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明皎能答上来了,她眼神左右游移:“就、一点小矛盾。”
燕冢呵了一声:“小矛盾?”
明皎小声道:“互、互相打过架,抢过劫那种。”
区别是自己抢成功了但那个西凉皇子没有。
以燕冢心态之沉稳都忍不住震惊片刻:“打架、抢劫?”
终于追上来的润润连忙反驳:“不是!”
她骄傲开口:“公主殿下直接让人把伊木揍了,根本不是互相!”
明皎:“……”
要是她能活着从这里回去,她一定好好告诉润润,为什么会说话也是一种艺术。
此时她犹如犯错的小学生,站在家长面前,等待对方“爱的教育”。
燕冢的表情也精彩非常,他声音沉沉:“听公主殿下这么说,臣真是应该感谢那日人家没有对你当街动手了?”
“殿下可知,那日若不是执金吾及时赶到,你要是真的被伊斯皇子带走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
“不只是你自己,就连两国才刚刚达成的协议都会破裂,甚而开战。”
开战这个词听上去过分沉重,明皎自觉理亏,垂头丧气认错道:“是我不妥当,你要骂就骂吧,不过今日是父皇寿辰,你给我个面子,别动手行不行。”
燕冢:“……”
刚刚酝酿起的沉重氛围突然嘣的破裂。
他脸上又出现潋滟笑意:“公主殿下可真是太瞧得起臣了。”
说完转头便走。
走前还狠狠甩了下袖子,仿佛在昭示主人的怒气一般。
明皎“呃”了一声:“我刚刚说错话了?”
润润认真点头:“当然啦,燕丞相他……”
明皎:“你不要说话!”
她一早晨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气闷得自己在太池转了半圈,中间拒了好几个想来找她搭话的公子小姐,连钱巧曼来找她都没让明皎开心起来。
转眼来到傍晚,钱巧曼去找自己府上的人——白天的时候钱廷尉被一桩案子耽搁了,现在才刚刚进宫。
明皎则转回湛露殿中,去取自己准备好的寿礼,先交给负责登记的太监。
女官陆欢同明皎一起回的湛露殿,路上她不动声色问明皎:“不知公主殿下为陛下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
明皎道:“——秘密。”
陆欢沉默,而后担忧道:“虽说今年不是陛下的大寿,但西凉和西越使臣都在宴席上,若是您准备的礼物还像往年那样……”
她看着明皎的脸色,小心翼翼建议道:“皇后娘娘替您准备了一尊玉佛,雕刻技艺和玉石本身的成色都是极好的,您看不如?”
明皎此前找润润打听过原身往年的“战绩”,自然明白冯微月的担忧从何而来,不过她还是摇头:“不必了,我今年真的有用心给父皇准备礼物!”
她握了握拳头:“保证艳惊四座。”
陆欢心想不震惊四座就行了,面上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您……确定存放没有问题?”
“确定,”明皎信誓旦旦,“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把东西藏我被子里了。”
陆欢:“?”
她左右还是不放心,明皎干脆直接把东西拿出来给陆欢看,得到肯定之后方才重新包好,又交由听雪抱好——这丫头话虽然少,但做事沉稳,又是冯微月亲自选出来的人,明皎用起来还是很放心。
今晚宴会整个皇宫人手都紧缺繁忙,是以在确定明皎这边没问题后陆欢便直接离开,她走后没多久,湛露殿守门的小太监便匆匆来报:“公主殿下,二皇子找您。”
明皎正坐着喝茶休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请二哥进来吧。”
很快明宇便自殿外大步而入,他看一眼周围守着的侍女太监,朝明皎隐晦道:“四妹,这里恐怕不是很适合说话。”
明皎一愣,却听明宇继续道:“是和西凉使者有关的。”
——那就是伊斯拉木那家伙有关系了!
明皎立刻挥退周围人手,而后颇为殷切地替明宇倒了杯茶水:“二哥坐!”
她问道:“伊斯拉木又想出什么招整我?”
明宇噗的一声把没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
明皎又急忙去找帕子来擦。
“不、不用,”明宇呛得咳嗽两声,拉住明皎,“四妹,你为什么会觉得伊斯皇子想要整你?”
“因为我……”
明皎想到早晨的事情,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直接恶人先告状:“二哥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有多恶劣!”
她以绣帕遮脸,作嘤嘤哭泣状:“那日我和阿曼出宫游玩,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谁知路上就撞上了装成西域商人的伊斯拉木,他不仅侮辱我是女奴,还扬言要把我抓走!”
明宇惊疑:“照你这么说,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此事?”
明皎羞涩不已:“这不是觉得说出来丢脸吗?”
“总之,”她补充道,“要不是那天遇见执金吾和、和燕大人好心帮忙,你就见不到妹妹我了!”
明宇表情古怪打量她半晌,明皎催促道:“二哥你看我干什么?伊斯拉木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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