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时一位脸覆面具看不清面容的金丹期修士脚步极快地走了进来,沉声道:“今日宴席上所用的那些只有金丹以上修士才能留下印记的桌椅,有一处桌子被人削去了一层,因为道行太高做得太隐蔽,我们第一次检查的时候没能发现。”
“好,快去看!”老人精神状态一下就好了起来,由自家儿子扶着大跨步就往宴席场地走。
扶着桌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几回,才确认桌子确实被人不着痕迹地削去了一小片。
“快,烈儿,把今天宾客的名册拿来!”老人连唤自家独子,喜得声音都在颤抖。
虽然这是谁来都能吃的流水席,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进来的宾客都是在名册上的座次表里签了名字的,当然真名假名就不一定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上面有一栏填写的是在镇上的临时住所,方便后续大奖的发放。
几人根据座次,推测出削桌子的那位就在谢雨安和白毓之间。不过白毓虽然好吃,填的却是假名玉白,还是多留了个心眼的。谢雨安干脆就是懒得写字,画了坨看不出来的东西,临时住址也没填,压根不在意那点儿奖品,但是白毓填的时候他没阻止,横竖以自己的武力,也不怕有人对他们图谋什么,这点小事就由着白毓开心瞎折腾吧。
看到白毓所填的临时住址后,老人更是喜极而泣,连连对那带着面具的金丹修士表达感谢:“太感谢您了,我们家全是普通人,哪怕高薪聘请,那些心气高的高手们也不愿意多分丝毫眼光,要不是您想出这么法子测试宾客里是否有散修高人,我们家玉儿此命就该绝了啊!”
高修为的修者与普通人之间是有壁的,因为他们一般不缺钱财与修炼材料,普通人哪怕再有钱,也很难将他们收入麾下。
“您客气了,我也不过是拿您钱财,尽心尽力替您消灾罢了。”面具修士身材颀长,脊背挺拔,哪怕不看脸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优秀人物。只是此刻没人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与算计。
次日早晨,好吃的白毓又拉着谢雨安去了民宿外的早点铺,美其名曰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感受人生百态,提升修炼感悟,改善宅男生活质量,小词整得一套一套的,谢雨安横竖无所谓,就坐在他旁边看他吃。
白毓吃东西,喜欢塞得两腮鼓鼓的,满满的一口让他很有满足感,嚼吧嚼吧然后再咽下去,胃里面实实在在的温暖与充实感,让他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
像一只大号的仓鼠精,怎么就是棵草呢。谢雨安暗自腹诽,看白毓吃得香,也没忍住动了几筷子。说实话他对口腹之欲并不热衷,并不能理解白毓这种以食为天的吃法,也并不是很喜欢来这种人多的小食肆,觉得太吵闹。
对谢雨安这种观点,白毓不屑一顾。吃早点嘛,吃的就是个热闹,生机勃勃的生活,当然,还有早点铺里的那些碎嘴子们,会给你带来很多八卦消息和生活乐趣。
“昨天张家喜事流水席最后一天,你们都去了吗?”
“去了去了,嗬,那大庄园的墙,全是青灵砖砌的,真的是气派!”
“我倒是喜欢那个菜色,主人家发话叫我们随便用之后我还打包带回去几份给家里老小吃,好久没吃到这么正的菜了,还是免费的。”
“有钱真好啊,哪怕不能修行,吃穿用度也能享受最好的!”
身后的一桌闲人在表达对首富张家的羡慕。
旁边的一桌嗤之以鼻。
“眼皮子真浅,有钱有什么用?修为不够高,还不是要被他们家那个变成魃的恶孙媳妇折腾。”
“就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太难雇,他们雇了一群金丹期的,也没能护住那宝贝独苗孙子张玉。现在还中着魃毒人事不省呢……”说话的人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办喜事,就是想给张玉冲喜,让他沾沾喜气能多熬几天。可怜那新嫁娘,估计守个几天活寡就该守死寡喽!”
一桌人爆发出仇富的嘲笑,见富人落难,落魄的他们总归能寻到几分来之不易的安慰感。
“说的也是,请再多修士也不能保证他们保护你时尽心尽力,还是自己有能力最放心。”原先那桌人也开始认同他们的说法。
“说起来张玉原先那个媳妇儿,是真的恶啊。活着的时候就是著名的泼妇,死了变成魃都要祸害他们一家,真的是太惨了,也不知道张家那么有钱为啥要娶她。”
隔壁那桌消息灵通的又开始给他们查漏补缺了:“他们不是从上面的城里搬过来的吗,他家那孙媳妇就是那城里原来首富的女儿,还不是为了讲究门当户对,请了尊瘟神进家。”
“那女人是真的凶,真的恶。这年头哪个男的在外面没有几个贴心相好的啊?就她那么较真,能追着张玉打个几条街。”
听到这里,白毓撇撇嘴摇摇头。这个世界发展程度虽然不低,思想是真的落后蓝星不少。虽然蓝星这样想的男人也不少,但起码蓝星不会把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他也是蓝星男人,但是他很恶心这种朝三暮四还给自己找借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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