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小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这醉人的表情,实在让人发愁。
该不会是疯病又犯了吧?
千万别啊!
青果忧心忡忡,年轻的小脸皱成了苦瓜。偏偏许知意还不回话,这让她越发不安。
她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只要她做出诡异的举动,她立刻拔腿就跑。
毕竟许知意发起疯来实在太可怕了。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在这时响起,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许知意迷茫的眨了眨眼,隐约可见外面有个高大挺拔的影子,她皱着眉,朝青果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别开门。
“谁啊!”青果心领神会,慢慢走到门边,警惕的问。
“我。”
简单的一个字,顿时让许知意炸了。
这声音不是陆廷野还能是谁!
他他他怎么找来了?
不会真的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许知意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脑中一片空白,坐立难安,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朝着青果摆摆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躺到床上。
她给自己拔被子盖好,还细心的拉上了床幔,完全遮住了里面的光景。
青果懂了。
她清了清嗓子,不解的道:“不知道公子是哪位?找我们小姐有何贵干?实不相瞒,我们小姐坠湖受到惊吓,已经睡着了。”
“陆廷野。”他懒洋洋的道,口吻却很强势的道:“把许知意喊醒,爷问几句话。”
陆家都是惹不起的祖宗,尤其是一门之隔开外的这位年轻将领,放在两三年前,就算是太子爷,都比不过他的锋芒!
坊间流传的关于他的传言多到数不胜数,有说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也有说他杀人不眨眼,满脸煞气,总之他极为恐怖便是了。
青果这会儿都吓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这位疯疯傻傻的大小姐,能够被陆廷野给问话!
她朝床边看看,许知意从里面伸出个手,疯狂的摇。
于是她说:“我们小姐受了惊吓,大夫说要她好好休养,公子野若是有什么话,不如等我们小姐醒了再问。”
“等?”陆廷野嗤笑,他对许知意,可没有对娇娇的耐心,阴阳怪气的道:“她什么货色,也配让爷等?”
“这……”
“把她叫醒,不然我亲自进去,到时候万一弄伤了谁,也得自认倒霉。”
机智如许知意,琢磨着他的话,突然腾的坐起身,他语气里的厌恶不似作假,那是面对着她时绝对不会有的情绪。
难道说……他还不知道她既是娇娇,也是许知意?
这个猜测,让她松了口气,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她就说自己明明够小心了,陆廷野怎么可能会猜到?
许知意将整个脑袋从床幔里探出来,低声对青果道:“答应他!”
不论如何,是绝对不能让他进来的!
青果收到示意,稳住心神,恭敬的答应下来:“好好好,奴婢遵命,还请公子野稍等片刻。”
陆廷野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快去,爷没耐心。”
催什么催?
赶着去投胎么?
许知意默默翻白眼,等青果走到跟前,故意连连叫了几声后,她才故意捏着声音,佯装虚弱的做出回应。
里面声音小且细碎,陆廷野隐约能听到人声时,他没兴趣偷听两个姑娘家说话,只想快速问到自己想知道的,然后离开。
他对许知意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为了娇娇,他才懒得过来!
“叩叩叩——”
青果被许知意拍拍手,忙回答道:“公子野,你有什么话要问的,我们小姐说你尽管问,她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陆廷野决定快速进入话题:“你之前送给郑承渊的那盒花生酥,是谁做的?”
许知意让青果代为传话:“自然是小姐做的。”
“撒谎!”陆廷野拆穿她:“到底是谁!再骗我的话,信不信爷把你们两个都扔湖里!”
青果闻言吓的直哆嗦,她是知道那盒花生酥的啊,而且还尝过许知意的手艺。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背着她学的这些,但味道千真万确一流棒!
不是她家小姐,还能是谁?
“跟他说,是府里面的一个厨子做的。”许知意不知道陆廷野到底要问什么,但她很清楚,不能惹怒他,万一他闯出来,两人面面相觑,那个场面,想想就很感人。
青果轻咳了声,将话原封不动的传达。
“哼!”陆廷野脸色舒缓了些:“那个厨子你可知叫什么?”
“府上厨子众多,并不关注这些。”
“那你今天回去就关注下,本公子想知道她的全部。”
“啊?”许知意这下明白了,合着陆廷野找她是想打听娇娇,这叫什么事,她嘴角微微抽搐,再度让青果问:“公子为什么要问…”
“因为老子乐意。”陆廷野没好气的道:“不该问的别问。”
他白跑一趟,毫无收获,仍旧不知道娇娇家住哪里,没有办法去照顾生病的她,内心实在焦灼,就更没耐心应付讨厌之人。
没问到想问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转身就走。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许知意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儿的往原地落。
好险!
陆廷野想知道她的全部,打听她?做什么?该不会对她是来真的吧?
她缩了缩脖子,心中不由得思量,被那样的男人喜欢上吗?
他恐怕压根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晓得,只想找长得顺他眼听他话的。
一副不靠谱的招人脸,能给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吗?
许知意只思考了片刻钟,得到的全是否定的答案。
陆家家大业大,他又不是池中俗物,许家小门小第的,嫁给他也是做个侧室的份儿。
要她和别人分享最心爱的人,还要伺候将来他的正妻,想想日子就没法过。
这么一来,她对陆廷野的那点不知名的好感,立刻被现实给打击的丝毫不剩。
她清醒了,轻轻拍了拍心脏的位置,又紧紧的捂了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