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为难开口道:“公主殿下,再不起床您就要错过上课的时辰了。”
明皎打了一半的哈欠顿住:“上课?”
润润点头,十分天真单纯地替明皎解释说明:“您忘了吗?身为皇室嫡系公主,您也是要学习琴棋书画的,今日您的课程有皇室礼仪和抚琴跳舞,负责教授您的女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明皎脑子有点晕乎:“上多久?”
润润掰着手指算:“三门课各是一个时辰,算上中间您固定休息的时间,晚膳前就能学完啦。”
明皎抱着被子一下坐起来:“——晚膳?那岂不是要上一整天?!”
她高中——不,她是艺术生,上高中的时候都没在学校连续上过这么久的课!
润润十分没有眼力见地纠正:“按照您以往上课的磨蹭程度来看,可能不止。”
明皎又仰面躺下去,气若游丝:“我能逃课吗?”
润润一愣,耿直道:“您平时不都是这么干的?”
于是辰时刚过,一架有皇室徽标的马车便大摇大摆驶出,连过三道宫门,直往公主府的位置而去。
大寿朝都城名为洛京,位于大寿腹地之处,中有一条洛水从其中贯穿,将整座洛京分为东西两个城区,皇宫坐落于东城区中,也因此,整个东城区多为贵族富绅住处,像是三位皇子的府邸和明皎的公主府,也都在东城区中。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明皎趁机询问大佬状况。
“燕丞相还好吧?”
润润骄傲点头:“当然,我昨夜可是照您的吩咐,将燕丞相在公主府中安置妥帖了的!”
明皎松了一口气,还没睡醒的困劲儿又窜上来:“那就好……你把他安置在哪间房里的?”
润润骄傲挺胸:“柴房!”
作者有话说:
明皎:润润鲨我
第5章
明皎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你说什么?!”
她现在是什么瞌睡都清醒了,清醒得都能直接升天的那种:“你你你你把燕丞相丢到了柴房?”
润润对明皎的崩溃浑然不觉:“对啊。”
明皎的表情一度失控,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比划。她最后崩溃地咬住手指,恨不得原地死亡:“你为什么会把人丢到柴房?”
偌大一个公主府是找不出一间客房来是吗?!
润润没弄懂明皎表情管理失控的原因,只是实事求是地回答:“您不是说燕丞相的行踪不能被人发现吗?所以奴婢特意挑了一个没人用的柴房,平时都没人经过的!”
这逻辑,迂回婉转的同时又不得不让人赞叹一声绝妙。
明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可真是有心了……”
等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以后,明皎提起裙子就往润润所说的那间柴房冲,而润润本人则被明皎打发去了厨房找吃喝的东西——据该“犯罪分子”交代,昨晚她把燕丞相运回公主府后,连一碗粥都没给人留下。
这算下来怕得是一天一夜都没吃喝,要是大佬再脆弱一点,会不会直接嗝屁?
嗝屁也就算了,少一个反派世界还能多一份和平,要是燕冢没死,那他对自己的仇恨值……
明皎立刻加快脚下速度,她风风火火冲进一间闲置院子,润润就是把人丢在这里面的:“燕大人!”
然而院子里安静得跟没人一样。
明皎心下焦急,她冲到柴房门口,顾不得仪态一脚踹开关上的大门,同时气沉丹田大喝又是一声大喝:“燕大人你还在……”
她声音猛地一滞。
只见燕冢倒在柴房中一堆乱摆的杂草木块之上。
他眼睫紧闭,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发丝凌乱地散开,大佬气场全无,甚而透出一丝丝可怜脆弱的感觉来。
可爱,想……
明皎赶紧打住自己不健康的思想。
她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伸手戳了下燕冢的脸:“燕大人?”
燕冢唇角抿得死死的,没有反应。
明皎大着胆子又放两根手指上去:“大佬?”
嘶,这个温度烫得有点不正常啊。
明皎登时一惊,曾经看过的种种“小儿发烧不退终成傻子”的神奇新闻涌入脑海,她立即站起来又往外冲,和拿着个包子的润润撞了个满怀。
“哎哟,”润润扶住明皎,“殿下您要干嘛?”
明皎一把抓住润润:“你来得正好,快去找两个护卫把燕冢抬去客房!另外再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病!”
……
燕冢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里,他脸上蒙着个什么东西,远处有窸窣的说话声。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昨日种种经历浮上脑海,燕冢脸色骤然冷下,指节不自觉用力。
——他从前倒是小瞧了明皎,表面上天真愚蠢,实际上却深藏如此心机!
嘎吱一声,推门的声音响起。
“东西都放这儿吧,”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去里面瞧瞧。”
燕冢眼睛微微睁大。
明皎?
侍女应是的声音跟着传来,很快燕冢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哗啦一声,蒙在他脸上的东西就被拿开。
两人也成功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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