楚尧尧突然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临砚:“?”
作者有话说:
老魔: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尧尧:呵呵,巧了,我也是呢。
第22章 牙印
谢临砚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松嘴!”他忍无可忍。
楚尧尧不仅没松开,甚至更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腰,一边咬,一边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太痒了!楚尧尧感觉自己像一条蛆,疯狂挣扎着想摆脱那种痒入骨髓的窒息感,原来痒到极致比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谢临砚的一只手按在她受伤的肩上,另一只手想将她从自己怀里扒拉出去。
楚尧尧收紧了胳膊,谢临砚的呼吸突然乱了一下,他眼底闪过不可思议之色,脖子上被咬住的地方传来了一种古怪的触感。
楚尧尧舔了他一下!
这个事实让他有种头皮一炸的感觉,凌厉的杀气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楚尧尧只觉得后脖颈突然刮起一道劲风,一股巨力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谢临砚把她敲晕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楚尧尧竟然生出了一种解脱般地快感。
脖子上被咬住之处缓缓松开了,谢临砚看着倒进他怀中的少女,神色阴郁得吓人。
他涂着灵药的手还轻轻按在楚尧尧受伤的左肩上,他强压着心底的怪异感,将灵气向掌心灌输,好半天才抬起手。
谢临砚看了楚尧尧一眼,终于扶着她将她放回了床上。
站在床边的身影显出了一份不自然,半晌之后,谢临砚摸向了被咬之处,他的脖子上赫然多出了一圈牙印,湿凉湿凉的,还有点儿发麻。他用手指擦了好几下,也没能将印子擦掉,再看向楚尧尧时,谢临砚怒极反笑。
厉害呀,太厉害了!他活了这么久,遇到过对他拔剑的人,也遇到过勾引他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咬他的人。
偏偏这个人,他还不能杀,不仅不能杀,还得好好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