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他魂儿就没了,明知天亮了就是死活不肯醒来,硬是稀里糊涂的继续睡,以便回味这个美梦。
等他酣畅淋漓睡足的时候,太阳都升到了正当空。
他之前在军营里,接到了皇帝的命令,才退出来回到京城。
既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军营,要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就少不了要了解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京城不比其他小地方,这里遍地是权贵,豆大点的小事,背后可能都是两股势力的较量。
他不在京城有个三四年,对于日新月异的势力变化与划分,有的是功课需要做。
于是从军营回来后,他便多了个习惯,每天早上,都要听管家汇报京城里前一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说吧。”他吃饭的时候,朝立在旁边的管家看了眼,漫不经心的用餐。
大概是被娇娇的手艺给养叼了嘴,再吃旁人做的饭,怎么都觉得不合胃口。
他胡乱扒拉了两口,将管家说的事都记在了心上。
“对了,昨晚我让你替我回绝的郑公子,你做了吗?”陆廷野想到问起来。
“奴才已经回过了。郑公子表示遗憾,说过几天有个赛马活动,公子您一定会喜欢,所以约了您去赛马。”
郑承渊对于他的示好,让陆廷野有些想笑。
皇帝让他从前线回来,又给他一个武将安了个空架子的官职,摆明了不准备提拔重用了。
他这个时候来拉拢他,实在不是明智的决定。
陆廷野和郑承渊只在小时候一起共事过,这些年他不在京城,他却逐步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因此,他对他的目的,更猜不透了。
管家见他沉默半晌,慢吞吞的提醒道:“公子,那郑公子的这个邀约,奴才是继续回绝呢,还是……”
“先晾着吧!”陆廷野想了想,不疾不徐的说道:“不是还有几日的时间么,等我决定了,你再回帖子给他。”
“好。”
“还有什么新鲜事儿没?”陆廷野准备去练功了,他一天不练身子都会不舒服,起身之际又道:“郑承渊今天去游湖了?”
“去了!”管家说道:“老奴正想同您说呢,这可是件新鲜事。”
“哦?”陆廷野心道郑承渊去游个湖能有什么新鲜事,并不放在心上,他将袖子挽起来,走进里屋换衣服。
管家在外面絮絮叨叨的道:“郑公子和鲁恪公子,还有彭公子都去了,还邀请了不少人,咱们府上的五小姐也去了!”
陆府有个五小姐,名叫陆心水,从小跟着四个哥哥混,简直就是个假小子,不管事大热闹还是小热闹,通通都有她的身影。
陆廷野懒懒的笑着,将衣服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说道:“水儿不去才奇怪,她最喜欢这种吃喝玩乐的场合了。”
“还有个人,公子您绝对想不到。”管家迫不及待,不等他问就抢着说:“许府的那个大小姐也去了!就先前痴痴傻傻后来突然好了的那个!她今天也去了!好多人瞧着呢,还是郑公子和鲁、彭两位公子,一起上门接的呢!啧啧啧,这排场可大了!京城里所有未出阁的少女可羡慕坏了!先前传出来他们三个认许知意为妹妹的消息,几乎没人认为是真的,可今早上的这顿操作……怕是来真的了。”
陆廷野在听到许家大小姐几个字的时候,来不及穿衣服,就跑了出来。
他并不关心她什么妹妹不妹妹的,他琢磨着,许家小姐上次让娇娇做了花生酥,肯定是知道娇娇这号人的。
没准通过她,可以打听到娇娇的信息,包括家庭住址什么的。
他的娇娇生病,要是没人照顾的话,想想就可怜。
“他们游湖是在哪里?”陆廷野打断管家的啧啧声,问道:“你去备马,我现在就去!”
“公子?”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问:“您不是回绝了么?现在贸然前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追女人还管这么多干嘛?管东管西讲究恰不恰当是否合乎礼仪的能追到女人吗?
“别废话了赶紧动起来!?你以为你家公子有什么好名声?”陆廷野说道:“备马去,我换了衣服就来!”
他早年在京城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仗着拳头硬,家世好,基本上无法无天,至于所说的性子阴晴不定,也是真的多变。
管家心道您对自个的认识还挺到位。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陆廷野瞧见他发愣,就想踹他,再这么磨磨唧唧,他追女人的事,黄花菜都凉了。
“去了去了。”
陆廷野打听到,他们是在京城外头五里开外的郊区游湖,那里湖面宽广,风景又极佳,听说到湖中间,会有接天连日的荷叶。
京城街道上禁止驾马疾行,他耐着性子,等出了城,只不停的扬鞭。
古道上左右两侧的行人,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定睛在看去的时候,路面上便只剩下浮起来的灰尘。
陆廷野骑的快,赶路又猛,旁人游山玩水一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被他压缩到半个时辰。
他远远的就瞧见了那艘大船。
船身相当大气奢华,一看就知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这得有点权贵的身份才行,偌大的风帆张起来,正朝着湖深处行进。
他隐约看到甲板上有一行人,男男女女,穿着各种各样颜色的衣服,只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
不过即便这样,从船只也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了,应该就是郑承渊那一伙的。
“船家!”陆廷野上了艘船,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他:“开船!瞧见前面那艘大船了么?给爷追上去!”
因着是观光的画船,即便把帆扬满,行进速度也不是很快。
船家见着是货真价实的银锭子,高兴的咬了咬,又宝贝疙瘩似的塞进了袖子里。
他堆着满是褶子的笑脸道:“来吧!公子上船!区区这点距离,奴家一定给您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