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上人潮依然拥挤,虽然早上的花车游街被取消了,但是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影响,顶多是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而已。
倒是那些知道一些内幕的人早早的都回去了,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外面游玩,府中防卫更是戒严了不少。
从城主府出来之后云墨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刚刚在城主府时,陵塬和哪个城主说的那些话云墨感觉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什么花神冠?什么东珠?
陵塬摸摸云墨的头,“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
云墨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刚刚陵塬哥哥离我很远。”他一直以为他很了解陵塬,但是刚刚的陵塬,让他觉得很陌生,很有距离感。
这让云墨感觉有些茫然,有些害怕。
拉着自己的手突然用力,陵塬也感觉到云墨的不安来,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云墨说,但是他并不希望和云墨之间生出隔阂。
陵塬轻轻的喊了一声:“云墨。”
少年抬头看着他。
陵塬握住少年还略显单薄的肩膀:“你只要知道,我是陵塬。”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
芙蓉城城外有一处乱坟,葬在这里的人都是因为种种原因入不了祖坟的。
这些坟好一些的有个墓碑,但是大多数都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坟头。
这里平日极为荒凉,也没有人会来这里祭拜,当地人嫌这里晦气,平时路过都要绕着走。
这天和往常一样,乱坟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突然,其中有一块墓碑动了一下,然后只见一个人影没入其中,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闽弘看着地上这个被自己带来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铺展在地上,层层叠叠如同花瓣一般。看着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极美。
闽弘看向女子的时候并无yin邪之意,似是丝毫不为女子的容颜所动,而是冷冰冰的像是在打量着一个物品。
他怪笑了两声,声音嘶哑的如同老鸦一般,在这阴暗的地底更显得十分瘆人。
“小姑娘,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见地上的人似乎还是没有动静,闽弘干脆坐到畅仙的面前。只见他从自己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手,苍白干瘦,像是死人的手一般。
在这只手缓缓摸上畅仙的脸时,畅仙终于忍受不了了,惊叫着从地上坐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冰凉的如同被某种冷血动物爬过的触感,畅仙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你不要再过来了!离我远一点啊!!”
畅仙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她的声音在闽弘听来颤抖而又虚弱。
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你害怕什么?”
他欣赏着畅仙因为他的话语而止不住颤抖的身体,“人都被你杀了,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回去吧?”
畅仙的瞳孔陡然紧缩,似乎一下子被闽弘的话刺激到了。
“不!那是你逼我的!”畅仙抱着自己的头,神色痛苦,“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你逼我的!”
闽弘满意的看到畅仙崩溃的神色。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才好——毕竟心神不稳,才有利于他的下一步计划啊。
闽弘继续在畅仙耳边说道:“还有那个飞仙门,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会来救你?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飞仙门看中吗?”闽弘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幽灵一般,畅仙使劲捂着自己的耳朵,然而完全无济于事。
“你以为是因为自己有修炼天赋吗?不是!”闽弘贪婪的看着少女的身体,如同在打量一件绝世珍宝,“你是至阴之体,是最好的容器!你以为飞仙门那帮是什么好人吗?!”
畅仙使劲摇头,“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闽弘站起身,整个人如同被笼罩在阴影中一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会有人救你的,就算有——你那双沾了血的手,也是洗不干净的!哈哈哈!”
闽弘之前修炼出了岔子,现在已经是命不久矣。
但是他还不想死!他还年轻,远没有到寿元将近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有仇没有报!
他的仇人还没有死,闽弘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直到他看到了畅仙。
至阴之体,最好的容器,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肉身了。
夺舍!
闽弘知道夺舍是逆天而行,是被道门严厉禁止的邪术,但是他不在乎。
他本就背负了诸多恶果,也不在乎再多造一份恶业,至于道门的规矩,闽弘从来就没把它放在眼里。
就算夺舍极难成功,就算夺舍造成的因果极大,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些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都不如那一丝可能活下去的希望更重要。
闽弘冷冷的看着畅仙,“你也不要想着试图逃走,这里被我布下了禁制,不要说你一个凡人,就是筑基修士来了这里也出不去!”
准备夺舍之前还要准备很多东西,还有几样没有备齐,闽弘也不再和畅仙废话,警告一番后便离开了这里。
见闽弘离开这里,畅仙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她大口的喘着气,之前闽弘说的那些话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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